可是眼下,她手裡的資金有限,再租倉庫意味著又多了一筆非常大的開銷,這個月底,她還要支付黎律師剩下的律師費,她隻能先攢錢,把律師費付清了,再考慮倉庫的事。
劉和喻湛來到了首都大學附近的一家房產中介。
劉現在是半個名人,中介自然認得她,不敢怠慢,他們從手裡一堆房源中,挑出來了幾個比較好的,雷厲風行的帶兩人去看房。
劉也是一個爽快人,很快就選中了一套二居室。
這套房子就在首都大學校外,進出學校極為方便,房子的原主人是首都大學的一位老師,即將長期呆在國外做訪問學者,便把自己的房子掛出來出租。
這位老師是單身,二居室一間是臥室,一間是書房,書房裡有一張很大的書桌,書桌四周是高高的書架,書架裡滿滿當當全是書籍,中介說,這位老師出國帶不走這些書,他對房客的唯一要求,就是要愛看書,且愛惜他的書。
劉非常喜歡他的書房,也喜歡他的書,這也是她看中這套房子的原因。
中介立刻打電話給房東,請他來簽合同。
房東在電話裡問租客是誰,是什麽樣的人,中介一句“漢服女神”,直接讓對方掛了電話,火速趕來。
這位老師和張佩同姓,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年輕男教師,戴一副眼鏡,文質彬彬,見到劉,他眼鏡片後面的小眼神都在發光。
整個首都大學如今沒有誰不知道他們學校即將迎來一個史上最霸氣的走後門的學生,卻無一人反對,大家都在翹首以待她的到來。
張老師十分激動的說,“我就是教中文系外國文學課的,我以前讀大學的時候,蘇老先生也教導過我,他在微博上力挺你的話,我昨天才點了讚的,想不到今天就見到你本人了,可惜我馬上就要出國,沒辦法給你上課了。
”
“我將來還要在首都大學呆兩年,會有機會的。
”
張老師的熱情,也感染到了劉,她覺得首都大學的老師和同學比她原本的學校要友好許多。
其實之前有許多租客都看中了這套房子,張老師見了他們,卻沒有一個人讓他滿意的,有一些人看氣質就知道他們不會好好對待他的藏書,他寧願不賺這個租金,也不會把房子租給這些不三不四的人。
“我的房子你也想租兩年嗎?”張老師問。
劉點點頭,“如果可以的話,我的確想租到畢業為止。
”
實際上,張老師的訪問學者一年就結束了,他卻說,“行,兩年租給你了,每個月租金我給你便宜一些,7000元就可以了。
”
而他給中介的報價是9500元。
劉原本打算還個500元的價,沒想到張老師如此好說話,她感激連連,立馬跟他簽訂合同。
張老師要求每半年交一次房租,押金為房租的兩倍,也就是1.4w元,劉今天需要一次性給張老師5.6w元。
這些錢,劉當然是拿得出來的,她手裡暫時也隻有6w。
可是,她們還欠黎律師15萬元的律師費沒有給。
律師費總共30萬,第一筆15萬,上個月月底,劉已經打到黎律師的銀行帳戶,她和黎律師說好,在劉承宇成功出來後,盡快付後一筆,錢這方面,最好不要拖太長時間,容易得罪人。
今天5萬多一出去,劉就不能肯定這個月能否湊夠15萬,畢竟她還要支付倉庫房租、銀行貸款、黃經理的貨款、工人的工資和其他各種費用。
做生意的人,手上哪有那麽多流動資金呐。
所以張佩才責備劉承宇根本不明白劉為他一口酒,付出了多少心血。
看到支付寶轉帳5.6w成功的提醒,明明應當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劉心裡卻空蕩蕩的。
因為從今天起,她就不再回那個家住了,那裡最讓她留戀的也隻有張佩。
但以後她的每筆收入,她不會再一五一十的跟張佩報備,她得防著劉承宇,劉承宇不信任她,她也不可能信任劉承宇。
張老師說,“你今天就可以拎包入住。
”他看了看一直陪著劉,從頭到尾卻沒有怎麽說話男人,笑道,“讓你男朋友辛苦一點,幫忙搬家吧。
”
喻湛沒想到劉這麽急切的要從家裡搬出來,她好像一點也不願意在家裡呆。
在回家拿行李的路上,喻湛問她到底和父親有什麽矛盾,因為從張佩對待女兒的態度上來看,她們家應該還是很和睦的,況且,她之前不是很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快點釋放出來嗎?
劉輕聲說,“我爸爸不喜歡我。
”
希望是一方面,現實又是一方面,劉承宇不接受自己,劉也無能為力,隻好躲開。
她這麽說,喻湛就不好再追問了。
在喻湛的記憶裡,他的童年很幸福,父母都非常愛他,但他知道這個世界,不是每個人都如他這樣幸運。
他又聯想到劉父親酒駕連累她和她母親辛苦工作,便更加覺得這位長輩不稱職。
劉回到家,張佩和劉承宇都不在。
這個時間,張佩肯定在倉庫忙著。
劉從衣櫃最底層拿出自己的大行李箱,卻沒有裝什麽衣服和鞋子,而是先把日光和月光的貓糧和寵物用具全部裝進去, 然後最上面放蘇教授的兩本書《唐詩三百首》和《宋詞元曲精選》,以及她買的英文教材。
衣帽間裡的衣服和鞋子都是前主的,除了她自己身上穿的,她一件未取。
喻湛在車裡等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就看到劉背著一把古琴,一手推著一個大行李箱,另一隻手提著一個寵物箱,朝這邊走來。
月光和日光兩隻胖貓咪在寵物箱裡擠成了一團,委屈巴巴的看著外面。
喻湛立刻迎上去,接過她的包和寵物箱,“琴我來背吧。
”
“沒關系,你幫我拿著寵物箱就行。
”
上了車,喻湛馬上把日光和月光放到後座上透氣,又把劉的箱子和古琴放在後備箱裡,他問劉,“什麽時候來搬第二次?”
“這就是我的全部家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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