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照書看病
讓周四郎就這麼嚥下一口氣顯然有些困難,主要是他那一跤摔得有些嚴重,因為昨天剛下過雨,那些野草下面的土很滑,他當時回頭跟人吵架,他們追了上來,他一急,直接抄近路想要來個大飛躍。
結果還沒跳起來,直接就踩滑一屁股坐到地上滑下去了。
也幸虧如此,他要是蹦起來才摔,那才是要命的。
周四郎自己也心有餘悸,但屁股和腰部的疼痛也足夠讓他難以釋懷了。
方氏拿了藥酒過來,就見兄妹兩個一個趴在床上,一個躲在門後,隔著老遠的說話。
她先看了看郎君,然後就問滿寶,「怎麼不進去?
」
滿寶趁機告狀:「四哥會打我。
」
方氏就瞪了一眼周四郎。
周四郎扶著腰冤得不行,叫道:「我動手了嗎?
」
「動了!
」
周四郎一想,還真是動了,就是沒打到人而已,於是趴著不吭聲了。
方氏一聽就明白了,把滿寶帶進屋,然後直接擼起周四郎的衣服,還要剝他的褲子,嚇得周四郎差點從床上蹦起來,他連忙拽住自己的褲子,叫道:「麼妹還在呢。
」
方氏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沖滿寶笑笑,但依然堅持,「滿寶正看醫書呢,讓她看看,要是傷到骨頭了怎麼辦?
」
周四郎不樂意。
滿寶卻覺得四嫂說得對,她道:「你們等著,我回去拿書。
」
滿寶如今對醫學很有興趣,《全本黃帝內經》已經讀了大半,雖然讀過的內容依然有大半不理解,但她通過和科科的討論,她知道,百科館內還有更加細分的書籍。
滿寶也不去拿《全本黃帝內經》,而是直接讓科科買了一本她早就看上,並且搜索出來的書籍。
叫《骨科基礎》,據說是地球紀元二十二世紀一個很有名的骨科教授寫的書。
他學的是中醫藥學,更倡導中西結合的診斷和療法,為此甚至去到混亂的前線做志願醫生。
滿寶早已經知道,未來醫學的發展是她觸碰不到的,因為哪怕他們現在很依賴中醫藥,也和他們現在單純的熬製藥劑不一樣。
聽科科說,他們都是直接從藥物中提取他們需要的部分,或者還要煉藥師煉取更針對病情的藥劑。
相比之下,科科更推薦她使用地球紀元二十三世紀前的中醫術,雖然與現時代的醫術也會有些區別,但都在她的學習能力之內。
許多個日夜,滿寶都在系統內偷偷做過調查和功課的,她很信任科科,所以很能聽得進它的意見。
因為在她看來,科科是個很厲害的人,它是站在萬年之後的歷史上低頭看他們,就跟她現在站在已經讀過的歷史上看著千百年前的古人們一樣。
滿寶用積分將書兌換出來,請科科將書掃瞄了,然後請教了一下她哥哥現在的情況適用於書上寫的哪種診療方式。
科科掃瞄病體需要收費,但掃瞄書,尤其是百科館出品的書那是日常,何況這本書的數據在找出來時他就收錄了,因此數據都沒動一下,它就道:「第二十六頁到三十一頁。
」
滿寶立即翻到第二十六頁,先快速的通讀一遍,嗯,很好,大部分都沒看懂,不過不要緊,上面寫的診療步驟似乎很簡單,她還是看懂了的。
滿寶抱著書就去就跑去找四哥。
周四郎褲子被方氏扯了一半,正用被子蓋著,他正在據理力爭,但效果不太明顯,看到滿寶蹬蹬的跑過來,他就把腦袋埋在枕頭裡不願意擡起來了。
雖然是兄妹,雖然滿寶不大,他是不介意看滿寶的屁股的,甚至讓他給麼妹沖澡都可以,畢竟對方還沒滿七歲不是?
可是,可是現在光屁股的是他就很有事了。
周四郎趴著裝死,破罐子破摔了,方氏卻很高興,招手把滿寶叫過來。
在她看來,這都不算事。
她堂弟八九歲的時候還喜歡在院子裡洗澡呢。
「你看你四哥的這兒,青得很厲害,我摸著有點硬硬的感覺,我一戳他就喊疼,這骨頭不會斷了吧?
」
滿寶就把書放到一邊,先看了一下,發現屁股的上半部分連著左側後腰那裡的確是青了一大片,還有些傷痕,應該是被樹枝,石頭等刮的。
滿寶仔細的低頭看了看書,然後學著書上的步驟伸手去按他的傷,問道:「疼嗎?
」
周四郎沒好氣的道:「當然疼了,疼死我了。
」
滿寶有些慌,「真的疼死了?
」
周四郎:……
滿寶連忙又去戳另外的地方,問道:「這裡疼不疼?
」
「疼,很疼啊。
」
滿寶就去摸青淤的周邊,問道:「這裡呢,疼不疼?
」
周四郎都不帶停頓的,喊道:「疼啊,疼啊。
」
滿寶這下慌了,手已經移到了右腰後側,問道:「這裡呢?
」
「都疼,都疼。
」
滿寶這下哭了,著急的看著方氏道:「四嫂,四哥好像快要死了!
」
方氏:「……滿寶,你別嚇四嫂。
」
就周四郎這活潑亂跳的樣兒,哪裡看得出來是要死了?
「就是要死了啊,書上都說了,四哥這樣得是裡面大出血,已經不是一般的摔傷了。
骨頭肯定也斷了……」
傷的地方疼,傷的周圍也疼,不是快要死了是啥?
書上都說了,這樣是很危險的。
方氏也有些心慌,但隱約覺得不對,她就去拽周四郎的胳臂,把人的腦袋給拽起來,然後仔細的看他的臉,「滿寶你看,你四哥是不是臉色發青,發白?
」
滿寶也學了望聞問切,連忙爬過去看,看了看後疑惑道:「不是啊,很紅潤,不像是要死的人。
」
方氏:……
周四郎:……
科科:……
滿寶直接上手去扒拉他的眼皮,看了一下眼睛,又去扒他的嘴巴看舌頭,再看他紅潤的嘴唇,滿寶有些沉默。
科科憋著笑道:「宿主,你得學會判斷病人說的話是真是假,不能病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
意思是周四郎在撒謊。
滿寶有些生氣,一巴掌拍在床上,瞪著眼問周四郎,「四哥,你到底哪兒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