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如一刀下去,很輕巧的在衣領上砍開了一個口子。
她將刀尖擠進去,直接劃開,然後大家就看到了裡面一片薄如蟬翼,貼著衣領結扣的金片。
眾人驚歎,大家都會藏東西了。
滿寶下意識的垂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袖子,她袖子裡也藏了一片金片,那還是周四郎托人融的,聽說縫在袖子裡一點兒感覺也沒有,這種東西隻應急的時候用。
周立如和劉煥都有了收獲,大家也找到了些靈感,跑到其他房間裡翻找那些人質的破爛衣服。
親兵小心的看了一眼段刺史,也很想去湊一下熱鬧,但六個房間很快被他們瓜分完了,他便歎了一口氣,繼續老實的跟在刺史身後。
殷或還坐在第一間房的椅子上,在桌子邊緩緩的喘氣,這座山不高,但從下面爬上來還是累人得很。
殷或見他們都跑了,便呼出一口氣,用手撐著桌子打量起這間房來。
護衛生怕少爺累到卻又不說,忙上前道:“少爺,您要不要喝些茶水?
”
殷或回神,看了他一眼後點頭。
護衛便出去,不一會兒就拎了一壺茶和一個茶杯上來給殷或倒茶,已經退出門外,卻沒有到別處去的段刺史看得愣了好一會兒。
搜查馬賊的窩還要帶著茶水?
不過一想到殷或的身體狀況他又釋然了,然後擔心起來,“殷公子感覺如何?
若是身體不適,不如叫周太醫過來看看。
”
殷或拒絕了,笑著解釋道:“隻是有些口乾而已,我上次還爬了長城,什麽事也沒有的。
”
段刺史這才笑道:“殷公子的身體比之從前大好了。
”
殷或並不認識段刺史,但段刺史認識他他卻不稀奇。
很多人都認識他或者聽說過他,這並沒有什麽稀奇的。
段刺史也想和殷或聯絡一下感情,主要殷禮得寵,他很久以前還在殷禮手底下乾過呢,後來是走了太子的路子才開始外放當官的。
殷或垂著頭似乎在認真的聽段刺史說話,偶爾還會回一兩句,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轉移開了。
段刺史說完話發現捧場的人不出聲了,便好奇的看去,見殷或怔怔的盯著桌子的一角看,便問道:“殷公子,你怎麽了?
”
問完心一提,他不會真的不舒服吧?
殷或卻是伸手摸了摸自己左手邊的那個桌角,稀奇的道:“段大人,你不覺得這邊的桌角有點兒問題嗎?
”
段刺史定睛去看,看了半晌後虛心問道:“這個桌角有什麽問題?
”
“我覺得它比旁邊的兩個角要凸出一些。
”
段刺史認真的看了看後道:“是嗎?
好像是有一點兒……”
看著差不多啊,而且就是凸出又怎麽樣?
桌子用久了有所損耗不是正常的嗎?
磕了碰了,或者潮濕發脹不都是正常的嗎?
但殷或不覺得呀,這是哪兒呀,是賊窩呀,是小夥伴們都找到寶藏的賊窩呀,於是殷或道:“會不會有人把東西藏在桌角裡?
”
段刺史尷尬的笑了笑道:“應該不會吧,誰會往桌角裡藏東西?
”
殷或卻堅持,“砍一砍就知道了。
”
段刺史:……
殷或卻已經起身,還讓段刺史起身,然後讓護衛將那個桌角砍下來看一看。
護衛沒什麽感覺,少爺讓他砍,他抽刀刷的一下就砍了,桌角被砍下,裡面什麽也沒有。
殷或見了失望,見桌子已經缺了一角,乾脆道:“乾脆把另外三個角也砍了吧。
”
段刺史:……
護衛頓了一下,覺得自己的刀還鋒利,砍頭都能砍下來,再砍幾塊木頭應該也沒問題,於是便唰唰唰的三下將三塊桌角都砍了,他知道他家少爺在有些事上有毛病,因此三塊桌角都砍得差不多。
桌角落地,殷或還蹲下去撿起來看了看,確定真的沒東西後便歎了一口氣,將之都放在桌子上排列好,退後一步道:“走吧,去看看他們怎麽樣了。
”
結果一轉身就不小心碰到了側後方的凳子,也是他之前坐的凳子。
他低頭看了一眼,乾脆指著凳子腿道:“把凳子也砍了吧,或許裡面有呢?
”
段刺史已經不想說話了,退後一步把自己的凳子也讓出來,他要是砍完那個想砍這個也可以。
殷或還真想,不過得先砍了自己的才好開口。
護衛摸了摸自己的刀,到底不舍得用刀去砍那麽粗的凳子腿,因此將凳子拿起來掂量了一下,轉身便砸在了炕沿上,凳子四分五裂,他將還算完好的凳子腿交給少爺看,“少爺,並沒有什麽東西。
”
殷或正要點頭,眼角的餘光卻看見遞上來的凳子腿裡有什麽一閃而過。
他愣了一下接過,問道:“凳子腿原來是空心的嗎?
”
段刺史就笑道:“怎麽可能是空心的?
自然是實心的了……”
段刺史說到這裡一頓,臉色就有些怪異起來。
殷或看了一眼裡面,便展顏笑起來,遞給護衛道:“裡面有東西,取出來。
”
護衛接過探頭一看,看到裡面似乎有圓潤的光芒一閃而過,他瞪大了眼睛,便抽出刀來砍了一截。
幾顆東西便從凳子腿裡振動這落下,殷或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一顆,是一顆足有小拇指那麽大的珍珠,還是粉色的。
特別的圓潤。
段刺史:……
搜完了其他屋,或多或少有些收獲跑回來的滿寶幾個正好看到這一幕,也驚呆了,然後看了一眼屋裡被他們砍得很整齊的四個桌角轉身就跑,“快快快,回去砍一下桌子凳子,說不定裡面也藏有東西。
”
才回來的滿寶和白善幾個瞬間又跑沒影了。
段刺史:……
可惜,他們好運也就到此為止了,主要能在凳子腿裡藏東西不僅要有機智,還得有天時和地利,藏東西的那條腿本來就有問題,有人才能把東西藏在裡面,就不知道是誰,是活著還是死了。
段刺史道:“應該是死了,總不能是尤老爺藏的吧?
”
還真不是,看那凳子腿的斷面就知道不是了。
劉煥對殷或嫉妒不已,“你運氣真好。
”
“這也是實力,”白善嚴肅的道:“畢竟誰會被凳子拌了一腳後就砍凳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