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驚知
滿寶立即問,「是不是翻藏書樓西面的那堵牆?
」
衛晨一呆,問道:「你怎麼知道?
那還是我上個月和學兄們套關係才套出來的地方呢。
」
滿寶嘿嘿笑道:「我知道的可多了。
」
衛晨就看向白善,「你這麼厲害的?
平日也沒見你跟誰一塊兒玩啊,怎麼就打聽到的?
」
白二郎在一旁翻了個白眼道:「你別瞎猜了,這都是我們先生告訴他們的。
」
衛晨震驚的瞪眼,「你,你們先生還跟你們說這些?
」
滿寶就嘿嘿一笑,「我們先生還說你們府學的藏書樓有一扇窗戶是松的,可以從裡面打開。
」
白善點頭,「我今天去看過了,的確是松的,可以打開。
」
倆人一起看向衛晨。
衛晨回視,一臉的莫名其妙,「幹嘛?
」
白善就搭了他的肩膀笑道:「待有了機會,我們一起玩呀。
」
白二郎轉了轉眼珠子,興奮地道:「我也要。
」
衛晨一臉的迷茫,心中有些不安,但他還是點了點頭,「我們現在不就在一起玩嗎?
」
說要讀書背書的三個人,因為有了衛晨的加入,一直在河邊玩了許久才想起來翻書。
衛晨見他們如此刻苦,便道:「你們也真能夠忍耐的,下學裡都還找時間背書。
」
白善好奇的看他,「府學的先生不也佈置了課業嗎?
你寫完了,也背完了?
」
衛晨:「……我,我那個慢慢來,反正又不會抽到我。
」
這下換白善無言了,半響才問,「寫的作業也能逃?
」
「可以抄呀,早課早去一兩刻鐘就差不多了。
」
白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對滿寶道:「我覺著都不用從窗戶進,借他要一塊木牌都行了。
」
「不行,我一定要爬窗進,」滿寶想了想道:「後面再借木牌就是了。
」反正就是要爬一下窗戶。
她對爬府學藏書樓的窗戶特別的好奇,很想體驗一番。
這下衛晨想說服自己沒聽懂都難了,他一把甩開白善的胳膊,蹦起來遠離他們,「你們瘋了!
」
白善嚇了一跳,差點倒到地上去,「你怕什麼?
」
「怕?
怕什麼?
」衛晨指著滿寶道:「她她她,她是外人,還是個女子,怎能進藏書樓?
」
白善有些不高興了,道:「學規和藏書樓的規矩中又沒有說帶外人和女子進學,進藏書樓會如何,就算最後事發,被罰的也是我,有什麼要緊?
」
滿寶點頭,「抄書而已,我們經常抄的,到時候我幫他。
」
衛晨連課本都沒怎麼看,更別說學規這類東西了,但在他的認知中,這應該是很嚴重的事,但見他們這麼輕描淡寫的,他忍不住迷糊了,「處罰這麼輕的嗎?
」
白善點頭,道:「昨天和今天,我們都有翻過學規仔細研究過了。
」
衛晨這才又回到他們跟前蹲下,「你可別忘了,和學官很討厭你的,萬一被他抓住把柄,恐怕不止是抄書這樣簡單的懲罰吧?
」
白善不在意的道:「我明兒就去甲三班了,他又不是學監裡的學官,怎麼也管不到我頭上來吧?
還有翟先生呢。
」
衛晨這才想起他今天溜出來的原因,他一把捶在他的肩膀上,「行啊你,我正要問你呢,你怎麼不聲不響的就升到了甲三班?
」
白善哼了一聲道:「誰說我是不聲不響的,你沒見我年中考前有多努力的讀書嗎?
差點連上茅廁的時間都沒了。
」
一旁的滿寶和白二郎深以為然的點頭。
「是翟先生許諾我的,他說,隻要我年中考能進六十名,他就把我調到甲三班。
」將他這次調班的緣由說了。
衛晨感歎,「你運氣也是真的好,竟然正好卡在第六十名上。
」
滿寶也點頭,「就跟上次正好卡在第一百五十名上一樣,哈哈哈……」
衛晨和白二郎一想也是,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白善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理他們。
等天色漸暗,大家便一起回家去了,白善對白二郎道:「你死定了,你沒把課文背下來。
」
白二郎脊背一緊,問道:「你和滿寶背下來了?
」
白善:「她有沒有背下來我不知道,不過我是記住了,一會兒我再讀兩遍,就算不是十分熟,也能背下來。
」
滿寶正走在前面和衛晨套關係,以後好和他借用他的木牌。
白二郎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有些想哭,既然白善差不多了,那她肯定也是差不多了。
雖然有客人在,但莊先生晚上還是抽了他們背書,又考校了一下功課,教了他們各自一段書。
不過又客人在也是有好處的,白二郎書沒背全乎,被考校時釋義也說得磕磕巴巴的,但莊先生沒罰他,也沒狠罵,隻是訓了他一頓,這讓白二郎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天已經黑了,衛晨又是偷跑出來的,當然不可能這時候回府學,所以晚上他就跟白善他們一塊兒住了。
莊先生自然看得出衛晨是逃學出來的,不過他什麼都沒說,到了睡覺時間便放他們回去準備睡覺。
滿寶繼續回屋去教學室裡學習醫書,和莫老師探討醫術,衛晨卻和白善白二郎說了半個晚上的話,第二天大家都有些困頓的從床上爬起來。
對此,衛晨堅決不背鍋,他對控訴的看著他的大吉道:「是你家少爺一直拉著我們說話的,止都止不住,我看就是他自己太興奮了。
」
白二郎在一旁點頭作證。
昨天晚上好幾次他和衛晨都快要睡著了,但白善就是找他們說話,然後他們就沒忍住一直說一直說,這才很晚睡下的。
滿寶鄙視他們,「連堅持都不會,他說任他說,你們就閉著眼睛睡覺唄。
」
白二郎憤憤,「你當誰都跟你似的,眼睛一閉就能睡著?
」
衛晨震驚的看著她,「她這麼厲害?
」
「不錯,小時候我們去田莊裡幹活兒,午時在棚子裡休息,她帽子蓋住眼睛,頭一歪,立即就睡著,任是誰都叫不醒。
」
滿寶得意的嘿嘿笑。
衛晨木呆呆的拍手道:「這個厲害,若我有此能耐,何至於每日都睡不夠似的。
」。
白善洗漱好了,對他道:「你再不洗漱,我們可要遲到了,對了,你沒帶書籃,能混進去嗎?
要不要我借你一個空書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