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龍霆俯身下來，身形弓著，頭枕在了她的腿間，用腦袋拱了拱她手裡的衣架子，“你覺得不夠狠？
浴室裡還有別的。
我去拿。
”

　　“夠了！
西門龍霆你別動！
”景佳人攥著衣架子，眼淚已經忍不住，“聽好了，我現在要罰你，你不許說話也不許動。
”

　　西門龍霆沒有吭聲，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等著挨罰。

　　景佳人眼裡的淚光閃動著：“我現在要教訓你，我說的每句話每個字你都要聽到耳朵裡去，一會兒我會向你提問。
”

　　“……”

　　“如果你沒有回答正確，我就走。
聽見了？
”

　　西門龍霆弓著的背影沉默，看起來滿滿的疲憊。

　　景佳人看他安靜下來，手指放進他的頭髮裡梳理著……

　　他隻要一緊張，頭髮裡就會出汗。

　　“那晚你遲遲沒有回來，我預感很不好，心想一定是王瑩瑩帶走你了，我去大鬧過王瑩瑩的別墅被保安帶走後，就跟司機去找你了……”

　　西門龍霆肩頭一動，想要說什麽。

　　景佳人輕柔地說：“聽我說。
”

　　她很平靜地慢慢敘述怎麽去到酒店，怎麽找到他的房間，怎麽進去，看到了怎樣的畫面。

　　西門龍霆猛地擡起頭，一雙眼布著血絲，瞬間就變得憔悴不堪。

　　景佳人微微勾唇盯著他，微笑說：“對，其實那晚我就知道了……”

　　“你知道？
”他厚重的聲帶問著，眉頭死緊。

　　景佳人握住他綁在一起的手，讓他的手背貼在她的臉頰上。

　　“我當時其實不確定你到底有沒有跟王瑩瑩……也沒有那個心情去驗證……不過你吸了那麽多藥，又是那樣的情況……我猜你們八成是有關系了……”

　　西門龍霆死死盯著她的唇，仿佛她每個字都是救命稻草，一雙眸色深得厲害。

　　“你忘記第二天我哭得很難過嗎？
你問我……為什麽？
我說我做噩夢了……”

　　“……”

　　“哪有什麽噩夢啊，我當時隻是控制不住自己，太難過。
”

　　“你早就知道了？
”西門龍霆眼底滿滿都是震驚，不確信地問。

　　景佳人用力點了下頭，紅紅的眼睛卻沒有再流淚：“對，我一直都知道，在你之前就知道。
”

　　“你知道……”他狠聲問，“為什麽沒早點告訴我？
”

　　“我怕你難過！
遭遇那樣的事情，畢竟誰都會心裡有芥蒂！
就像你知道後，不是也沒跟我說嗎？
我想自己忘掉的，當做這件事不存在，西門龍霆……我不想你不開心！
”

　　都想把傷害減低到最小。

　　西門龍霆瞪著她，眼圈也在變成紅色。

　　仿佛眸子裡的顏色在感染外部，紅得越發的詭異……

　　景佳人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對不起。
我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我如果早點告訴你就好了。
對不起西門龍霆。
”

　　西門龍霆下頜繃著，雙肩微顫，沙聲問：“為什麽要跟我道歉？
”

　　“為我自以為是的天真，考慮不周……總是把很簡單的事弄複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