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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寵》第114章

掌心寵 泊煙 3974 2024-05-01 15:26

  第114章

  早晨的陽光從帳外灑進來。
夏初嵐擡手, 想要舒展一下筋骨, 這才發現自己背靠在男人懷裡,他的手橫抱在她胸前,那隻白皙修長的手壓在她的身側。

  她看了看昨夜曾在她身體裡肆掠的手指, 忽然很想咬一口。
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學的這些, 學習能力倒是很驚人,不過一個多月, 已經能弄得她瀕臨崩潰了。

  昨夜她哭著求饒,快感就像狂風暴雨一樣,她幾乎都承受不住。
最後在他懷裡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後面發生什麼她都不知道了。

  眼下身上穿著鬆鬆垮垮的中衣,裡面連抹胸都沒穿。

  顧行簡早就發現她醒了,眼睛一直盯著他的手。

  「在看什麼?
」他低頭埋在她的發間,輕聲問道。
很少在晨間親眼看著她醒來,小小的一團, 貓在他懷裡, 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夏初嵐沒想到他醒了,連忙移開目光,小聲道:「您今日沒去打拳?

  「休息一日, 陪你。
」顧行簡說著,手伸進她的中衣裡, 握住那團渾圓,在她脖頸間親吻起來。

  他的呼吸逐漸粗重滾燙,夏初嵐扭了下身子, 抓著他的手臂,急促地說道:「夫君,一會兒思安和趙嬤嬤就要進來了……」

  顧行簡將她轉過來,忽然問道:「你們在一起時,你叫他什麼?

  她想了想才知道他問的是陸彥遠。
昨夜要的那麼兇,肯定也是受了陸彥遠的刺激。
他果然很介意陸彥遠的存在。
她不想說,其實也不是她叫的。
但在他的變相逼問之下,她還是乖乖交代了。

  她叫他陸郎,愛人之間最親密的稱呼……顧行簡的目光沉了沉,捏著她的下巴:「嵐嵐,你也叫我一聲。

  夏初嵐擡眸看他,他的神情十分認真,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莫不是連這個也要吃醋?
她別開頭,顧行簡卻把她摟得更緊,幾乎貼壓在他的胸膛上。
她雙手抵著他的肩膀,輕聲道:「我,我快喘不上氣了。

  他低頭吻她,一直磨著她叫,將她的中衣都扯開了。
最後她聽到思安和趙嬤嬤進來的聲音,匆忙叫了一聲:「顧郎!

  顧行簡隻覺得心頭一陣酥麻,彷彿一下年輕了十幾歲。
她叫夫君時還有幾分敬畏之意,這聲「顧郎」完全就是把他放在平等的地位上了。
而且聲音嬌嬌軟軟的,十分悅耳。

  「嵐嵐,再叫一聲。
」顧行簡捧著她的臉哄道。

  夏初嵐可不打算聽他的。
真要這麼叫,牙齒都要酸掉了。

  剛好思安在帳外試探地問道:「相爺,姑娘,你們起了嗎?

  夏初嵐連忙推開顧行簡,自己坐了起來,胡亂拉好中衣,一溜煙地跳下床去了。

  顧行簡滿懷都是她的香氣,笑著搖了搖頭。

  思安給夏初嵐梳頭髮的時候才說了崇義公要來拜訪的事情。
夏初嵐帶耳墜的手頓了一下:「他可有說是為了何事而來?

  「並沒有說。
」思安搖頭道,「昨夜本來要告訴姑娘,但看到您跟相爺已經歇下了,奴婢跟趙嬤嬤就沒來打擾。

  顧行簡穿戴得比較快,已經坐在榻上看書,聞言慢慢地翻過一頁。
看來崇義公已經把事情都調查清楚了。

  ……

  蕭儉回到都城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本來要即刻到相府登門拜訪,但是忽然生了幾分近鄉情怯的心思。
他一晚上都沒有睡著,早上就叫人將蕭昱叫過來。

  蕭昱抱拳行禮:「父親前兩日去紹興了?
可是那邊有什麼事?
」他第一個想到的是鳳子鳴,但鳳子鳴這兩日在都城,跟蕭碧靈在一起。

  蕭儉搖了搖頭,看著豐神俊朗的兒子,與他年輕時幾乎一樣。
但棱角更加俊美,有幾分她母親的神/韻在裡頭。

  蕭昱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吳氏的親生骨肉,生母另有其人。
但蕭儉為了防止他亂想,也沒說得很清楚。

  蕭儉嘆息了一聲,才說道:「你今日跟我去相府一趟,你妹妹在那裡。

  蕭昱聞言愣住。
妹妹?
什麼妹妹?

  「你母親當年離開的時候,肚子裡已經懷了你的妹妹。
她在夏家長大,正是夏家的三姑娘夏初嵐。
」蕭儉說道。

  蕭昱倒退了一步,腦海中浮現夏初嵐的模樣。
那姑娘他雖隻有幾面之緣,但印象深刻,竟然是他的妹妹?
他知道父親不是草率之人,會這麼說一定是調查清楚了。

  很快他就鎮定下來,不過是多個妹妹,要他接受這個並不難。
可崇義公府到底不是尋常人家,後續還有許多問題。
父親要怎麼對外說這個妹妹的來歷呢?
而且夏初嵐嫁給了顧行簡,他們蕭家從立場上來說與顧行簡並不是一緻的。
顧行簡忠於皇室,若跟前朝的皇族扯上關係,恐怕會失去皇帝的信任。

  蕭昱能想到的,蕭儉自然也能想到。
但即便如此,顧行簡還是讓錢樸告訴了他玉珮的事,他對顧行簡又高看了幾分。
若不是真心為夏初嵐好,顧行簡不會放棄自己的立場,幫她找回真正的家人。

  蕭儉雙手按在椅子的扶手上,苦笑道:「我們暫時也別想太多。
我雖然想把她認回來,但她未必肯認我這個父親。
這十幾年來,我一日未盡父親的義務,更沒有看著她長大嫁人。
這個時候去認親,隻怕……」

  「父親不必擔心。
就算她一時想不通,但我們是骨肉至親,她早晚會想明白的。
隻是您剛才說母親懷著她離開,那母親……」蕭昱帶著幾分期待問道。

  蕭儉站起來,在多寶閣那裡按下了密室的開關,然後負手對蕭昱說道:「你母親生下你妹妹就過世了。
跟我進來,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蕭昱沒想到父親的書房裡居然還有個密室,暗暗吃了一驚,跟在他的身後進去了。

  等到父子倆再從密室出來,蕭昱面色凝重,沉默不語。

  蕭儉將密室的門關上,說道:「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母親,讓她們母女流落在外。
我親自去夏家看過,收養你妹妹的夫婦是十分和善的人,對你母親和你妹妹很好。
這些年,她應當過得不差。

  但蕭儉也明白,夏家終究是商戶,商為最次,比不得崇義公府顯貴。
三年前,英國公夫婦就是因為她商戶女的身份,不讓她嫁給陸彥遠,險些害她丟了性命。
若他們知道她是他的女兒,隻怕巴結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嫌棄她?

  蕭昱剛才看到了生母的畫像,的確與夏初嵐長得十分相似。
有這幅畫像,幾乎不用再找另外的憑證來確定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
想到母親坎坷的身世,還有流落在民間的妹妹,他心中五味雜陳。
原本蕭碧靈的清源縣主之位應該是夏初嵐的,享受這榮華富貴的人也應該是她。

  隻能說造化弄人。

  這麼多年,蕭昱雖然知道吳氏不是自己的生母,但心中對她還是存著幾分尊敬。
可今日知道真相之後,他對吳氏隻剩下冰冷的敵意。

  「您為何不早點告訴我?
」蕭昱握著拳頭說道。

  「吳氏的父親在世時,吳家的權勢很大。
我這些年也是費盡思量,才一點點地削弱他們的勢力。
你小的時候,我怕你知道真相,不懂得掩藏情緒,那對你絕非好事。
等你長大之後,我想找機會告訴你,又怕你陷於復仇的情緒之中。
」蕭儉按著蕭昱的肩膀,「你生母到底是罪臣之後,她的身份是不能公之於眾的。
當年她若不是為了保護你,也不會狠心地跳海。
你別辜負她的一番心意。

  蕭昱已經過了衝動無知的年紀,這些年蕭儉一直在悉心培養他,他又在皇城司任職,輕重他還是能夠分得清的。
他點了點頭,對蕭儉說:「父親準備何時去相府?

  「就現在吧。
」蕭儉深吸了口氣。
不管結果如何,他總要去面對。

  ……

  夏初嵐隱隱猜到了崇義公今日的來意,隻怕與她的玉珮和身世有關。
顧行簡看到她坐著發呆,握了握她的手,十分冰涼。

  「放鬆些,其實未必是壞事。
」他安慰道,「人總要知道自己的根在何處。
他們若是你的親人,你的身份就不同往日了。

  「可我什麼準備都沒有。
見到他們要說什麼呢?
」夏初嵐低聲道。
她總有種自己要冒認別人身份的錯覺。
她並不是真的夏初嵐了,隻是佔著這軀殼而已。

  但這世間也隻有她這個夏初嵐了。

  顧行簡摸了摸她的頭頂:「隨自己的心意就行了。
你隻需知道,這世上沒有人能強迫你做你不願做的事。

  夏初嵐靠在他的懷裡,心中稍稍安定。
有他這句話就夠了。

  這時,思安走進來說道:「崇義公和公子已經在堂屋等著了,說要見姑娘。
」她很奇怪崇義公父子要見的怎麼不是相爺呢?
找姑娘能有什麼事……

  夏初嵐認命般地站起來,顧行簡道:「我陪你過去,在耳房裡等你。

  夏初嵐點了點頭,有他在身邊,多少能安心一點。

  堂屋裡,南伯慇勤地給蕭儉父子上了茶,問他們有什麼吩咐。
蕭儉一向深居簡出,等閒人見不到,南伯自然小心伺候著。
蕭儉道:「你去忙吧,有事我們會叫你。

  南伯應是,恭敬地退下去了。

  父子倆坐在椅子上等夏初嵐,從未覺得時間這麼難熬過。
恐怕這天底下能讓崇義公父子這麼耐心等待的,也隻有夏初嵐一個了。
等到門口出現她的身影,他們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

  蕭儉是第一次見夏初嵐,愣在原地,心潮起伏不定。
這張臉,跟他心愛的女人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若不是年紀相差太多,他幾乎以為是他的倩兒站在那裡。
他在來的路上就聽蕭昱說母女倆長得很像,一眼就可以認出來。
果真如此。

  夏初嵐也是初次見蕭儉,原來傳說中的崇義公長得這般高大英俊,完全不遜於蕭昱。
但她並不像蕭儉表現得那麼激動,而是淡淡地行禮問道:「不知令公和蕭大人找我何事?

  「你坐下,我們慢慢說話。
」蕭儉擡手道,口氣卻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這是他跟倩兒的女兒,他若早知道她的存在,一定會把他擁有的一切都給她。
可現在兩個人很陌生,他儘量不嚇到她。

  蕭昱看了父親一眼。
這麼多年,父親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從來沒見過他用這樣的口氣跟人說話。

  夏初嵐依言坐下,蕭儉和蕭昱也分別入座,兩個人都看著她。
蕭儉說道:「想必相爺也告訴你了,你身上的麒麟玉珮乃是蕭家之物。

  「那是我爹留給我的,我並不知道來歷。

  蕭儉艱澀地開口:「我前幾日去過紹興,問過你的養母,她將一切都告訴我了。
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昱兒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哥哥。

  雖然夏初嵐已經有準備,但這些話從蕭儉口裡說出來,帶來的震撼還是不小。
她竟然是崇義公的女兒?
蕭昱還是她的親哥哥?
隻在別人口中聽過的崇義公府竟然是她的家?

  夏初嵐笑了笑,客套地說道:「令公,我活了十幾年,隻知道父親是泉州商人夏柏盛,母親是杜氏,夏家養我長大。
我不能憑您幾句話,就將我十幾年的人生全盤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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