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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全修真界卷哭了》第542章 大限將至

  松風城。

  尹舒薇和趙拂衣站在重新修好的城牆上,遙看東西兩邊,三座城的護城大陣已經順利被連成一片。

  大陣光幕橫貫東西,在黑夜之中閃耀,如同極寒之地的天光,與天空中的紫薇星鬥交相輝映,動人心弦。

  “這次多虧你相助,才能在半個月內連起這座大陣。

  尹舒薇對著趙拂衣拱手一拜,態度誠懇。

  趙拂衣虛扶一把,“這是我應該做的,況且我也答應了望舒要盡快完成大陣,她還在太玄山脈等著你們過去,她在那裡多留一天就多一份危險。

  尹舒薇點頭道,“她很不錯,傳回的情報我都看過,將魔族的守衛幾乎全部摸清,你放心,這次三城聯軍定會奪回太玄山脈,將魔族趕盡殺絕,也將你那好師侄全須全尾的帶回來。

  “如此就拜托你們了。

  尹舒薇想到明日就要出發,仍是有些擔憂,“你當真一人就能守住這裡?

  趙拂衣輕笑,“這陣是我當年在地靈界抵擋鬼潮時所用之陣,當年在我好友黎九川相助之下,抵擋數萬鬼潮三日。

  “現如今,這座大陣已經被我改良完善,並且與我元神融為一體,相當於本命法陣。
隻要你們在五日內能夠返回支援,就算魔族來十萬大軍,我這裡也不成問題。

  尹舒薇看向太玄山方向,眼底閃著勝券在握之光。

  “放心,不需五日,三日就能奪回礦場。

  *

  “月兒,你看什麽呢?

  江月白被烈日之光刺入眼中,尖銳的耳鳴聲讓她大腦一陣陣暈眩,踉蹌後退,被寬厚的大手扶住後背。

  一個黝黑的男人在她面前蹲下來,掀起她遮陽的鬥笠,用袖子幫她擦拭臉上熱汗。

  “你個傻丫頭,日頭這麽毒,你總站在太陽下面盯著太陽看什麽,也不怕被那光刺瞎了眼睛,將來嫁不出去怎麽辦?

  鼻子被男人粗糙的手指捏了捏,還帶著一股稻子的清香。

  江月白恍然,怔怔地望著面前的男人,大腦一片空白,想不起任何事,隻是覺得特別……擰巴,覺得哪裡不對勁。

  就像烈日暴曬之後中暑,天旋地轉,嘈雜和蟲鳴和蛙叫聲讓心裡生出煩悶和惡心感。

  “月兒你去那邊樹蔭下休息會喝點水,一會回村裡私塾接上你弟弟,你娘應該快做好午飯,剩下這點稻子交給爹。

  腦袋被揉了揉,鬥笠重新扣在上面遮去烈日。

  江月白慢慢找回記憶,正值夏日,稻谷成熟,她正跟爹在地裡收最後一點稻子。

  對,她已經十二歲了,可以下地乾活,給爹娘幫忙了。

  現在再不多幫幫爹娘,再過三年及笄,就要出嫁,之後就很難見到爹娘和弟弟了。

  江月白走到田邊,打開裝水的陶罐倒了一碗,甘甜的井水下肚,她用袖子抹乾淨嘴,感覺整個人都變得清爽,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月丫頭,給爺爺也來一碗。

  拎著鐮刀的老頭走到樹下,弓背捶腰,江月白一看到他就笑了。

  “好嘞,陶爺爺。

  陶老單手接過水碗,另一手塞了塊肉幹到江月白嘴邊。

  江月白笑著吃了,“爺爺你待我真好,自打我祖父祖母過世,全村就你對我最好。

  陶老笑道,“爺爺就愛看你笑,你一笑,爺爺就覺得心裡灌了蜜一樣,行了,快去接你弟弟吧,下午忙完農活記得到爺爺家,把昨天沒讀完的書讀完。

  “好嘞!

  江月白笑眯眯地答應下來,帶著鬥笠往西邊的江家村走去。

  村裡白牆黑瓦,家家戶戶都炊煙嫋嫋,空氣中滿是叫人吞口水的香味。

  江月白記得,陶老是外來的,似乎是因為妻子早逝,心灰意冷流浪至此,被村長收留。

  他曾經是個私塾先生,村裡女孩子都不能上私塾,他卻願意教她們念書。

  走在路上,江月白回憶著在江家村的點點滴滴,她對一切都很滿足,唯一讓她擔憂的,就是將來嫁人。

  她不想嫁人,打從心裡抗拒,她始終覺得自己的人生不該像娘那樣,嫁為人婦,洗手作湯羹。

  那她應該做什麽呢?

  江月白又一次掀起鬥笠,看向刺眼的烈日。

  那種擰巴的感覺再次襲來,讓她覺得所有的東西都有些違和不對勁,可又想不出哪裡不對勁。

  趕到私塾時,上午的課剛剛結束,江月白站在牆下陰影裡。

  路對面的楊樹下停了兩輛十分豪華的馬車,都有仆人在等著。

  一輛上面掛著‘陸氏’的燈籠,一輛上面掛著‘謝氏’。

  陸氏是他們這一片的名門望族,謝氏則是商賈之家,富得流油那種。

  因為他們這座私塾的黎夫子是個隱姓埋名的名士,就喜歡待在鄉野之間,陸氏的一位小姐和謝氏的獨子得知黎夫子的消息,特意上門求教。

  陸氏的那位小姐是女扮男裝,這件事隻有江月白知道。

  “可惜我沒錢交束脩,不然我也女扮男裝進去聽講。

  江月白耷拉著腦袋,思索著怎樣才能賺到一大筆錢,要是進山能挖到金礦就好了。

  “月兒!

  充滿喜悅的聲音從私塾門口傳來,江月白一擡眼就看到女扮男裝的陸南枝對著她笑。

  “阿南!

  陸南枝快步走到江月白面前,轉身從書童手中接過一遝紙。

  “這是今日黎夫子講的文章,我全都記下來了,給你。

  江月白笑著接下,“阿南你真好。

  她跟陸南枝是‘不打不相識’,有一次她跟弟弟在河邊討論文章,有些不同見解,被外出郊遊的陸南枝聽到,辯論起來。

  陸南枝辨不過她,竟然未曾生氣,也不嫌棄她出身,與她義結金蘭,以姐妹相稱。

  之後陸南枝便每日將黎夫子講的文章都抄錄下來交給她,與她共同探討。

  “咳咳咳,你們兩個幹什麽呢,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

  聽到這個聲音,江月白偏頭翻了個白眼,又是謝家二世祖謝景山。

  一身華服的謝景山身後跟著兩個小廝,走到江月白和陸南枝面前,眼神不善地瞅了眼陸南枝,轉到江月白時突然換上笑臉。

  “江月兒,我給你帶了點我家廚娘做的點心,你要不要嘗嘗?

  江月白吸了口氣,拒絕道,“謝少主,男女授受不親,請你離我遠一點。

  “阿姐!

  弟弟從裡面出來,江月白跟陸南枝告別,把那一遝紙塞進衣襟裡,迎上弟弟一起回家。

  路上,江月白問弟弟今日學了什麽,弟弟苦著一張臉說不出幾個字,江月白氣不打一處來,擰著他耳朵就開始罵。

  “阿姐饒命,這個學我真的上不下去啊,你跟爹娘說說,讓我跟爹學木匠手藝,你去上學不成嗎?

  “要是真這麽簡單就好了!

  “可以的,真的可以的,今天黎夫子說了,咱們雲國可以女子為官的,而且黎夫子看了我從阿姐那抄來的文章,還說要見你呢。

  江月白愣在原地,對啊,雲國可以女子為官,她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可是隻是入朝做女官,她似乎還是不滿足。

  江月白擡頭看向烈日,那股擰巴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不對,她想要的不止如此。

  “呀,阿姐你看,那個江湖人又來了,你說他怎長那麽好看呢?

  袖子被弟弟扯了扯,江月白擡眼看去,她家院子側牆邊,站在一個青衫劍客,朗月清風一般。

  江月白歎氣,拉著弟弟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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