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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祖宗甜又野》第234章 我陸淮與不欠他們的(三更)

他的小祖宗甜又野 戰西野 1946 2024-05-15 16:12

  陸淮與用棉簽蘸了碘伏,在她手上的口子上輕輕壓過。

  這傷口其實真的不要緊,但他微微俯身,動作細緻小心,好像這是一件再重要不過的事情。

  寧璃擡眸,就看到他黑髮垂落,微微遮住眉眼。

  鼻樑高挺,薄唇微抿,看不出情緒。

  房間裡很安靜,隻有兩個人的呼吸交錯。

  寧璃覺得這距離靠的有點近了,可這房間除了這一張椅子,也沒其他方便陸淮與坐下的地方了。

  而且他正在幫她消毒,她動好像也不合適。

  想起剛才的情形,她現在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陸淮與。

  片刻,她終於還是率先打破了沉默。

  「二哥,你和西鉞哥怎麼過來了?

  之前她不是說了下午會坐高鐵回去嗎?

  他們來的這麼快,估計是先前就已經到這了。

  「程西鉞辦完事兒準備回雲州,正好順路,就說過來看看你是不是已經走了。

  陸淮與低著頭,聲音平靜。

  寧璃「哦」了一聲。

  這未免......也太巧了。

  「之前就看見了那幾個人過來,但不知道是找你的。
我給你發了消息,你沒回。

  寧璃從兜裡掏出手機,果然看到陸淮與剛才發來的那一條。

  她一進入樓道就察覺不對,根本沒顧上看。

  陸淮與停頓片刻,才問道:

  「為什麼不報警?

  這問的是那幾個人的事兒。

  寧璃眼簾微垂,淡道:

  「沒什麼用。

  他們手段很多,過來打砸,潑油漆,往門鎖裡面灌膠水把她們困在屋內,以及無休止的辱罵。

  鬧了太多次,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對他們的情況也都了解。

  隻要他們沒有對人造成太嚴重的實質性的傷害,往往就隻是做個調解。

  何況,寧海舟撞死了對方的弟弟,本就理虧。

  民警來上門的時候,顧念著這一點,往往也會對他們網開一面。

  最過分的時候,也隻是拘留幾天,很快就放出來了。

  陸淮與其實不用細問,也大概能猜到是個什麼情況。

  「所以就這麼忍著,受著?

  他的聲音沒有起伏。

  寧璃頓了頓,道:

  「其實現在很少了。

  陸淮與將她的傷口處理完,扔掉了棉簽,擡頭看來。

  「阿璃。

  他望入她的眼底,

  「你父親犯的錯,他已經付出了相應的代價。
可你沒有錯,所以這些,不該你來承受。
懂嗎?

  酒後肇事的是寧海舟,他的確有錯,但這些和寧璃又有什麼關係?

  當年她才七歲。

  如果說對方失去家人,經受了莫大的苦痛折磨,那麼,寧璃呢?

  她從那一天開始,也同時失去了父親和母親。

  難道這十年的孤獨貧苦對一個孩子來說,不算煎熬和痛苦麽?

  無數的羞辱、指責、謾罵。

  被孤立、被欺負。

  人都有痛苦,並非別人的痛苦是痛苦,她的痛苦就不值一提。

  寧璃怔怔的看著他。

  「可是......」

  「沒有可是。

  陸淮與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你本來就沒錯,沒必要為誰恕罪,承受這些。

  你沒錯。

  你沒必要為誰恕罪。

  這些本就不該你來承受。

  這些話,以前從沒有人跟她說過。

  所有人,包括奶奶,都認為這是她們應該忍受的。

  因為他們是一家人,因為他們之間有著割不斷的血緣。

  所以這些人來鬧,她們永遠都會選擇隱忍和退讓。

  寧璃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在被人嘲諷謾罵的時候,在被人戳脊梁骨的時候,在被人孤立譏笑的時候。

  在尖銳的叫罵聲和打砸聲混在一起,而她隻能藏在自己房間捂著耳朵,等待這漫長的煎熬過去的時候。

  可想起奶奶哭紅的眼睛,滿臉的愧疚,她終究都忍了下來。

  現在,終於有人當著她的面,如此堅定執著的告訴她,她沒錯。

  而這個人,恰恰是陸淮與。

  寧璃沉默許久,嗓子發乾。

  她設想過很多,陸淮與撞見今天這一幕後,會有的想法和反應。

  但唯獨沒有這一種。

  陸淮與看著她。

  印象中,寧璃從來都是很獨立,很有主意的一個人,可唯獨在這件事上,她有著巨大的隱忍力。

  或許這些年的經歷,早已潛移默化,讓她覺得自己也是有罪的那一個。

  他道:

  「以後他們不會再來打擾你。

  寧璃微愣。

  「二哥,這是什麼意思?

  這些人出身市井,佔據道德高點,無賴手段頻出,沾上就是麻煩。

  讓陸淮與撞見這樣難堪的一幕,已經是意外,如果這些人再連他也一起糾纏......

  「字面意思。

  陸淮與往後一靠,眉眼神情又恢復了一貫的清冷懶散。

  以他的背景和心思手段,有的是辦法讓那些人乖乖閉上嘴。

  寧璃下意識握緊他的手。

  「二哥,還是.......不要......」

  那些人的確令人難以忍受,這些年也的確屢屢將她逼到邊緣境地,可歸根到底,的確是寧海舟身上背負了一條人命。

  她——

  陸淮與眼簾微垂,目光落在她緊握著自己的手上。

  「你父親欠了他們的,用一生償還,沒有什麼不對。
但不該是你的一生。

  他忽而靠近,一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眉梢微挑,

  「如果你還是覺得虧欠了他們,還是要忍,可以。

  「我陸淮與不欠他們的,他們欺你一分,我便報復十分,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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