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機會是被推著進了房間,下意識地疑惑轉頭,腰上被一股力道圈住,不知怎麼用了一股力道,反應過來她人就被壓在了牆上。
知道是厲庭深,聞到了他的氣息,晃到了他的身影。
她被圈在牆壁與他的胸膛之間。
「你做什麼?
」
厲庭深彎著腰,俊美的臉近在咫尺,狹長的黑眸中彷彿瀰漫著陳久的熏酒,連噴灑在她臉上的溫熱呼吸都好像染著醉氣,壓低的聲音性感的太容易蠱惑人心。
「當然是來討要我的獎勵。
」
葉清秋眨了一下眼睛,「難不成現在就要我給你簽轉讓書嗎?
」
厲庭深捏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了幾分力,在葉清秋蹙眉張嘴喊「疼」的時候,俯首壓住了她的唇。
葉清秋猛吸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擡手,已經做好要推開的動作在半空中收了方向,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直到吻越來越深,且沒有任何要停下的跡象更要往某個方向發展時,葉清秋才後知後覺地開始掙紮。
得了間隙,她開口道:「別跟我說你的獎勵還要做的更多。
」
厲庭深輕啄著她的臉蛋,攬著她的腰將她帶到了床上,屈膝將她困在身下。
閑餘的手擡起,修長的手指碾著襯衫的扣子解開。
「公司的股份都能當做獎勵給出來,做的更多也隻不過是我權利之內的事情,這麼一對比我虧了幾千個億,嗯?
」
就算兩個人現在已經有了太多次的坦誠,不過葉清秋還是會輕易被這個男人任何一個舉動勾引到。
襯衫解開,當白皙的胸膛映入她的眸底,她抿唇不再說話。
厲庭深勾了勾唇,手指穿過她的髮絲,擡著她的脖頸,湊近他,然後很輕便地埋首將她吻住。
被他嫻熟的拉進他一手攪起的漩渦裡,沉淪進去,完全失去思緒。
什麼連理理,什麼涼絮兒,什麼公司股份,什麼愛不愛。
不去想任何事情,她現在也可以縱情享受著她擁有的。
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她把她之前想要的那個叫「愛」的慾望收回來。
變成一開始那樣,她有的,他貪圖,就好。
她隻要這個人完全屬於她就夠了。
窗簾不知什麼時候合上了,傍晚太陽正盛的時候,休息室裡一片昏暗。
葉清秋縮在被子裡,天然色的長發淩亂的散落在枕頭和被褥上,她微閉著雙眼,纖長的睫毛偶爾顫動一下。
潔白的藕臂隨意搭在床褥上,呼吸緩慢平穩,嬌艷的臉上布滿紅暈,迷迷糊糊中看到自己微蜷的手指,神經微動,然後手指也跟著動了動,昏暗的光線也能看到無名指上的戒指劃過一抹亮光。
無名指又動了動,身後有抹溫熱貼了上來,骨節分明的手指穿過她的手指,緊扣在一起,耳後印下溫熱的唇。
她毫無意外地看著握著她的那隻手上乾乾淨淨,而背後卻又一抹微涼輕輕打在她的肌膚上。
也不知道她該覺得諷刺還是慶幸。
被他戴在身上,卻不肯戴在手上。
她翻身側躺著,頭卻轉過來面對著男人那張染著情預的俊美臉龐。
厲庭深更方便地埋首頸間。
「厲庭深,你相信我愛你嗎?
」
先愛上的註定是敗者,她從一開始就沒掩飾,也許是年少無知沒有想過太多,不過更多的,是她本能的一種坦誠。
愛會掩飾的住嗎?
就算放到現在,她可能也會和當年是一個選擇。
在葉家,她從來沒有被教過也沒有學過做人需要有多虛偽。
假象總有一天會拆穿,就像朋友圈裡有些精修過的自拍照總會面臨見光死的尷尬。
為什麼假裝不愛?
為什麼愛要害怕被拆穿?
她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所以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如何做。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壓在她頸間的唇似乎冷了幾分。
「嗯。
」
他知道,怎麼可能不知道。
葉清秋愛厲庭深,所有人都知道。
他那麼聰明。
她懶洋洋地勾了勾唇,「那你愛我嗎?
」
他沒有得到回答,男人一旦想要敷衍或者躲開一個話題,總有千萬種辦法。
「我有哪裡表現的讓你覺得不愛你嗎?
」
看看這個回答,多巧妙。
這是說,單純地回答他其實愛她?
還是說,他愛她的「表現」有哪裡出了差錯,哪裡不夠情真意切?
「沒有……你很好,大概女人都想親耳聽到這句話吧。
」
厲庭深嗓音裡有笑聲,「這種事情,做起來比說起來更可靠。
尤其是男人,這句話其實很廉價。
」
廉價到他們說出來都覺得太掉價。
虛偽的連他們自己都不信。
意料之中,得不到她大概很想聽到的答案。
葉清秋沒再說話,閉上眼睛,頭往枕頭底下縮了縮。
「不要了,很累。
」
「嗯,在這裡休息,健身房也沒有必要去了。
」
葉清秋精緻的雙眉動了動,換來厲庭深一聲低低的笑。
再怎麼表面看起來斯文正經的男人,在這種事情上都會變得這麼「惡劣」嗎?
想起兩個人在這檔事時厲庭深用他那副低沉沙啞的嗓音說著尋常根本不可能聽到的直白的葷言燥語,她的臉又抑製不住的紅了起來。
外表一副禁慾系,實則兇悍的操作,反差根本讓人吃不消。
剛剛的運動量,健身房的確不用去了。
厲庭深幫她調好屋裡的溫度,將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之後是浴室裡傳來動靜,自由地像是在家裡的感覺。
多久?
厲庭深在葉氏就已經這樣自如了?
撇去腦子裡一些混混沌沌的毫無用處的想法,葉清秋綿長的吸了一口氣,翻身壓在了枕頭裡。
再醒來,房間裡一片漆黑,她睡眼惺忪地翻身,手伸出被子外伸展了一下,卻碰到一處溫熱,下一秒手就被握住。
她頓了一下,側頭透過漆黑的房間看著對面的方向。
「厲庭深?
」
「睡到現在,今晚打算怎麼辦,嗯?
」
葉清秋深吸了一口氣,悠長地嘆了出來。
「幾點了?
」
「七點。
」
「嗯……」
睡了一下午,晚上肯定是不會很早睡了。
*
於是兩個人用完晚餐回去,洗漱完葉清秋就抱著電腦在網上搜一些婚禮視頻,婚禮風格,婚禮的舉辦場所,查到最後,連蜜月規劃都查了查。
兩個人一起待在書房,葉清秋帶著耳機,除了偶爾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幾乎沒有什麼動靜。
厲庭深幾次擡頭,都見她神情關注的看著電腦屏幕。
他蹙了蹙眉。
這樣對嗎?
他自然知道她在查什麼,也能看得出來她對婚禮的期待,依著她的性子,難道不應該是幾次三番過來問問他的意見嗎?
可是她太安靜了,好像她的興奮,隻屬於她一個人。
他一直等著她跑過來跟他說些什麼,但是等到十一點多,她都沒有任何要過來找他的跡象。
「時間不早了,該睡覺了。
」他沈著臉,聲音裡帶著冷。
「哦,我還不困,你可以先去睡。
」
厲庭深冷著臉站起身走到她身邊,修長的身影將窩在沙發上的葉清秋罩住。
還未等葉清秋擡頭看他,就覺得耳朵上的耳機被摘了下來,電腦被抽走,人也已經被人抱在了懷裡。
葉清秋想要說什麼,但是最後什麼都沒有說。
一直等到厲庭深將她放到床上,她才面露不滿地控訴,「我覺得我還有很多遺漏的地方沒留意到,都說了不困……」
「我困了。
」厲庭深沉臉冷聲。
「你困了睡啊,我又沒攔著你。
」
「陪我睡。
」
葉清秋愣了一下,「……怎麼著,這是沒我睡不著了?
」
厲庭深沒說話,徑自將她攬到了自己的懷裡。
葉清秋也沒掙紮,乖乖躺在他懷裡。
「婚禮是明年的事情,沒必要現在爭分奪秒。
」
「沒有啊,就提前了解一下嘛,我的婚禮當然要準備的最充分。
」
「那你都了解到了什麼,想要什麼風格的婚禮,定了嗎?
」
葉清秋嘆了口氣,「沒有啊,想要在海邊,又想要在教堂,我看近年來國風婚禮也很流行,看起來也不錯……不過有點想象不到你穿新郎袍的樣子,我還是泵喜歡你穿西裝的樣子,要不然就選西方婚禮好了,放到現在保守又不會出錯……」
她語氣滿是糾結,就連最後勉強定下來的一個答案,還是因為他做了選擇。
還是沒有打算問他該如何。
*
周末,厲庭深如約帶著葉清秋去婚紗店試穿。
男人試穿禮服好像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厲庭深一身黑色西裝,做工考究,熨燙的一絲不苟,包裹著他頎長挺拔的身體,渾身散發著一種淡漠而矜貴的氣場,不驕不躁的沉穩不符合他太過於年輕的年齡。
厲庭深坐在專門等候準新娘的沙發上,雙腿交疊,腿上搭著一本雜誌,修長的手指撚著書頁,從容隨意的看著上面的婚紗禮服。
婚紗店的服務人員個個臉色通紅,站在一旁,目光時不時地往厲庭深身上瞟。
不知道過了多久,沙發麵前的自動門緩緩向兩邊展開。
葉清秋穿著潔白的婚紗站在燈光中央,有工作人元在她的身邊彎腰擺弄著裙擺,隨後直起身,笑著看向厲庭深。
「準新郎,新娘子好了。
」
厲庭深已經擡起了頭,看著正對面的畫了簡單新娘妝的葉清秋。
婚紗是修身的魚尾設計,從胸口到腰間到臀到小腿之上,無一處不將葉清秋姣好完美的身材曲線展現出來。
一字肩的設計露出大片的鎖骨,上面有清晰可見的粉色痕跡散布著。
旁邊的工作人員一開始是驚艷的低呼,再後來看到葉清秋身上的痕跡,一個個的臉色更紅。
視線又放到了厲庭深的身上。
這樣一個清雅斯文的男人,在那種事情上……
隻是看著女人身上的痕跡,她們就腦補了一場多麼激烈的淋漓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