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客廳燈光落在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身上,女人抱著男人的月要,閉著眼睛,睫毛微微顫抖。
男人吻著她的唇,舌尖撬開她的貝齒,掃過口腔每處,挑動著她的唇舌,帶著她翩翩起舞。
她被他吻得險些窒息,隻能趁他將唇舌轉到她耳邊脖頸的時候,大口喘著氣。
他咬著她的耳垂,叫著她的名字:「小惜。
」
他的聲音帶著沙啞,氣息落在她的肌膚上。
她隻感覺身體像是過了一層電流,她低低應道:「嗯。
」
他一手抱著她,一手摁滅了客廳的燈。
這個房間陷入黑暗。
她在懷裡,第一次感覺到,全黑的空間並不都是恐怖的。
還有一種,比如眼前,是充滿溫暖和旖旎的。
黑暗中,男人低低開口:「不管任何時候,都不要害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他吻了吻她,重複道:「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
她攀上他的脖子,感受著他溫暖又灼人的氣息。
她點了下頭,整個人縮在他懷裡。
他捧著她的臉,再次吻了過去。
不似方才的熱烈,這個吻格外溫柔,輕輕淺淺,帶著安撫的味道。
他嘗到一絲鹹,從她眼角往下,落到她唇邊。
他一寸寸幫她將眼淚吻掉,柔聲對她說:「想哭就哭吧。
」說完緊緊抱著她,吻了吻她的頭髮。
被他溫暖的懷抱包裹著,韓惜才真正感覺到了安全。
她像一個被母親抱著疼愛著的小嬰兒,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哭了出來。
韓惜哭累了,擡頭吻住紀堯的雙唇,學著剛才他吻她的樣子吻他。
她的吻狂熱有力,沒有章法。
說接吻,倒更像是在發洩。
她吮著他的唇舌,又在上面咬了咬,咬完又吻了吻,完全就是亂來。
他被她弄得渾身燥熱,忍無可忍,低頭含住她的唇,再次占據主動權。
男人和女人像是渴極了一般,互相撕咬著對方,有無止的發洩,更有無邊的欲望。
不知過了多久,紀堯終於推開韓惜,他靠在墻上,大口喘著氣。
哪知眼前的女人像個欲求不滿的小妖精,根本不打算放過他。
她過來,雙手抱著他的脖子。
紀堯閃了一下,躲過了她的唇,悶聲道:「你想死。
」
他的聲音聽起來帶著隱忍和克制,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邊緣。
小妖精吻了吻他的喉結。
紀堯被她鬧得沒法,將她打橫抱起來,往沙發上一扔:「你給我冷靜點。
」說完回洗手間,關上了門。
不久,傳來嘩嘩的水聲。
紀堯解決完,站在鏡子前洗手,脖子下面一片片紅痕,喉結下面還破了點皮。
她確實不會接吻,她就是胡亂啃。
紀堯從洗手間走出來,韓惜正背對著他整理衣服。
他走過去,笑了笑:「小妖精,剛不挺熱情的嗎,來給我看看,今天穿的什麼顏色。
」
韓惜攏了攏上衣領口,不給他看。
紀堯轉身去廚房倒了杯水出來,遞給韓惜:「你就使勁悶騷吧,下回別求我。
」他說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又弄了弄襯衫領口:「美男面前,把持不住也很正常,你不要有什麽心理壓力。
」
韓惜想起剛才自己吻他的樣子,紅了臉,低聲說道:「我沒有。
」
紀堯看她實在羞澀,不忍心再逗她。
他幫她將喝過的水杯放在桌上,抱了抱她,貼著她的耳朵說道:「你親得我很舒服,再接再厲。
」
韓惜看見紀堯喉結下面的紅痕,在上面點了一下,抿了抿唇說道:「疼嗎?
」
紀堯:「不疼,帶勁。
」
韓惜看了一眼墻上的挂鐘:「很晚了,我該回去了。
」
紀堯把韓惜送到門口,看她換好鞋子。
韓惜走出門,回頭說道:「晚安。
」
紀堯看著韓惜進家門了,才關上門。
韓惜洗好澡躺在床上,她試著將臥室的大燈關掉,開了一盞檯燈。
這是她第一次嘗試關燈睡覺。
枕頭是紀堯之前送過來的,有清淺的助眠中藥味,她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面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溫度。
檯燈燈光泛著淺淡柔黃的光,灑在房間家具上。
韓惜緩緩閉上眼睛,腦子裡已經不再是那冰冷陰暗的小黑屋,而是那個寬大溫暖的懷抱,和他熾熱又溫柔的吻。
她很快睡著了。
隻是一切幷不似她想像中那麽順利,一開始的睡眠是安穩的。
之後她開始做夢。
夢境模糊有又遠,卻又陰魂不散地提醒她。
她夢見一對年輕的夫妻,他們懷裡抱著一個女嬰。
女嬰哭聲響亮,即使在夢裡,都險些穿破了韓惜的耳膜,那悲切的哭聲甚至都不像是從一個嬰兒嘴裡發出來的。
那對夫妻將孩子放在一個古銅色的大門口,轉身就走,一刻都不停留。
褪了色的大門上,鄭宵孤兒院幾個字卻尤爲清晰,那是刻在她心底的字,即使過了二十多年,即使她站到了陽光底下,也依然存在。
她不是第一次做這個夢,悲傷卻一絲不減。
孤兒院裡走出來一個面色刻薄兇狠的中年男人。
男人將小嬰兒從地上抱起來,帶進了孤兒院。
他嘴裡念著咒語:「你這個被拋棄的,沒人要的小畜生。
」
「你們都是被拋棄的,沒人愛沒人要的小畜生。
」
那聲音像啐了毒的利刃,一寸一寸劃在她的心口上。
突然,夢境一轉,出現混亂。
韓惜看見還是嬰兒的自己躺在一個舒適溫暖的嬰兒車裡,有人拿撥浪鼓逗她,周圍伴隨著歡聲笑容,她是這些人的中心,是他們心尖的小寶貝。
她一哭,他們就跟著擔心皺眉。
她一笑,他們笑得比她還要還開心。
突然一陣風,將嬰兒車吹跑了。
她就被捲到了半空中,陷入巨大無形的恐懼中,好像小一秒就會被摔下來,粉身碎骨。
……
韓惜尖叫一聲,從睡夢中驚醒。
她身上全是汗,睡衣濕了一半。
眼前的環境是陌生的,因為昏暗所以陌生。
韓惜慌忙打開房間的大燈,一切就又恢復平靜。
她以為她已經可以適應黑暗中,然而心魔不曾放過她。
她的心結隻解開了一半,過去的陰暗黑冷,紀堯幫她解開了。
另一半是被拋棄的絕望和無助。
韓惜想到紀堯的話,他吻著她的時候,他對她說,他會一直在她身邊。
她撫了撫心口,因爲恐懼而劇烈跳動的心終於慢慢平靜下來。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法醫因爲隨時可能被叫去出任務,因此不許關機。
韓惜看了一眼,是紀堯。
「小惜,我在你家門口,開門。
」
對方說完就挂了電話。
韓惜走出臥室,開門。
紀堯進來,她臉色看起來有點蒼白,額前的頭髮有點濕了。
韓惜倒了杯水,回頭問道:「是有什麽事嗎,出任務?
」現在是半夜兩點半。
紀堯走到韓惜身後,輕輕抱了一下她:「沒事,就是想來看看你。
」
兩人的臥室隻有一墻之隔,連著陽台,他在睡夢中聽見了韓惜尖叫的聲音,隻一聲,卻把他驚了個心驚膽顫。
那聲音太過孤獨和淒厲,他從未在她身上聽見過這種聲音。
韓惜身上隻穿著一件黑色吊帶裙,皮膚有點涼。
接觸他的皮膚,頓時一陣溫暖。
她推了推他:「剛睡覺太熱了,流了點汗,我去洗個澡。
」說完走進了洗手間。
不多一會,裡面的人朝外面喊了聲:「幫我拿一下睡衣,衣櫃中間掛著的,白色那套。
」
她洗澡之前忘了拿睡衣。
客廳杵著一個大男人,她也不好光著出來,隻好讓紀堯幫忙。
紀堯打開衣櫃,中間挂著好幾件睡衣,白色那件是五分袖套裝的,領口什麽的裹的都很嚴實,於是他拿了另外一件。
韓惜從洗手間門口伸出來一隻手:「謝謝。
」
然後她感覺手背被一雙柔軟的東西淺淺觸碰了一下,她回味過來,知道是他的唇。
「給我衣服。
」
紀堯便將睡衣遞了過去。
兩秒鐘之後,韓惜在裡面喊道:「我讓你拿的不是這件。
」
紀堯勾起唇角笑了笑:「愛穿不穿。
」不穿就光著出來吧。
兩分鐘之後,韓惜從洗手間出來。
她穿著他拿的那件大紅色吊帶睡衣,襯得皮膚雪一般瑩潤白晰。
肩帶細長,領口低低開著,露出柔軟。
腰身纖細,真絲布料下垂,顯出緊翹的tun部。
紀堯動了動喉結,聲音帶著幾分沙啞:「你穿成這樣,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故意。
」
韓惜迅速溜回臥室,拿了件運動衫披在外面,回頭說道:「這不是你拿的嗎,怎麼又成我故意的了。
」
紀堯靠在她臥室門口:「你身材性感成這樣,難道不是故意的。
」
沒有女人會拒絕喜歡的男人的誇獎,尤其是這樣的字眼。
韓惜坐在床邊上:「我沒事,你回去休息吧。
」
紀堯不放心她:「真沒事?
」
韓惜點了下頭,拿起桌邊的一本醫術:「我看會書,一會天就亮了。
」
紀堯走過來,將她手上的書奪下來:「躺好。
」
韓惜看了紀堯一眼,沒動。
紀堯舉出兩根手指發誓:「保證不動你,也不亂看。
」他隻想守著她。
韓惜這才乖乖躺下來,抓過旁邊的薄毯蓋在肚子上。
紀堯熄滅大燈,打開檯燈,拉了張椅子坐在韓惜床邊。
她很快睡著了,他起身盯著她的臉看。
她呼吸勻稱,面容安靜,看起來睡得很好。
紀堯擡起手來,輕輕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梁,又幫她把毯子往上面拉了拉蓋好。
最後傾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睡夢中的人似乎是覺察到了他的動靜,雙唇微微動了動,像是在配合他的吻。
紀堯覺得好玩極了,便又親了親她。
玩了好一會才回到椅子上閉上眼睛。
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躺在韓惜床上,毛毯一團淩亂地扔在地上,枕頭也歪歪斜斜的。
紀堯心裡一驚,趕緊坐起來,昨天後半夜發生了什麽,他沒對她做什麽吧?
還是她對他做什麽了?
紀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褲子,沒掉,皮帶也好好地扣著。
韓惜推門進來:「早。
」
她已經晨跑回來,早餐都買好了。
紀堯從床上下來,實在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麽滾到韓惜床上的。
韓惜解釋道:「我起得早,看你在椅子上睡著了,就給你拖到床上去了。
」法醫因為經常需要搬屍體,力氣都不小。
紀堯穿上拖鞋,站起來往韓惜這邊走來。
正想嘴賤調戲她幾句,走兩步才反應過來,褲子上的某處正堅強地站立著。
他停在韓惜身側,悶聲道:「早。
」因為剛起,他聲音帶著點鼻音,聽上去十分慵懶。
韓惜側過臉,眨了下眼睛:「早。
」
紀堯定在原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她看起來精神不錯,後半夜睡得應該不錯。
臉色帶著紅暈,雙唇泛著健康自然的粉色。
他低頭,想要吻她。
韓惜偏過頭,不讓他吻,她看了一眼他喉結下面的紅痕:「昨晚,我可能太衝動了,對不起。
」
紀堯:「怎麽,爽完了,提上褲子就想跑。
」
韓惜:「我,我又沒脫褲子。
」
紀堯看著眼前的女人,說她是故意勾引他的吧,偏她眼神純淨無辜。
說她是無意的吧,又怎麼能每句話都撓在他心口上。
他十分無奈,從桌上拿了塊三明治往門口走去:「我先回去洗漱了,一會送你去醫科大聽講座。
」
大半個小時之後,韓惜家的門鈴響了起來。
紀堯穿著一件白色襯衫,袖口微微挽起,露出堅韌有力的手腕,上面第一顆鈕扣照例沒扣,大長腿西裝褲,黑色皮鞋。
韓惜多看幾眼:「就聽個講座,您這是要去走紅毯?
」
紀堯笑了笑,一雙桃花眼微微彎起:「跟你在一起,每一天都堪比走紅毯。
」
韓惜往紀堯領口裡面看了一眼,紅痕未消。
比起她,他又實在顯得溫柔了。
她脖頸下面,他都沒捨得給她吸出痕迹。
隻有淺淺淡淡的幾點,不仔細都看不出來。
到醫科大學,負責演講的是醫學界的一個骨科專家,階梯教室已經坐滿了人。
韓惜和紀堯在小角落裡找到了兩個座位。
韓惜轉頭看了看紀堯:「你對這個課題也有興趣?
」
紀堯歪頭看著韓惜:「我比較對聽這個課題的漂亮女法醫感興趣。
」
韓惜輕輕笑了一下,拿出紙質筆記本和筆,放在桌上:「你不用回你爸媽家嗎?
」
紀堯靠在椅背上,看著前面的大黑闆:「我媽放出話了,找不到媳婦就別進家門了。
」
這時,後面一個女學生突然插了句話:「那個,帥哥,還是單身哈,留個電話唄,微信也行。
」
紀堯轉過身來,對那位女學生說道:「你問她,她願意我就給,她不願意我就不給。
」說完似笑非笑地看著韓惜。
女學生身後一堆起哄的,大約是她的朋友,全都在捂著嘴偷笑,氣氛十分曖昧。
韓惜轉頭看了一眼這些學妹們:「你們有這個時間,多看幾頁書多好。
」
紀堯十分開心地翻譯道:「她說,不給。
」
學妹們一陣唏噓,果然優質男人都是有主的。
話筒喇叭響了一聲,教授開始準備講座。
助理搬過來一副人體骨架。
教授講道:「這副年輕的人類女性骨胳已經在醫科大待了十年之久了,是當年我老師從市局硬要過來的,放在醫科大保存,至今都沒確認身份。
今天我們要講的課題是,論人體骨骼在不同環境下,十年前後的變化……」
紀堯和韓惜心有靈犀地對視了一眼。
講座結束,紀堯聯繫到校方,將這幅屍骨運回了市局,檢驗科剛好有同事加班,韓惜幫著提取出牙髓,檢測DnA。
結果顯示,與真蔣薇母親的DnA是親子關係。
屍骨頭顱部分有鈍器砸傷,傷痕程度上來看,足以緻命。
至此,郭瑩和蔣薇的案子,拉下帷幕,宣告一個段落。
對於郭瑩和喬江的死,紀堯已經申請了幷案調查。
紀堯靠在韓惜辦公桌前,伸了個懶腰:「這一天天的,不帶停歇的。
」好不容易感情上有了個突飛猛進的進展,還得來加班。
兩人在市局加了會班,回到家已經下午四點鐘了。
紀堯打開家門,蘇遙正坐在他家沙發上擼狗子的頭。
「媽,您怎麽不打聲招呼就來了?
」
蘇遙抱著Ashe過來說道:「我要提前打招呼,你是不是就不回來了。
」
紀堯竪了個大拇指:「神探。
」
蘇遙把Ashe放下來:「你不是說今天約會嗎,你那個女朋友呢,沒帶來啊?
」
紀堯洗好手,從洗手間出來:「剛約會回來,她回家了。
」
蘇遙頗爲遺憾地文縐縐了一句:「我們婆媳終究還是沒有緣分啊。
」茶幾上大大小小的包裝袋,裡面全是按照年輕女孩子的品味買的。
紀堯躺在沙發上,雙腿搭在茶幾上。
蘇遙坐在旁邊,看見紀堯脖子上的吻痕,瞬間滿血復活:「你這,你們這,發展到哪一步了?
」
紀堯攏了下領口:「您別急,遲早讓您抱上大孫子。
」他煞有其事地算了一下:「要是年底能懷上,那基本明年就能生了,要是明年懷上,那就後年生。
」
蘇遙跟著一起算:「懷之前最好把婚禮先辦了,不然女孩子肯定要怨你,懷孕穿婚紗不好看哪,度蜜月也不方便。
」
紀堯笑了笑站起來:「跟您開玩笑呢,還當真了。
我們要先浪兩年再說。
」
還是先等他追上再說吧。
這時,紀堯家的門鈴響了起來,他正要去開門,被蘇遙搶了個先。
韓惜手裡捧著一瓶檸檬蜂蜜站在門口,看見一個衣著華貴的婦人開的門。
婦人臉上帶著盈盈笑意,眉眼和紀堯七八分像。
韓惜怔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有點緊張又強作鎮靜地說道:「阿姨您好,我是對門的鄰居,做了點喝的送來。
」說完偷偷遞了個眼神給紀堯。
紀堯無辜地聳了下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蘇遙打量著眼前的年輕女孩,接過檸檬蜂蜜,十分熱情地請她進來:「你自己做的嗎,一看手藝就不錯。
」說完打開罐子聞了一下,「檸檬的清新與蜂蜜的香甜糅合在一起,非常完美。
」
紀堯把蘇遙拉到一邊,小聲說道:「我的媽,您別這麽誇張行嗎,一會把人嚇跑了。
」
蘇遙甩開紀堯的手:「我這是有感而發,真情實感。
」說完對韓惜笑了笑。
紀堯的性格應該是遺傳了蘇遙,母子倆一樣,活潑率直。
蘇遙看著手上這罐檸檬蜂蜜,隨口對紀堯說了句:「我突然想起來燕青做的蜜餞了。
回頭你拿點回來,跟……對門的女鄰居分享一下。
」
韓惜抱著Ashe擼了擼,放下來說道:「那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回去了,阿姨再見。
」
蘇遙趕忙過來:「別,要走也是我走。
」
還沒等紀堯和韓惜反應過來,蘇遙已經換好鞋關門走了。
蘇遙一走,韓惜舒了口氣:「你媽媽來了,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她要知道的話,就不來了。
紀堯走過來:「我也沒想到她會在家裡等我,更加沒想到,你會過來。
」
他笑了一下接著說道:「剛分開不過幾分鐘,你就想我啦?
」
韓惜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就是來送個檸檬蜂蜜水。
」
紀堯:「悶騷如你,口是心非。
昨晚是誰,抱著我的脖子又啃又咬不肯撒手的?
」
韓惜紅著臉:「你再這樣說話,我就不來了。
」
紀堯笑了笑,拿起茶幾上大大小小的包裝袋,一把塞給韓惜:「你婆婆給你的。
」
韓惜推辭道:「我不能收,不合適。
」他們現在還沒到那種可以見家長收禮物的階段。
因爲東西太多,她沒拿穩,一個粉色小袋子掉在了地上。
那一堆都是給韓惜,這一個其實是蘇遙給自己兒子的,一急忘了給分開,混一起了。
紀堯蹲下,撿起來:「我媽這都買的些什麼。
」他邊說邊往袋子裡看了一眼。
韓惜因爲好奇,也跟著往裡面看,兩人頭對頭。
紀堯從袋子裡捏出來一條粉白相間的衣服,還有點毛茸茸的。
紀堯看起來頗爲失望,小聲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抱怨:「我還以為我媽會給買幾件性感內衣什麼的。
」
韓惜放下手上的一大堆購物袋,一邊抖開衣服,一邊說道:「阿姨沒你那麼無聊。
」
等韓惜把衣服攤開,她想把剛才那句話收回。
紀堯眼神一亮,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我的媽,不愧是我親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