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終於羨慕起鳳羽珩來
聽著葛氏提及血燕,呂松並沒有立即反駁,而是站定了皺眉思鎖,顯然對於呂燕中毒的原因,他也懷疑到了那些血燕上面。
可東西畢竟是皇後娘娘送的,縱是心中有所懷疑,也不敢冒然就下定論。
他對葛氏說︰“請幾個大夫上門,記住,要麼是老實知底細的,要麼就找那種從外鄉來對京城還屬陌生的。
那些其它府宅常用的大夫,一個都不能找,知嗎?
”
葛氏點頭,“老爺放心,這事兒妾身知該怎麼做。
不過話又說回來,問題真的出在那血燕上嗎?
那東西可是皇後娘娘送的,可是皇後娘娘與咱們無冤無仇,她為何要害燕兒?
”
呂松冷哼,“什麼冤仇不冤仇,宮裡主子做事,哪一個又講過道理。
皇後一向不理這些閒事,這一次若真是她出的手,定是有人與之合謀,她怕也是替人辦事,而替的那個人,才是我們最該深思的。
”
“她是皇後,什麼人能勞得動她?
”葛氏不解,再一想,卻衝口而出︰“莫非是那濟安郡主?
”
呂松搖頭,“不會是她,這門親事說起來也算是濟安郡主一手促成的,她不會自己打自己的臉面。
罷了,別猜了,首先去查,查出結果再說。
”呂松不願再猜下去,呂家與八皇子突然結成的這門親事總讓他不安,總讓他覺得不真實,這一步一步走到現在,哪一天他不是提心吊膽,生怕突然就出了差子,這眼瞅著就大年,眼瞅著就要到了皇上賜婚,隻要一賜了婚,這就是闆上釘釘的事,卻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真的就出了差錯來。
大年三十,郡主府上卻有些冷清,雖然下人們也是張燈結彩把這全府上下都佈置得喜氣揚揚,奈何主子就兩個,鳳羽珩又是個不喜熱鬧的人,就連鳳子睿在經了這麼多變遷之後也不似從前那般活潑,這大年夜過起來除了吃餃子之外,就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忘川勸鳳羽珩︰“府裡備下了煙花,要不小姐帶著少爺放些煙花吧!
”說完,又對子睿說︰“少爺,咱們去放煙花好不好?
”
忘川已經盡量的在提起興緻了,可子睿的精神頭兒卻絲毫沒有被她的氣氛給渲染起來,隻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興趣。
黃泉倒是把小白虎給抱了過來,子睿喜歡是喜歡,卻也隻肯抱在懷裡,一點都沒有與之玩樂的興緻。
再加上那小虎也是個賴的,趴大子睿懷裡半眯著眼就要睡覺,氣得黃泉恨不能給它一巴掌。
鳳羽珩見這兩個丫鬟使出渾身解數想要逗她們開心,也是於心不忍,終於開口道︰“你們不用這樣,我到覺得現在挺好的,不是非得人多非得鬧起來才算過年,咱們靜靜的守歲,平平安安過了大年夜,也是福份。
”
子睿也跟著道︰“就是,從前在鳳府時,人多,可沒幾個是真心地,就算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也總會吃出事兒來,哪一年也沒消停過。
我也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隻要有姐姐在身邊,我就知足了。
”
忘川想了想,說︰“不知道九殿下一會兒會不會過來,如果殿下過來,那就有趣多了。
”
鳳羽珩卻笑著告訴她︰“不會來,我同他說好了,今年是我出嫁前的最後一個年,咱們各過各的。
更何況,禦王府裡也就他那麼一位主子,他跑出來,一府的下人也是沒了主心骨,一樣的無趣。
左右明日就要進宮去參加宮宴了,到時自然見得到。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撫摸子睿懷裡的小白虎,再問子睿︰“子睿是個好孩子,姐姐知你心裡也是想熱鬧的,那樣說不過是不想讓姐姐傷心。
”
子睿搖頭,“不是,我是真的挺喜歡現在這樣的。
就是……就是……”他擰擰手指,“就是有點想念三姐姐,還有,子睿很想到外公家去坐客,六哥哥曾說過大年的時候要送給我一柄寶劍,也不知道還做不做數。
”
聽這孩子提起姚家,鳳羽珩心裡也泛些苦來,倒不是為別人,而是為姚顯,她的親爺爺。
如果不是有之前那些事情,這大過年的能在異世界存著自己的爺爺過年,該是多幸福的事啊!
不過再想想,與姚家的“化解”也就在眼前了,許是過不了幾日兩家就要言歸於好,到時再聚也是不遲。
於是對子睿道︰“別急,過陣子姐姐就帶你到外公家裡去磕頭拜年。
”
忘川黃泉一聽這話,便知自家小姐是打好了主意要跟姚家恢復關係,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幾人都笑了開,這大年夜的氣氛總算是緩合了些。
可郡主府這頭是歡樂了,鳳府那邊的氣氛卻是如地獄般恐怖!
鳳粉黛衝到鳳瑾元原本住的那個院子裡,砸了所有的東西,就連鳳瑾元睡過的床榻都被她用廚下砍柴火的斧子給劈了開。
眼瞅著她因砸東西而劃得傷痕累累的雙手,丫鬟冬櫻都急得哭了,又不停上前去攔,隻能跟在後頭不停的勸著︰“小姐,您別砸了,別砍了,毀了東西不算什麼,可您的手可是金貴著啊!
明日還要進宮去赴宮宴,您弄了一手的傷,五殿下看了可不是得心疼死。
”
然而,鳳粉黛現在哪裡顧得上這些,她這人本來氣性就大,火氣在心裡從來都憋不住,不發洩出來怕是都得憋出毛病來!
什麼手傷,什麼五殿下心不心疼,這些早就被她拋到腦後了。
她隻知道如果不把鳳瑾元這院子徹底給毀了,她這一個大年夜就得懊惱死,就得被氣死,別說毀些物件兒,要不是這院子裡的下人一早就跑了,她今晚一定得把那幾個平日裡侍候鳳瑾元的下人也給殺了洩憤。
眼瞅著粉黛從屋子裡砍到院子裡,一草一木都沒放過,冬櫻也知道怎麼勸都是沒用的,隻得默默的站在一邊,與管家何忠並齊而站,再也不多說話了。
終於,鳳粉黛的斧頭落在院子裡一棵大樹幹上,力道猛了些,砍上去就拔不下來,她試了幾次都沒辦法把斧頭拔下,便也隻能作罷。
人也累了,也再沒力氣折騰,身子一晃差點就要摔倒,幸好冬櫻眼疾手快,上去將人扶了住。
粉黛依著冬櫻,口中還不停的念叨著︰“去拿火把來,乾脆把這院子給燒了,反正地契是鳳瑾元的,咱們收也收不回來,到不如一把火給他燒了,一了百了。
”
“小姐快別說傻話。
”冬櫻無奈的勸著,“就算要燒也得咱們搬走之後再燒,水火無情,說是隻燒這個院子,可誰又能保證火勢不蔓延到旁處去。
如今咱們府上下人少,真要出個什麼事兒,連救火的人都沒有,這主意可萬萬打不得啊!
”
鳳粉黛也就隻是說說,讓她放火燒宅子她還真是有點捨不得。
隻是這口咽如論如何也咽不下,不由得擡起手來,直指著那個已經被她給砸得稀巴爛的鳳瑾元屋子說︰“王八蛋!
他就是個王八蛋!
別以為五殿下不告訴我他去了哪裡我就不知道!
如今他鳳瑾元與姚氏那個賤人的去處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不就是帶著那個叫雜種去了南界麼,不就是兩人又做起露水夫妻,還弄了個假女兒,想要去那邊過野合的日子麼。
他鳳瑾元就是賤,命根子都沒了,還巴巴的做白日夢呢!
他最好給我死在半路上,讓野狗吃了去,回頭我定要把那隻野狗打闆兒釘釘給供起來,感謝它為民除害。
”
鳳粉黛就是這樣,一生起氣來多難聽的話都敢往外說,下人們也攔不住,左右是在自己府裡,她又在氣頭上,也就由著她罵去。
更何況鳳瑾元的所做所為就連這些下人都覺得不恥,何忠甚至覺得粉黛罵成這樣都是輕的,要換了他,追也要追到南邊兒,逮著那個人定將其碎屍萬段,否則可解不了這個恨。
粉黛罵累了,由冬櫻扶著坐到院裡石椅上,罵夠了鳳瑾元,她又拍著石桌罵起安氏——“那也是個不守婦道的,她還是鳳家的人呢!
卻帶著鳳想容那小賤人搬出了府去!
她當鳳家是什麼?
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嗎?
”
冬櫻趕緊再勸︰“小姐莫再氣了,大年夜不宜動怒啊!
安姨娘她們搬走了也好,奴婢早打聽過,她們是搬到繡品鋪子那頭去了,就住在那鋪子的後院兒。
小姐,連老爺都不要這個家了,咱們也就別再跟著操心了。
讓安姨娘和三小姐走吧,五殿下那頭不是也給您物色著新院子了,過了年咱們也就該張羅著搬家。
鳳家這個樣子您也就別再眷戀,就像二小姐那樣,自己過自己的日子,不是也挺好?
您往後可是黎王府正經的王妃,犯不上因為一個沒了希望的娘家再氣壞了身子。
”
所有人都對鳳家絕望了,下人們都不再勸著粉黛多留,隻想著趕緊一拍兩散離開這個是非之的才好。
就像鳳羽珩那樣,自己立府過日子,以後誰也別管誰,興許日子慢慢的就能好起來。
粉黛這回倒是聽進了勸,一個勁兒的點頭,眼淚就在眼圈兒裡含著,心裡頭卻是第一次羨慕起鳳羽珩也理解起鳳羽珩來。
如果她早能預見鳳瑾元是個這麼不要臉又不負責任的父親,她也一早就學著鳳羽珩一樣,單獨開門立府,離這個家越遠越好。
“收拾東西,把這府裡能帶走的都給我裝起來,過了年咱們就搬家,再也不跟鳳家有任何瓜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