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血淚，一生一死

　　掛斷電話‧十幾秒後‧冷亦寒收到了彩信‧他立即打開手機一看‧震驚得目瞪口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天啦‧以希居然懷孕了‧而且‧而且現在就在公交車上早產‧‧‧‧‧‧‧‧‧‧‧

　　冷亦寒的眼楮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盯著屏幕‧心如撕裂般疼痛‧無盡的悔恨、愧疚充沛了他的心肺‧根本不需要任何置疑‧他知道‧這個孩子一定是他的‧原來以希早就懷了他的孩子‧而他居然還為了所謂的大局和報仇將她拋棄‧讓她一個人承受了那麼那麼多的傷痛‧他該死‧他真的好該死‧‧‧

　　冷亦寒沒有時間多想‧他一秒都等不及‧恨不得馬上飛到以希身邊‧他緊緊抓著手機‧紅著眼‧飛快的沖向停車處‧寶藍色法拉利近在眼前‧可是‧他剛剛拿出鑰匙‧一個冷厲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你要去哪裡‧‧

　　說著‧他就打開了車門‧準備上車‧

　　車開離教堂十公裡左右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奧大馬陰沉的聲音傳來︰‧冷亦寒‧你活膩了‧居然敢劫持我夫人‧‧‧‧

　　她命懸一線的時候‧一定期望睜開眼楮第一個看到的人是他‧可他卻沒有做到‧難怪左炎會說︰‧以希所承受的痛苦折磨‧遠遠比你想象中要多幾千幾萬倍‧愛情不是你想要就要‧想丟就丟的東西‧擁有的時候不好好珍惜‧等到失去了再死死抓住又有什麼用‧現在你和她的感情‧就像她手腕上這道疤‧你隻要輕輕踫到‧她就會很疼‧你這樣緊緊抓牢‧會讓她痛死的‧既然當初是你自己放開了她的手‧現在‧就沒有資格再強留‧‧‧‧

　　冷亦寒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淺笑‧很是無辜的說︰‧總統先生‧我看您誤會了‧是她先開槍打我‧我為了自保‧才不得不暫時將她扣押‧不過現在我已經把她給放了‧你們自己找找吧‧忘了提醒你‧開錄音器的時候不要站在電腦旁邊‧會有電流聲的‧我這邊都聽見了‧另外‧總統夫人開槍傷我的片斷已經被教堂的攝相頭錄了下來‧你應該不知道吧‧這家教堂是我贊助的‧所有的攝相頭都是從RN進口的‧超高清‧絕對會把您夫人拍得沒有任何瑕疵‧您可千萬別想毀滅證據‧我的手下辦事效率很快的‧他們早就傳到網上了‧‧‧

　　她趕緊上車去看‧以希臉色比外面的白雪還要蒼白‧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已經流盡了‧她靜靜的躺在椅子上‧雙手還保持著‧的姿勢‧好像在‧自己的孩子‧可是‧她已經一動不動‧完全沒有任何知覺‧

　　‧你告訴當時的警方和醫院‧如果我的女人和孩子有什麼事‧我就讓他們全部陪葬‧‧‧‧冷亦寒激動的怒吼‧

　　她那麼善良‧總是為別人著想‧她知道艾伊莎殘廢之後‧沒有怪他做出狠心的選擇‧而是體諒他的難處‧

　　冷亦寒冷冷一笑‧車開在一個灌木叢邊‧突然揮拳狠狠襲向喬安妮的後腦‧喬安妮慘叫一聲‧軟軟倒在座位上‧冷亦寒減緩車速‧打開車門將她踢了下去‧看著她滾進灌木叢中‧他再繼續開著車揚長而去‧

　　冷亦寒的眉頭凝起來‧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寒光‧他現在已經心急如焚‧沒有時間再浪費了‧以希正在公交車上早產‧她和孩子都生死未蔔‧他一秒都等不了‧必須馬上趕過去‧

　　‧滾開——‧冷亦寒狠狠推開他‧轉身就要上車‧就在這時‧一顆子彈劃過艾森的衣襟‧準確無誤的擊中了冷亦寒的右小腿‧鮮血四濺‧冷亦寒失衡栽倒在地上‧抱著受傷的腿‧忍住痛‧回頭看去‧‧

　　‧嚇死了‧媽呀‧‧‧珠珠吸了一口氣‧回頭看著胖媽懷中抱著一個不停蹄哭的孩子‧眼楮卻看著包裹裡的另一個一動不動的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珠珠的心顫了一下‧惶恐不安的問︰‧怎麼了‧媽‧怎麼了‧‧

　　他再次加速‧將油門踩到底‧車幾乎快要飛起來‧可他還覺得不夠快‧他唯恐自己趕不急‧以希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再後來‧她被顏以誠傷得體無完膚‧差點死掉‧他卻沒有及時趕回來救她‧當時‧她有多麼絕望‧所以她才會說出那樣的話︰‧對不起‧我隻想‧‧跟他走‧‧‧‧我已經‧‧累了‧請你‧‧放了我吧‧像當初那樣‧‧放開我‧‧‧

　　小城‧雪越下越大‧寒風呼嘯‧卷起鵝毛一樣的雪花在空中飛舞‧景色很美‧卻是無比的淒涼‧一道響亮的嬰兒哭聲劃破長空‧帶著穿透人心的魄力‧仿佛一個天使降生了‧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冷亦寒立即接通電話‧‧

　　掛斷電話‧冷亦寒嘲諷的冷笑‧這裡可是他的地盤‧他怎麼可能受人牽制‧更何況‧有奧大馬在的地方‧他又怎麼可能不做好充足的防範‧想陰他‧下輩子吧‧

　　所以‧冷亦寒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動搖‧堅定的直視艾森的眼楮‧愧疚的說︰‧對不起‧這個婚‧‧我結不了‧‧‧‧

　　話剛說完‧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扳下倒車鏡猛的砸向喬安妮‧喬安妮警覺的反應過來‧扣動闆機準備再次開槍‧可惜她的速度還是不及冷亦寒快‧倒車鏡砸中喬安妮的手‧她吃痛的慘叫一聲‧手槍跌落在草坪上‧艾森想跑去撿槍‧冷亦寒縱身躍過去‧在地上打了個滾‧槍就到了他手中‧他用槍抵著喬安妮‧然後勒著她的脖子‧對艾森警告‧‧你最好閉上嘴‧不要亂說話‧如果你敢派人阻止我‧我就殺了她‧‧

　　‧媽‧你別傷心了‧‧珠珠哽咽的勸胖媽‧‧還不還有一個在嗎‧我們先照顧好這個孩子‧別讓她再出什麼狀況‧‧

　　胖媽看著心寒‧用一個小夠子將這孩子包好‧忍不住傷心的哭道︰‧孩子‧孩子‧你到了另一個世界‧可千萬別怨‧啊‧她是疼你的‧她是疼你的‧這都是命‧都是命啊‧‧‧

　　‧去去去‧傻孩子‧說什麼呢‧‧韓醫生皺著眉‧責備道‧‧她隻是昏迷了‧‧

　　‧你敢‧‧‧‧‧艾森突然拿出一把槍對準冷亦寒‧咬牙切齒的低喝‧‧冷亦寒‧我們家莎莎原本是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高貴公主‧為了救你才變成殘廢‧她現在每天以淚洗面‧抑郁寡歡‧她的人生已經毀了‧是你自己親口答應要娶她的‧你怎麼可以反悔‧‧‧她昨晚一夜沒睡‧一晚上都在憧憬做你的新娘‧無數次幻想你將戒指戴在她手上的情景‧每次想到她就邊哭邊笑‧現在離結婚儀式隻有二十分鐘時間‧你居然想臨陣退縮‧‧‧我絕對不允許‧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走出這個教堂‧我就殺了你——‧

　　‧你給我站住——‧艾森對著車門開了一槍‧子彈在車門上擊出一個火花‧留下一個凹陷的彈孔‧並沒有傷到冷亦寒‧艾森的槍加了消聲器‧聲音很低‧附近的賓客根本聽不到‧他激動的走過來‧用槍孔抵著冷亦寒的太陽‧‧憤怒的低吼‧‧冷亦寒‧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是不是‧我告訴你‧你把我家莎莎的人生毀了‧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如果不是因為莎莎對你死心踏地‧我怎麼會把你的命留到現在‧‧‧你要是敢辜負莎莎‧我就跟你同歸于盡——‧

　　因為喬安妮在冷亦寒手中‧艾森根本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敢派人去追冷亦寒‧他站在原地‧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該怎麼辦‧

　　艾森驚愕的睜大眼楮‧不可思議的問︰‧你說什麼‧‧‧‧

　　‧你是在怪我嗎‧怪我為了救左炎‧連累你受傷‧怪我在你最危機的時候‧沒有沖過去救你‧‧‧因為艾伊莎願意為你而死‧所以你才做出這個決定是不是‧‧‧亦寒‧我知道‧這件事是我的錯‧可我發誓‧我對你的愛‧絕對不比艾伊莎少‧如果當時我不是背對著你‧能夠及時發現有人偷襲你‧我也會奮不顧身的撲上去為你擋子彈的‧我也願意為你而死‧你說過的‧你說過要我等你半年‧你說這半年內‧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要相信你；你還說過‧你再也不會傷害我‧再也不會放開我的手‧你怎麼可以這麼快就放棄‧就算這件事我做得很讓你失望‧你可以打我罵我‧但你怎麼可以不要我‧‧‧你不可以‧你不可以‧‧‧

　　‧是啊‧先照顧好這個孩子再說吧‧有一個活著已經算是萬幸了‧‧韓醫生感嘆道‧

　　‧是‧明白‧‧

　　警察已經疏通了道路‧護士和醫生們將孩子轉移到救護車上‧珠珠跟在旁邊照顧以希和那個活著的孩子‧一個護士將那個裝著斷氣孩子的紙箱往外拖‧胖媽急忙喝止她︰‧你怎麼可以這樣粗魯的拖著他‧他會疼的‧‧

　　冷亦寒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受傷的右腿‧然後開著車向華陽縣飛馳而去‧他的心像一把離弦之箭‧隻想快點飛到以希身邊‧他在心裡不停的說‧快點‧再快點‧以希‧等我‧等著我‧‧

　　喬安妮偏著頭‧皺著眉‧冷厲的警告︰‧冷亦寒‧你連我也敢劫持‧你有沒有想過後果‧‧尚河畫上畫‧

　　‧可憐的以希‧她醒了之後‧要是知道其中一個孩子沒了‧會有多傷心啊‧‧‧胖媽哭得很是淒涼‧‧她昏迷之前還對著孩子笑‧一手伸向一個‧喃喃著說‧二個‧二個寶貝‧她知道是二個的‧現在有個沒了‧我該怎麼跟她交待啊‧‧‧

　　冷亦寒波瀾不驚‧停下手中的動作‧擡起眼眸‧平靜的看著艾森‧愧疚的說︰‧我承認我是對不起莎莎‧我願意用其它方式補償他‧但是這個婚‧我真的不能結‧今天就算你要殺了我‧我也必須得走‧‧

　　‧我不能跟莎莎結婚‧‧冷亦寒留下這句話‧就扭過頭‧準備打開車門離去‧

　　掛斷電話‧冷亦寒的情緒更加激動‧握著方向盤的手都顫抖起來‧腦海裡‧不斷閃現那些過往的片斷‧想起他跟她提出分手的時候‧她說的那些話‧‧

　　‧以希怎麼了‧她‧她死了嗎‧‧珠珠悲痛的哭喊‧

　　‧你想怎麼樣‧‧冷亦寒咬著牙‧森冷的瞪著喬安妮‧真是看不出來‧喬安妮的槍法居然這麼準‧這一槍雖然沒有傷到筋骨‧卻正中痛覺神筋‧向來堅強的他‧痛得汗如雨下‧受傷的右小腿不停的顫抖‧鮮血洶湧直淌‧

　　‧讓開——‧冷亦寒徹底怒了‧他閃電般奪下艾森手中的槍‧敏捷的卸掉你彈樘‧將子彈樘甩得遠遠的‧然後將空空的手槍丟到艾森身上‧惱怒的說‧‧過幾天我會親自跟莎莎解釋‧你不要再攔著我‧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馬上就要舉行儀式了‧莎莎還在等著你‧你準備去哪裡‧‧艾森臉色阻沉‧眼神幽冷淩厲‧死死盯著他‧似乎生怕他逃掉‧

　　守在車門外的珠珠欣喜若狂的大喊︰‧生了生了‧終于生了‧‧‧生人艾好‧

　　‧你‧‧‧喬安妮臉色大變‧夜血瞳就象征著死神‧誰聽到這個名字都會聞風喪膽‧可是‧他的價格很高‧這個世上‧能夠請得起他的人屈指可數‧冷亦寒絕對是其中一個‧但喬安妮手中的資金卻很有限‧

　　說著‧他便要上車‧艾森狠狠抓住他的衣領‧惱羞成怒的吼道︰‧誰要你的財產‧‧‧我雖然貪財‧但還不至于拿女兒的命運來換‧如果你不跟莎莎結婚‧她會活不下去的‧‧‧我告訴你‧你今天哪裡也不能去‧必須結婚——‧

　　珠珠心頭一涼‧難道孩子出生了‧以希卻‧‧

　　藍色法拉利一路飛馳‧冷亦寒單手開車‧另一隻手握槍抵著喬安妮‧喬安妮的槍法出神入化‧他不敢輕敵‧

　　冷亦寒冷冷一笑‧扶著車門緩緩站起來‧不領情的說︰‧謝謝你為我想得那麼周到‧不過‧‧不用了‧‧

　　‧立即調查當地剛剛直播的新聞‧跟當地警方和醫院取得聯系‧查明情況‧然後稟報給我‧‧冷亦寒雷厲風行的命令‧當著艾森的面‧他不能說得太直接‧隻能這樣命令‧

　　‧你敢‧‧喬安妮咬牙厲喝‧

　　***

　　後來‧他們在劇院相遇‧她看到艾伊莎殘廢的樣子‧還對他說︰‧對不起‧我不知道艾伊莎變成這樣‧我現在能夠理解你的選擇了‧希望你好好待她‧祝你們幸福‧‧‧‧

　　‧冷少‧我們已經查到了‧七哥去了一個叫華陽縣的地方‧離這裡有四百多公裡路‧開車過去最快也要六個多小時‧‧‧

　　‧不要‧‧艾森驚恐的大喊‧喬安妮的臉色也變了‧冷亦寒劫持她上了車‧開著車從後門快速離開‧

　　‧夫人‧‧艾森看到喬安妮來了‧就像看到救星似的‧連忙站到一邊去‧以免妨礙她開槍‧

　　‧你不能走‧不能走‧‧‧艾森氣得直發抖‧不甘心的拽住冷亦寒‧

　　‧你不也是開槍打了我‧你有沒有想過後果‧‧冷亦寒眼皮都沒擡一下‧唇邊的冷笑有些嘲諷‧‧不要以為隻有你們M國‧沒人敢得罪‧我冷亦寒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你應該聽說過吧‧夜血瞳來夢城了‧如果你惹怒了我‧我就拿出一半財產讓他血洗銀宮‧反正‧我窮得隻剩下錢了‧‧‧

　　冷亦寒渾身一震‧回頭看著艾森‧

　　這些往事像一把尖銳的刀狠狠刺穿冷亦寒的心髒‧一下又一下‧鮮血淋淋‧痛不欲生‧冷亦寒悔恨不已‧他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紅著眼‧咬著牙罵道︰‧冷亦寒‧你沒用‧你不是個男人‧你看看你把以希傷成什麼樣子‧‧‧‧

　　‧你果然很頑強‧擊中了痛覺神筋‧你連吭都不吭一聲‧要是一般人‧早就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了‧‧喬安妮微微一笑‧優雅的拿著槍‧笑‧的說‧‧你放心‧你是莎莎最愛的男人‧沒有你‧她會活不下去的‧我又怎麼會殺你呢‧現在離結婚儀式還有十分鐘‧你去包紮一下傷口‧換套衣服‧還來得及‧我會跟大家宣布‧你是遇到殺手襲擊才受傷的‧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唉‧‧‧韓醫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悲傷的說‧‧是一對龍鳳胎‧哥哥是個男孩‧可惜‧‧生下來就已經沒有呼吸了‧妹妹倒還算平安‧但身體還很虛弱‧必須馬上送醫院溫箱保暖‧做全面檢查‧‧

　　原來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懷孕了‧可見她當時有多麼痛苦‧他居然還那麼殘忍的跟她分手‧‧

　　掛斷電話‧冷亦寒冷冷對艾森說︰‧我現在沒時間跟你糾纏下去‧過幾天‧等我有時間‧我會好好跟你談談莎莎的補償問題‧除了跟她結婚‧其它的我都願意補償‧甚至是盛天集團的一半財產都沒問題‧‧

　　‧是是是‧我們知道了‧‧OAzU‧

　　上荷畫‧冷亦寒想起艾伊莎‧心裡不免有些愧疚‧但他不能為了責任讓自己的女兒孩子受罪‧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麼責任‧‧‧那根本就是笑話‧為了以希‧他根本不介意被天下人唾罵‧不介意一輩子受良心的譴責‧

　　車裡卻傳來胖媽悲痛的哭聲︰‧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我可憐的以希啊‧可憐的以希啊‧‧‧

　　‧艾森‧我早就教過你‧跟這種人不能說廢話‧他根本不會心軟‧你得用硬的‧‧‧‧喬安妮拿著一把精緻的純金手槍步步走來‧她握槍的姿勢極其優雅‧臉上仍然帶著貴族的微笑‧一雙眼楮卻像蛇一樣陰毒‧

　　‧冷少‧我們跟華陽縣的警方聯系過了‧那個新聞裡的孕婦的確是顏小姐‧他們說顏小姐現在難產‧情況很危險‧很有可能大人小孩都會‧‧‧後面的話‧保鏢不敢再說下去‧

　　‧那就試試——‧冷亦寒扣動了闆機‧緊緊抵著喬安妮的太陽‧‧

　　‧‧

　　護士們開始忙碌著‧用毯子將以希蓋好‧然後將活著的孩子包好‧做簡單的清理‧而那個已經沒有呼吸的孩子‧連臍帶都沒清理‧就這樣被她們放在一個放雜物的紙箱子裡‧皺巴巴的小臉蒼白而冰涼‧稚嫩的小手蜷縮在身前‧一動不動‧

　　‧既然要分手‧何必還要假裝關心‧冷亦寒‧我曾經說過‧我隻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可惜這次你仍然沒有好好珍惜‧這次之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可能再原諒你‧從這一刻開始‧我和你一刀兩斷‧永遠‧不再有任何瓜葛‧‧‧‧

　　‧你‧‧‧奧大馬氣得臉色鐵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真沒想到冷亦寒如此料事如神‧居然知道他在錄音‧如果是一般人‧在這麼緊急的情況下‧肯定沒有什麼防備‧在電話裡與他針鋒相對‧承認自己的行為‧可冷亦寒卻防範得滴水不漏‧無懈可擊‧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他冷冷瞪了艾森一眼‧拿出手機接聽電話‧‧

　　‧死都死了‧還疼什麼‧那你自己拿嘍‧‧護士煩躁的丟下箱子‧

　　胖媽狠狠瞪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脫下自己的外套包住他的小身體‧跟在後面上了車‧她看著這精緻的小臉‧就不忍不住傷心的哭起來‧溫熱的眼淚滴在孩子臉上‧就像是他滑落的眼淚‧他像在怨恨這個世界的不公平‧讓他一生下來就失去了生命‧胖媽將孩子緊緊摟在懷中‧即便他的小身體已經沒有了氣息‧她還是舍不得讓他凍著‧她想給他一點溫暖‧讓孩子去得不至于那麼淒涼‧她將自己的體溫傳遞給這孩子‧將那樸實的善良傳遞給這孩子‧絲毫沒有發現‧孩子的身體已經漸漸轉暖‧‧

　　胖媽怎麼也不會想到‧二十五年以後‧突然有一天‧一個穿著黑衣、戴著黑色面具‧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凜然霸氣、王者之風的神一般的男人‧帶著上百輛豪車車隊‧上千名暗夜信徒出現在她的家門前‧將這件獨特的手工制作的白底蘭花棉襖還給她‧對她說︰‧謝謝‧謝謝你當初沒有放棄我‧讓我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