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一文不值的自尊

　　冷亦寒輕輕推開艾伊莎，開始整理衣物，卻發現身下的白色皮椅上有一泓鮮紅的血液，回想剛才的感覺，他驚愕的看著艾伊莎：“你還是第一次？
”

　　艾伊莎羞澀的低著頭，臉上漾起一片紅雲，嗔怪的說：“難道你以為，我以前經歷過其它男人？
”

　　“m國人不是都很開放嗎？
”冷亦寒皺著眉，複雜的盯著那泓鮮血，雖然艾伊莎表現得很熱情很主動，甚至有些熟練，但他可以肯定，她真的是第一次，他進入她身體裡的那種感覺，還有這血，都不是假的。

　　冷亦寒經歷過很多個女人，對這方面還是有很豐富的經驗，所以，他不會看錯。

　　“m國人是開放，可是你忘了，我媽咪是中國人，從小到大，她都教育我，要把第一次留給自己最心愛的男人……”艾伊莎依偎在冷亦寒懷裡，眷戀的抱著他的腰，深情的說，“寒，五年前，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已經深深的愛上了你，當時我就對自己發誓，這輩子非你不嫁。
”

　　冷亦寒抿著嘴，鼻息中深深嘆了一口氣，將艾伊莎摟在懷裡，低沉的說：“五年前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就死在m國了，那時你才十六歲，跟以希一樣的年紀……”

　　話音剛落，他的心就狠狠顫了一下，在這個時候，他竟然想起以希，甚至將她的名字脫口而出，他情不自禁瞄了一眼銀色的房門，心裡如翻江倒海般難受，莎莎剛才叫得那麼大聲，以希肯定聽見了，她一定哭了。

　　艾伊莎藍色的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寒光，抱著冷亦寒的手微微緊了緊，閉上眼睛，用嬌嫩的臉頰摩挲他**性感的胸膛，動情的說——

　　“是啊，十六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我那麼迷戀你，可惜，你都沒有正眼看過我，我主動跟你說話，你也不理我，你知道那時我有多麼傷心麼？
這些年，我一直在關注你，當我知道你的身份，我就開始學習商業管理；我知道你喜歡喝拉菲，就跑到法國波爾努去學習品酒；我知道你喜歡聽音樂，就學鋼琴和小提琴；這五年來，我從來沒有像其它同學那樣去旅行、聚會，我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學習你喜歡的東西，我那麼那麼的努力，就是想要成為你理想中的女人，想要配得上你，成為你的妻子……”

　　“莎莎，你的確很優秀……”冷亦寒摟著艾伊莎，眼神複雜得無法言語，其中包含著一絲愧疚。

　　冷亦寒一直不願意碰艾伊莎，並不是因為對她沒有興趣，她是個誘人的女人，如果說他從來沒有對她產生過**，那是假的；他也不是因為沒有對她沒有感情或者潔癖問題，他從來不認為男人需要守身如玉，更何況，他相信她是個乾淨的女人，就算不是處女，也是潔身自好。

　　追根到底，他不碰她真的是因為珍惜她，他很清楚自己不會給她真正的愛情和幸福，他對她隻有利用，等到他計畫實現的那一天，也就是他們分開的時候。

　　但是，他對她雖然沒有愛情，卻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感情，五年前那場意外，他差點跟冷修凡一起慘死在m國，是她救了他，還悉心照顧他一個多月。

　　他對她還是有一定的感激之情，現在為了計畫而利用她，他心裡多少有點愧疚，所以儘量寵著她，讓著她。
他不碰她隻是想要將她的傷痛減到最低程度，可她太執著，今天他還是沒能控制住局面，讓她真的屬於自己。

　　現在，他對她除了愧疚之外，又多了一份責任。

　　“寒，你願意娶我麼？
”艾伊莎仰著臉，期待的看著冷亦寒。

　　冷亦寒怔了一下，“撲哧”一聲笑起來，打趣的開起玩笑：“你媽咪不會還教你用責任綁住男人吧？
才上一次床，你就要跟我結婚？
你會把我嚇跑的。
哈哈……”

　　“討厭。
”艾伊莎嬌羞的捶著冷亦寒的胸膛，氣惱的說，“就算不上床，你也是要娶我的，難道你從來都沒有打算跟我結婚？
”

　　“當然不是，我遲早會娶你的，隻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你才二十一歲呢，急什麼？
”冷亦寒寵溺的捏捏她的臉頰，輕輕啄了一下她的唇瓣，然後推她起來，“好了，起來，”

　　艾伊莎不悅的撇了撇嘴，起身整理自己的衣物，每次提到結婚的事，他就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推托，他根本不想跟她結婚，可是，沒有婚姻的束縛，她就沒有安全感，她已經決定這次m國之行，一定要把結婚的事定下來。

　　冷亦寒和艾伊莎整理好衣物之後，艾伊莎打開包廂的門，準備出去，門剛剛打開，冷亦寒就不自然的轉過身去，佯裝給自己倒紅酒，這個時候，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以希。

　　“寒，你不出去麼？
”艾伊莎回頭看著他。

　　“我休息一下，等下再出去，叫空乘把這裡收拾一下。
”冷亦寒倒了半杯伏特加，加了幾塊冰進去，轉身坐在另一張沙發椅上喝酒。

　　艾伊莎看著他的背影，眼中湧現複雜的光芒，她知道他的心思，不想面對以希嘛，她就偏偏要他面對……

　　艾伊莎走出包廂，來到小客廳，竟不見以希的身影，隻看見一本課本安靜的躺在小桌子上，翻開的頁面被液體浸濕了，兩邊的紙張皺巴巴的，顯然被人用力抓過。

　　“呵~”艾伊莎嘲諷的冷笑，心裡直呼痛快，想起下午在街道巷口看見冷亦寒和以希車震的事，她心裡又燃起了熾烈的怒火，眼中湧現蝕骨的恨意，比起她所承受的痛苦，顏以希的懲罰還隻是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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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伊莎在尾艙的休息間找到了以希和燕七，以希呆呆的坐在窗邊，耳上戴著耳機，眼睛紅紅的，下唇被咬傷，雖然血跡已經被擦乾，卻還有明顯的傷口，燕七坐在同排的位置，靜靜陪著她，一語不發。

　　“以希，原來你在這裡，我到處找你呢。
”艾伊莎將以希的耳機取了下來。

　　以希回過神，擡眸看著她，立即如觸電般移開眼眸，垂著頭，眼神慌亂無措，明明是艾伊莎和冷亦寒傷害了她，她卻不敢面對他們，更像個作賊心虛的人。

　　“你怎麼了？
好像很怕我似的，呵呵。
”艾伊莎好笑的看著她。

　　“沒什麼。
”以希的聲音很低，垂著頭，不想看到她。

　　“剛才，你一直在這裡聽音樂？
”艾伊莎笑眯眯的看著她，有此不好意思的問，“你沒聽見什麼聲音吧？
”

　　以希不知不覺又咬著自己的下唇，沉默了幾秒，扯了扯嘴角，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平靜的說：“沒有，我什麼也沒聽見，我一直在聽音樂。
”

　　“這就好。
”艾伊莎點點頭，回頭問燕七，“燕七，我記得沒錯的話，專機上好像有二個女空乘吧？
”

　　“是有二個，正在做晚餐。
”燕七淡淡回答。

　　“這麼早就開始做晚餐？
”艾伊莎驚訝的問。

　　“現在是北京時間晚上七點。
”燕七指了指桌上的座鐘。

　　“天啦，我記得我和寒進去休息的時候才四點多，不想到覺竟然足足做了三個小時……”艾伊莎脫口而出，隨即又尷尬的捂著嘴，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燕七撇開眼，沒有說話。

　　以希用力咬著自己的下唇，有鮮血溢出來，她和著心中的淚嚥下去。

　　艾伊莎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輕聲問：“燕七，那二個女空乘要什麼時候才做完晚餐呢？
”

　　“她們剛剛開始做，估計還要一個小時左右，因為今天的午餐吃得比較晚，所以我才讓他們晚點再做晚餐。
莎莎小姐是不是餓了？
可以先吃點點心。
”燕七淡淡的說。

　　“我倒不是餓了，隻是有點事，想找個女孩子幫幫忙。
”艾伊莎看向以希。

　　“那我去叫她們吧。
”燕七站起身來。

　　“不用了，她們正在做晚餐，要是收拾房間，又得把自己弄髒了，等下再做飯，我會吃不下的。
”艾伊莎撇著嘴，一臉挑剔的樣子。

　　“那……我去幫你吧。
”燕七說。

　　“不行不行，這非得女孩子做才行，你個大男人怎麼可以？
”艾伊莎連連擺手，轉眸看著以希，為難的問，“以希，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幫我收拾一下房間？
”

　　以希渾身一震，擡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艾伊莎，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一團熾烈的怒火在她胸腔熊熊燃燒，艾伊莎，你未免太過份了吧？
你跟冷亦寒剛剛上過床，竟然要我去收拾房間？
你是想故意讓我難堪嗎？

　　“莎莎小姐，你怎麼可以讓以希去收拾，她又不是傭人。
”燕七實在是看不過去。

　　“那能怎麼辦？
兩個女空乘在做飯，我又實在是不會收拾，從小到大都沒做過這種事。
我隻是找以希幫幫忙而已，又沒把她當傭人。
”

　　艾伊莎說得理直氣壯，完了還不悅的瞪了燕七一眼，看到以希臉色發青的樣子，她又委屈的補充道，“而且，又不是我叫以希去收拾的，是寒讓我叫她的。
”

　　這一下，燕七無話可說，就算他知道艾伊莎說的不一定是真的，他也不敢揭穿，因為這次m國之行事關重大，他不能得罪艾伊莎。

　　以希用力吸了一口氣，揚起僵硬的笑臉，輕聲問：“真的是他叫我去的嗎？
”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在撒謊嗎？
不信你自己去問他。
”艾伊莎挑著眉，滿臉的不可一世。

　　“好，我去。
”以希站起來，一步一步向包廂走去，艾伊莎跟在後面，笑得很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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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希走進包廂，看見冷亦寒背對著自己坐在一張旋轉皮椅上喝冰酒，他的樣子看起來那麼悠閒那麼享受，想必他的心情一定很好很好，以希的眼眶沒出息的紅了，她狠狠咬著下唇，將眼淚逼回去，然後戴上衛生手套，彎著腰，開始收拾淩亂的房間。

　　冷亦寒仍然背對著她，繼續品酒，他聽見了身後的輕微聲響，以為是空乘來收拾房間，並不知道身後的人是以希。

　　冷亦寒倒是沒什麼衣物，隻有一雙皮鞋淩亂的丟在門邊，艾伊莎的紅色高跟鞋和黑色絲襪曖昧的橫放在他的皮鞋上，一條黑色蕾絲吊帶睡衣被撕破了，淩亂的搭在一張白色皮椅上，還有一條黑色蕾絲內褲掉在皮椅下面……

　　以希撿這些東西的時候，感覺自己的手在拿著一樣骯髒無比的東西，她真覺得噁心，擡頭恨之入骨的瞪了冷亦寒一眼，她咬著下唇，繼續收拾，卻無意中發現白色皮椅上那泓鮮紅的血液。

　　她的動作愕然頓住，心裡如同五海翻騰，百般不是滋味，她想起冷亦寒第一次要她的時候，她那麼疼，那些鮮血在浴缸裡跟清澈和水溶解在一起，他看見後興奮不已，動作也變得憐惜。

　　如今他要著艾伊莎的時候，是不是也跟那次一樣？
對她充滿憐惜？

　　“呃……不好意思，以希，那裡讓我來擦吧，你去收拾別的。
”

　　艾伊莎尷尬的聲音傳來，冷亦寒渾身一震，愕然回頭，看見以希竟然蹲在那把白色皮椅邊，手中拿著艾伊莎的黑色蕾絲睡衣和內褲，還在撿著地上那些沾滿他精液的紙巾……

　　“你怎麼讓她來收拾？
？
？
”冷亦寒倏地站起來，惱怒的厲喝。

　　他的聲音帶著震怒的火焰，猛然襲向艾伊莎，艾伊莎渾身一震，錯愕的看著他，委屈得眼眶都濕了，氣惱的說：“冷亦寒，你那麼兇幹嘛？
兩個女空乘都在做晚餐，不讓她收拾讓誰收拾，難道讓我收拾？
”

　　話音剛落，她的眼淚就嘩嘩直流，激動得全身都顫抖起來，她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委屈，冷亦寒平時連大聲對她說話都沒有過，這次竟然這麼兇的吼她。

　　“沒關係，我已經收拾完了。
”以希一直低著頭，將那些紙巾裝進垃圾框裡，然後準備提走垃圾袋。

　　“別弄了。
”冷亦寒奪過垃圾袋，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又愧疚的撇開，命令道，“出去。
”

　　“是。
”以希轉身離開，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

　　既然她的自尊在他們眼中一文不值，那麼，她也不必再有任何奢求，也許在他們面前，她隻能無慾則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