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父還是淡然的，目光盯著餐桌：“沒有。
”

　　“不是我招惹了你女兒，她不會飛機失事，不會丟掉了性命。
三年前，不是我把你妻子帶走，你們現在定能一家團聚。
對麽？
”

　　景父不說話，雙手交疊著。

　　“說吧，你有多恨我。
”

　　“……”

　　“如果我把你的妻子找回來，你是不是就沒那麽恨我了？
”西門龍霆勾唇，紅色的寶石眼深邃得不可捉摸。

　　景父終於有一絲動容，猛地擡頭盯著西門龍霆。

　　景佳人也略微驚詫，西門龍霆有辦法找回媽媽？

　　“我能把她找回來，不過，還需要景先生協助我，回答我幾個問題。
”西門龍霆品茗一口咖啡，優雅得仿佛坐在皇宮裡。

　　景父蒼白地問：“什麽問題？
”

　　“我已經知道，你並不是景佳人的親生父親，你們沒有血緣關系。
”

　　景父嘴唇動了下，沒有作答。

　　“她的親生父親是誰，你跟著景夫人那麽久，不會不知道？
”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

　　“這裡沒有外人，我們敞開天窗說亮話，”西門龍霆顯然有備而來，“景夫人現在跟她的生父在一起。
”

　　景父肩膀抽動了一下，臉上出現極大的詫異。

　　景佳人也略有驚訝，怎麽回事？

　　西門龍霆揚眉說：“我早調查過，不過得知過去的人就你們這一輩，實在無從查起。
”

　　“老頭是不會開口的，同輩的人死的死，瘋的瘋……”

　　“現在唯一可能知道過去的人，就隻有你了。
”

　　景父混沌的眼神裡有一絲霧氣，整個人都是僵白的。

　　“如果你不告訴我他是誰，我怎麽把景夫人救回來？
”

　　景父攥著拳，喃喃道：“他還沒有死——？
”

　　景佳人：“……”

　　“他竟然還沒有死……”

　　景佳人：“……”

　　景父用一隻手揉了揉額頭：“那個家族已經沒落了很久，當年他勢利強大，隻要是西門老爺的東西，他都要爭，惠芸她淪為了犧牲品，被那禽獸圈禁佔有……後來，就有了佳人。
”

　　西門龍霆低吟一聲，溫熱的咖啡染上他的唇片：“接著說。
”

　　“他和西門老爺都不是東西，全都是禽獸不如！
”

　　“……”

　　“你也不是東西！
”景父的臉色越發難看，用手指著西門龍霆，“你們的手段極其卑劣！
”

　　西門龍霆被罵了也不生氣，清俊地笑著：“我跟老頭不一樣。
”

　　“我沒看出有什麽差別！
佳人要不是因為你……”景父難過地別開臉，表情悲慟萬分。

　　景佳人的嗓子堵住，很想開口叫他——

　　爸，我沒有死，我就在這。
你看我啊！

　　一隻大手握住了景佳人的肩頭，她早答應過西門龍霆不會在景中天面前失態。

　　“那個禽獸，叫什麽名字？
”西門龍霆繼續問。

　　“不知道。
”景父不願回想。

　　西門龍霆薄光微暗：“是什麽家族你不知道？
看來你是不想一家團聚了。
”

　　“……”景父遲疑地說，“東宮家族。
”

　　西門龍霆手一晃，咖啡汁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