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心理準備。

　　蛋糕一口都沒有吃，對面的位置卻已經空了。

　　宮子華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跟出船艙，東宮子徹站在甲闆上，握著手機說了什麽，在不遠處盤旋的直升機，朝這邊過來。

　　他要走。

　　宮子華心臟被狠錘了幾下，理智告訴他，一切已成定局，這是他的選擇。

　　再輕易更改隻會不負責任，傷害更多人！

　　東宮子徹聽到腳步聲，在月色下回過臉，他的身後是浩瀚漆黑的大海。

　　東宮子徹靠在護欄前，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怎麽出來了？
外面風大，你在船艙裡休息，待會會有人送你回岸。
”

　　“你要走了？
”

　　“嗯。
”

　　宮子華突然衝上前，一把揪住東宮子徹的領子：“媽~的，你把老子騙過來，結果什麽都沒說。
你知道老子是處女座，老子最討厭別人話說到一半！
你這樣吊著老子，老子會一直想著，很不爽！
”

　　東宮子徹眼神一滯，擡手用手背輕輕撫了下宮子華的臉：“阿澈，這世界上的事，不是可以兩全其美的。
”

　　“……”

　　“有時候，擺在你面前的選擇不是壞的和好的。
是差的，和更差的。
”

　　宮子華緊緊擰起眉：“你又在叨叨什麽老子聽不懂的鬼話！
趕緊說！
”

　　這麽多年了，東宮子徹一直在做這道“什麽更差”的選擇題。
不管前面走得再艱難，隻要他選的不是最差的，就還沒到絕境。

　　“你不知道這些，隻是心裡不爽。
你知道了，會難過。
”東宮子徹扯著他的手，“你說，哪個結果更差？
”

　　當然是後者。

　　“混蛋，你故意耍老子！
你他~媽~的到底想怎樣！
？
”宮子華的手才脫離東宮子徹的領子，又用胳膊橫住東宮子徹的脖子。

　　東宮子徹個子比他高，微微折下來一些身子，輕聲地笑了：“別告訴我，你是在舍不得我走。
”

　　話音剛落，宮子華觸電地松開手，粗聲粗氣地吼：“老子不是！
”

　　“其實，我是騙你的。
”東宮子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這些年，沒有任何事是可以與你分享的。
我的確是個更看中權利和野心的男人。
”

　　“……”

　　“對了，這次的戰役是打敗東宮老爺，你還不知道吧？
”東宮子徹眼眸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我終於得到了這一切，想找個人慶祝而已。
”

　　宮子華的心一點點地冰涼。
整個身體都是麻木的，雙腳有些站不住。

　　“想來想去，能見證我一路的人……就隻有你了，阿澈。
”東宮子徹眯起眼，輕佻地說，“我挺迷戀你的身體，把你騙過來，不過是想一~夜~情。
你竟然跟女人都有孩子了，我覺得很倒胃口。
”

　　直升機盤旋在他們頭頂，在黑夜的大海中，刮起冰冷的風。

　　東宮子徹的頭髮被吹得淩亂，臉陷進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真是可惜啊，又少了一個令我身心愉悅的玩物。
”

　　“你他~媽~的混蛋！
”宮子華氣急攻心，一拳撂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