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芭比娃娃，卷曲濃密……

　　“你也濕了，你擦你自己吧。
”夏奈兒不自然地乾咳兩聲。

　　可是蘇世捷把她擦乾淨以後，就沒管自己了。

　　夏奈兒靠在窗口，看外面淒迷的雨霧，以及滴在窗玻璃上的雨水，凝結的白色水汽。

　　車子開了好一段時間也沒有停。

　　夏奈兒閑得無聊，把玻璃窗當黑闆，手指一筆一劃地寫。

　　忽然，一隻手淡淡將她的手拿開：“你懷著身孕，最好別碰涼的。
”

　　既然她懷著身孕，不好淋雨和吹風，他為什麽還是要帶她出來呢？

　　蘇世捷把她的手放在手心裡。

　　她的手指果然冰涼，她好像是冷血動物，一到冬天，手指和腳趾都是冰涼的，不容易暖。

　　忽然蘇世捷伸出另隻手，在他那邊的玻璃窗劃了幾下。

　　夏奈兒一看，他寫了“蘇……”

　　蘇世捷（中間一顆心）夏馨兒

　　夏奈兒的心微微一動，不敢相信蘇世捷也會做這麽幼稚的事情。

　　車廂裡還是沉默的，蘇世捷緩緩寫完最後一筆，收回手，凝思看了一會，似乎很滿意，回頭端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印了淺淺的一個吻。

　　就在這時，車停了。

　　司機打了雨傘下車打開車門，夏奈兒正要下車，蘇世捷淡聲道：“我來。
”

　　他脫下身上的大衣扔給夏奈兒，率先下車，接過司機手裡的傘，走到夏奈兒車門前，監督她把大衣穿上，才允許她下來。

　　外面的雨還是那麽大，夏奈兒踩到地上，蘇世捷根本不給她打探四周景物的機會，半摟半抱，將她快速帶進了一個城堡。

　　哀樂聲。

　　兩個保鏢走過來，收去他們的傘，給他們發了兩塊黑布，用別針別在袖口上。

　　大殿特意布置過的，到處都是紙花和懸掛的白布。

　　夏奈兒才踏進這裡，就不會忘的。

　　牧家莊園！

　　她在這裡生活了這麽多年……

　　據說她離開後，莊園裡的傭人都對她隻字不提，否則都會被趕出城堡。

　　幾個年長的傭人看到夏奈兒，都表現出驚訝。

　　在這個城堡服務時間長的傭人，都看著夏奈兒和少爺長大。

　　雖然她跟夏馨兒長得一樣，見過她的人都能分辨出兩人的氣質大不相同，還是可以辨認的。

　　夏奈兒垂著臉，攥著蘇世捷的袖子，心臟在心口跳的厲害。

　　她很怕隨時會被穿幫——

　　還好，傭人們不敢貿然上前跟她講話，疑惑的目光掠過她，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牧家在舉辦喪禮，事情非常多，這些仆人自然也分不出多餘精力放在夏奈兒身上。

　　“怕了？
”蘇世捷低聲問，“你很緊張。
”

　　“……我沒有。
”

　　“整個身體緊繃得像個小刺蝟，還說你沒有？
”蘇世捷托著她的背，安撫，“怕死人，還是怕喪禮？
”

　　夏奈兒抿唇不語。

　　“馨兒，有我在。
”他握緊她的手。

　　她突然很傷心……被這股氣氛感染得特別悲傷。

　　雖然在牧家城堡生活了這麽多年，其實她見到牧家老爺的機會屈指可數，應該不超過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