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頭也在一邊氣得摩拳擦掌,別看他隻是一隻熊貓,但是卻有一副路見不平就拔刀相助的俠義心腸。
他雖然沒親自經歷過人類社會的勾心鬥角,但是從別的動物那兒耳濡目染也多少明白點兒意思。
那個老娘們兒蔫兒壞蔫兒壞!
壞透了!
連心腸都是烏漆墨黑的!
“行!
我要套麻袋準備收拾她的時候就提前告訴你,你招呼好你那些飛禽走獸的好兄弟,咱們齊心協力把她揍成豬頭臉!
”
劉丹拍了拍胖頭的大腦門兒,像在撫摸一隻放大版的狗子。
他們在這裡頭躍躍欲試,怎麽都睡不著的狗男人早就已經付諸行動了。
孫老二家其實跟孫家也就拐個山路的距離,很好找,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
他家養了幾隻雞,還有一群羊,咕咕咕的叫聲並著咩咩咩,順著聲音就能找過去。
他一個人扛著鐵鍬,還有別的亂七八糟的工具,甚至還有一條麻繩,足足有小孩兒手臂粗細。
再看他一臉橫肉,眼神裡毫不掩飾地往外冒著殺氣,看起來就讓人心裡頭涼颼颼的,下意識就想要避開。
可惜這時候都睡得跟一頭死豬一樣,根本沒有任何人發覺現在的危險狀況。
男人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來到了孫老二家裡。
大門拿一把鐵將軍把著,孫至濤手邊沒有什麽趁手的工具,要不早就三兩下撥弄開,直接闖進去了。
圍牆並不高,至少對於男人來說,隻是往上竄一竄跳一跳的距離。
不僅不費吹灰之力,而且看起來格外輕松自在。
院子裡拴著一條老黃狗,雖然上了年紀,但是耳朵機靈的很,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及時發覺。
發現有人來了,那隻老黃狗馬上支愣起來耳朵,從窩裡爬起來,牽扯著鐵鏈子,發出來咣當咣當的響。
孫至濤皺了皺眉,明顯是嫌棄這狗太麻煩,從兜裡摸出來什麽東西,徑直走到那隻狗面前,彎腰放在它碗裡。
狗搖了搖尾巴,趴上去嗅了嗅,張嘴就吃,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徹底放倒沒了動靜。
三步倒。
是偷狗賊常用的家夥什,這還是老長時間以前從豬肉王那兒順來的,今天晚上派上了用場。
老婆子心偏到天上去了,兩個兒子分到房子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誰好誰壞。
孫老大家就是最普通不過的土坯房,也就是堂屋那間要招待客人,才拿磚瓦糊了個門面。
很有點顧頭不顧腚的意思,哪像孫老二家,一溜全是氣派亮堂的大瓦房,看著就讓人覺著心裡頭寬敞舒坦。
不用說,挨著廚房那間小屋子就是那個糟老婆子的,就算把骨頭剁碎了榨成渣給小兒子蓋房子,不還是連住進大屋的資格都沒有?
真是不知道到底舒坦到哪兒去。
孫至濤這麽想著,身姿酒店的爬到後院的巴豆樹上,默默揮起了斧頭。
這巴豆樹雖然好養活,但是樹乾的部分嬌氣的不得了,要是從樹根那兒鑿一個小窟窿,保準要不了多久,整棵樹都會腐爛壞死。
男人的動作均勻有力,一下一下砍在樹的根部,發出來一陣鈍鈍的聲響。
並不刺耳,但是在凝結著寒露的冬夜裡聽起來,總覺得要有什麽大事發生了,讓人心裡頭覺得莫名慌慌的。
不過漢子也沒蠢到做的太明顯,在樹根鑿了個小窟窿之後,還知道從一邊抓起來一把枯葉掩埋藏起來,要是不認真看,還真不容易發現。
做完這些,他拍了拍手,又在地窖前面挖了個坑。
冬天地裡不長東西,吃的菜都是秋天一早就存在地窖裡的,等沒菜下鍋的時候直接去地窖裡撈就行。
也不深,而且充分考慮到常如雲那個胖女人的體型,男人特意把坑挖的又寬又深。
地窖的位置正好在兩棵碗口粗細的樹中間,這就給了男人更多的可操作空間。
嬰兒手臂粗細的麻繩掛在其中一棵樹上,在坑底下鋪了一層細細密密的荊棘,又往裡頭扔了幾隻冬眠的癩蛤蟆,繩頭的圈打成活結。
要是突然有人掉進去,腳就正好踩在鋤頭上,出動上連著的那根棍就會馬上豎起來打在臉上,或者後背。
猝不及防的來這麽一下,而且是猛然的衝擊力,一般人都受不住,肯定要頭暈眼花好幾秒才能反應過來。
把一切都布置好,就等著躲在一邊,靜觀其變了。
其實也沒等多久,莊稼人起來的都早,沒有賴床的懶毛病,而且還有孫翠花等著吃飯,差不多天剛擦亮的時候,裡屋就有動靜了。
獵物快上鉤了。
男人勾起來的唇角涼颼颼的,看著就讓人覺得膽寒。
絕對是沒安好心。
開始常如雲也沒打算這麽早就起,就是孫翠花那邊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又出了啥事,所以隻能不情不願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又幹啥?
死老婆子,天天就知道找事兒!
”常如雲嘴裡罵罵咧咧的,態度惡劣到了極緻,揉著幾乎睜不開的睡眼,穿著松松垮垮的大棉襖就出來了。
一出來就打了個哆嗦,還是被窩裡暖和,這出門臉上就跟刀刮一樣,冷嗖嗖的發疼。
“尿壺給我端出去!
”孫翠花使喚起常州雲來倒是很順溜,身子精瘦精瘦,但是事兒可一點都不少。
“嘖……熏死個人了,你說說你,外頭有廁所你不上,非得在尿壺裡解決,不知道這一個壺多少錢呢!
”
一個錢得掰成兩半花,本來就讓人頭疼的很,這老不死的老婆子還淨糟蹋東西,真是讓人憋了一肚子火氣,沒地方撒。
孫志濤就守在一邊,豎著耳朵仔細聽著這邊的動靜,敵不動,我不動,連呼吸都刻意放得很輕。
常茹雲出了門,到茅廁裡把孫翠花的排洩物倒乾淨,連洗都懶得洗,又拎了回來,嫌棄的很,從頭到尾都是兩根指頭捏著邊兒,甩在地上,發出來重重的響。
“趕緊起來!
今兒還得上城裡賣東西呢!
”常茹雲說話沒好氣,嫌棄孫翠花嫌棄的不能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