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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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媛媛狼狽的爬起來,看著撒了滿地的黑狗血,恨得想抽自己兩個大耳刮子。
她怎就這麽沒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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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弄死劉丹不說,連友誼商場的那條裙子也丟了!
還怎麽跟明軒哥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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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都沒臉回去了!
劉丹還保留著一點意識,不過到底渾渾沌沌,身子也軟綿綿使不上力氣,集中精力咬緊舌尖,嘗到血的鹹腥味,才隻有一雙眼能保持些許清明。
所以周圍人的一舉一動她都很清楚。
孫至濤沒說話,隻是盯著地上那灘血死死地看。
“這是啥東西?
”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劉媛媛,語氣陰森森的,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
“我……我不知道!
”劉媛媛一咬牙,打算來個抵死不認。
“行,你不認識是吧?
”男人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還沒等劉媛媛松口氣,就又驚恐地瞪大了眼。
隻見孫至濤擡了擡腳,然後死死壓在劉媛媛脊背上,強迫她整個身子都趴伏在地上,跟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一隻手還摁著她的頭,讓她臉朝地,嘴已經啃了一嘴泥。
不等她“呸”一下吐出來,手的主人再次施壓,強迫劉媛媛嘴唇貼著地上的狗血。
鼻息之間充斥著黑狗血獨有的腥臭味道,劉媛媛覺得惡心死了,嘴唇抿得死死的,怎麽都不肯張開。
“張嘴!
給老子舔乾淨!
”
男人聲音陰冷,一雙眼冰冷得不帶任何溫度,仿佛冰錐一樣,能直接冷到人心裡去。
劉媛媛隻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就看見黃色的土混合著沒來得及化開的雪,被溫熱的黑狗血這麽一澆上去,混合在一起,看著就像……
“幹啥呢?
!
幹啥呢小夥子!
”
賣布的老闆慌了,雖然他也心裡犯膈應,覺著這小女孩兒壞了他的生意。
但是沒生意是小,萬一要是在他的攤子前面鬧事兒,那可不得了!
“老子幹啥你不用管,替你教訓教訓她,順便教教她出門怎做人!
”
孫至濤盛怒,嘴角露出來一抹詭異的笑,透著嗜血的意味。
劉丹心裡一驚,還從來沒有見過狗男人生這麽大的氣,努力想要睜開眼,可是周圍彌漫著濃鬱的黑狗血的腥臭味兒。
她就像被上了封印,隻覺得渾身軟綿無力,連半點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
“行……行吧!
不過小夥子,不是我說你,差不多得了,我這兒還得做生意呢!
你鬧騰大了沒好處!
”
狗男人沒搭理他,隻留給他一個黑黝黝的後腦杓。
見劉媛媛還沒反應,倔強的抿著嘴一聲不吭,緊閉著眼,孫至濤眼裡燃燒起來嗜血的光芒。
說話卻越發雲淡風輕起來,甚至尾音上揚,還帶著點似笑非笑的意思。
“劉媛媛,老子給你一個機會,你自己選,是把這玩意兒舔乾淨,給老子舔得一滴不剩,還是坦白,說說你帶著東西過來到底有啥打算!
”
已經有看熱鬧的人圍過來了,也是這時候沒有相機,要不指定哢哢哢拍下來,傳到社交媒體上,再加上一句某某某到此一遊。
“怎回事兒這是?
”有後來的問之前一直守著看熱鬧的。
“這閨女拎了一壺狗血過來,也不知道要幹啥,後來全撒地上了,得罪這男人了唄!
”
“哦哦哦,我瞧著也是,要不一個大老爺們會專門跟個小姑娘過不去?
”
“自己欠的唄!
也不知道是誰家閨女,有人認識不?
”
劉媛媛臉漲得通紅,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麽指指點點,還是這種屈辱的姿勢,隻覺得自己活了十五年的臉都在這一瞬間丟光了。
而且這地方離劉家所在的小巷子並不遠,難保不會有鄰居認出她來。
她爸本來就嫌她丟了劉家的人,巴結鄭明軒,卻把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再鬧這麽一出,指不定回家還打斷她的腿呢!
翻了翻白眼看居高臨下的孫至濤,見他面色兇狠,而且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劉媛媛咬牙切齒,顧不得太多,決心鬧個魚死網破。
“你們都來看看……唔……就這男人,他媳婦兒鬼附身了!
”
整張臉都被壓在地上摩擦,劉媛媛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才把這話勉強說得完整。
隻覺得嘴唇都磨爛了,而且舌頭舔到了黑狗血,隻覺得胃裡一陣陣翻滾上湧,差點兒把昨天晚上的隔夜飯都吐出來。
離得遠的沒聽清,離得近的幾個人卻聽得一清二楚。
孫至濤沒來得及阻止,就讓她撿了漏。
一石激起千層浪,在科學沒有普及過來的偏遠小縣城,對於牛鬼蛇神這種事最忌諱不過。
聞言一片嘩然,分別交頭接耳討論起來,輿論一邊倒,看著孫至濤這眼神不善,還帶著忌憚和恐懼。
本來嘛,劉媛媛一個小姑娘在群眾眼裡就是弱勢群體,做錯事被教訓這無可厚非,可是現在劇情反轉,孫至濤就成了眾矢之的。
“小姑娘,你說的是真的?
”有人壯起膽子問了一句,沒敢直視孫至濤。
劉媛媛動了動嘴皮子,想說什麽,但是偏偏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漢子嘴唇抿得緊緊的,幾乎成一條縫,脊背挺得筆直,像一棵白楊樹,背對著布攤,默默守護著背後的女人。
“唔唔……唔……”劉媛媛的手腳沒被控制,還能自由活動,所以拚命揮舞,腿也使勁往兩邊蹬,試圖吸引眾人的注意力。
“你松開她,要不然人家怎說話呀?
”
有人質問孫至濤,太想讓劉媛媛解放出來了,就能自由說話,問出來他們想要知道的事。
這男人的媳婦兒不會真的是鬼附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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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怎不敢松開這小姑娘,根本不敢讓人家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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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子半晌都是這一個動作,木訥訥的,偏偏半分都不肯妥協。
“就是!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你媳婦兒是不是鬼附身,讓她出來跟人家對峙對峙不就是了!
”
叫囂的聲音越演愈烈,最後場面幾乎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