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就被趕出豪門》第44章 044大洗牌!
紀慕蘭(一)
局長是憑借以往的交情,才跟李老太說出這句話的。
聽得出來他沒開玩笑。
甚至連陳港大名都叫出來了。
李老太放下孫子,倏然站起來,她聲音還有些啞,“你認真的?
”
她也不是沒有眼色,就今天下午那幾個女生,從頭到腳,就沒幾件她看得上的東西。
局長那邊沒有再解釋,直接掛斷電話,他自己都焦頭爛額。
“奶奶,密碼……”
李老太心下也有些慌了,她沒再管孫子,而是將電話打給陳港。
**
黑水街。
接到明東珩電話的陳局他終止手邊的事,大發雷霆,“不是,湘城這TM是一群酒囊飯袋?
不說他們在誰頭上動土,現在已經一層一層相護到這種地步了?
”
“天高皇帝遠,山中無老虎,猴子做大王。
”手下無奈道。
這種事並不是個例。
他一連用了兩個典例解釋。
“薑少身份在保密狀態就算了,小少爺的手表是薑少親自做的,上面還有薑家的標志,他們也看不出來?
”陳局狠狠摔上車門,眉眼間戾氣十分明顯:“就那手表,整個江京也就薑少能做出來,他們可真有眼光啊!
”
陳局發這麽大的火,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得罪了薑附離。
更是為他們這從上到下的腐敗而震怒。
他被下放到這裡,一切都很太平,甚至連黑水街那一塊都沒出什麽大事。
陳局本以為他的主要任務就是黑水街,然後幫著陳家、薑家聯系些人,高枕無憂等著回去加官進爵。
誰知道,一切的平和都是表面。
都是湘城做給他看的。
甚至有可能,他們來之前,湘城就開始做這些表明功夫了。
若不是今天這件事,他還不知道整個湘城僅是表面平和,骨子裡實則是千瘡百孔。
“沒有辦法,”開車的手下看著後視鏡,安撫陳局,“您也知道,薑少、小少爺身份都很隱秘,不說湘城,江京也沒幾個人能夠格見到薑少。
您想讓湘城這些人一眼看出來,也實在是太為難他們了。
”
不過有句話陳局說的倒沒錯。
薑鶴手上那手表,確實稀罕,整個江京也就那麽一件。
要不說怎麽懷璧其罪呢。
他們也確實會挑東西,正好就挑到了薑鶴頭上。
手下看著後視鏡裡黑著臉的陳局,暗自抹汗。
就是不知道他們要怎麽承受陳局的怒火。
**
“我們就這麽離開,沒事吧?
”沈清跟著他們出了警局大門。
還是覺得玄幻。
她下意識地回頭看莊嚴肅穆的大門。
頭頂夕陽已經隻剩小半邊,顏色紅彤彤的,幾乎不刺眼,但沈清還是覺得恍惚。
……就這麽出來了?
“沒事,”明東珩見薑附離對沈清挺尊敬,他也放低姿態,目光冷酷地看了後面一眼,才道:“您放心離開,他們不敢再找你了。
”
“那就好。
”沈清呼出一口氣。
白蘞一出來就看到蹲在對面的兩人,小七面無表情地站在兩人身邊,擡頭望天。
她頓了一下,偏頭看向薑附離,把薑鶴交給他:“我等一下我舅舅,你帶薑鶴先回去。
”
夕陽將她輪廓照得極其分明,一身素色襦裙,卻比晚霞更肆意。
薑附離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把薑鶴接過來。
作為研究員,薑附離的手絕對是稱得上為一雙藝術品,骨節分明又裹著淡淡冷玉般的寒意。
白蘞攬在薑鶴胳膊上的手指卻更為纖細,流暢的冷白色,讓人很難想象就是這雙手彈奏出千軍萬馬。
他接過薑鶴的時候,難以避免的觸碰到那冷白色。
一觸即放,並不如他手心那般寒涼。
薑鶴緊緊抓著白蘞的衣袖,並不放手。
薑附離淡淡看他緊閉的雙眼。
“薑小鳥?
”白蘞扯了扯自己的袖子,然後低聲安慰,“姐姐現在有事,你先放手,明天早上我就去看你?
”
薑鶴長長的眼睫顫了顫,手指松開。
薑附離這才冷冷的抱著他,“不用明東珩送你們回去?
”
“不用。
”白蘞懶洋洋的撫平衣袖與裙擺。
等明東珩將車開走,對面那三個人才期期艾艾的走過來,“姐。
”
“嗯,”白蘞逆著夕陽而立,朝毛坤懶洋洋的介紹,“我舅媽。
”
毛坤三人聲音很大:“舅媽好,我是小毛。
”
沈清被嚇了一跳。
毛坤那頭黃毛總有點不像好人的樣子,但比起明東珩,毛坤簡直不能更正常了。
沈清放松很多,“小毛同學,你們也是阿蘞朋友?
”
“是啊。
”毛坤有些心虛的撓撓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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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
打著電話的紀邵軍正往這邊走,手機那頭,是一道女人的聲音:“她回湘城了?
”
“紀慕蘭,你這什麽語氣?
”紀邵軍皺眉,呵斥。
“我把她留在白家,就是衝著白家家大業大,就她那麽玩法,除了白家還有誰能保得住她?
她倒好,為了就逞一時之快就拍拍屁股回到湘城?
處處給我惹事。
”
紀邵軍腳步停下,“這件事跟她沒關系……”
“有沒有關系你能有我清楚?
”紀慕蘭打斷他,白蘞從小大大惹的事多了去,“你找我,還不如白啟明的一句話管用。
”
“你有新家庭了?
”紀邵軍忽然問。
紀慕蘭沉默了。
“又找到所謂的真愛了?
”紀邵軍看著白蘞就在前面不遠處,乖乖巧巧的站著,他冷笑,“這件事解決了,不用再提白啟明。
你一去兩年多沒有音信,有時間回來看看你女兒跟你親爸吧。
”
“紀慕蘭,你已經不再是十九、二十歲那個任性的年紀。
爸年紀也大了,你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
他說完,也不等紀慕蘭回答,直接掛斷電話。
面色不太好。
他就這麽一個妹妹,大部分情況下他都夾在紀慕蘭跟紀衡之間,可這次紀慕蘭將白蘞一個人留在白家,實在太讓紀邵軍失望了。
紀邵軍一直有紀慕蘭的手機號碼。
隻是沒聯系過對方,今天是為了白蘞第一次聯系紀慕蘭。
他收起手機,走到白蘞沈清那邊,表情緩了很多。
看到白蘞身邊的毛坤三人,他腳步一頓,目光在小七臉上停留了一會兒。
“紀舅舅好。
”毛坤三人十分有禮貌。
紀邵軍“嗯”了一聲,收回目光,挺有威嚴。
他跟紀衡一樣話並不是很多。
沈清這會兒倒是健談,非得讓毛坤幾人去家裡吃晚飯。
“我們就不了,舅媽,”毛坤撓撓頭,“我乾爹還找我有事。
”
沈清有些遺憾的看著毛坤三人離開。
她對三人印象很好,尤其是那小七。
“先去買菜,爸馬上要到了,”紀邵軍也收回目光,拍拍白蘞的肩膀,“這件事就不要跟你外公說,免得他擔心。
”
至於警局到底發生了什麽。
紀邵軍也沒問白蘞,一直沉默的在想紀慕蘭那件事。
今天是白蘞第二次來紀邵軍家,但這一次與上次心境完全不一樣。
在沈清與紀邵軍在廚房做飯。
紀邵軍大廳茶幾上放了很多獎杯和照片。
白蘞目光落在中間那一張照片上,照片是中年紀邵軍跟一個女孩的合影,那女生穿著黑色T恤,舉著獎杯,很是瘦小,笑得陽光純潔。
她總覺得,這人眼熟。
“這些都是他教的學生,”紀衡順著她的目光注意到那張照片,低頭吸了一口大煙,聲音顯得模糊,“每個人都考到了北藝,除了楊瓊。
”
北城藝術大學,是四大城最好的藝術學校。
紀邵軍當老師這麽多年,可以說是桃李滿天下。
紀衡目光悠遠,沒再說下去。
楊瓊。
白蘞斜倚著沙發,很是漫不經心的姿態,眼睛微微眯起,沒聽過這名字。
“開飯了,你們倆在那幹嘛,”沈清端著一碗菜出來,打斷了白蘞與紀衡的話,“快過來準備一下吃飯了。
”
“哦。
”白蘞收回目光。
去廚房洗手,幫兩人端菜。
“你別端了,”沈清把她趕出去,“讓你舅舅端,他皮厚,沒事。
”
剛端起湯的紀邵軍:“……”
好想放回去。
門鈴響了,沈清手一頓,她對任家人還是拘謹不已,“阿蘞,你去開門,應該是你小舅來了。
”
白蘞就去開了門。
來的隻有紀紹榮一人。
這很正常。
紀家的家宴,任家怎麽可能有其他人會來。
任晚萱連紀衡那也就去過幾次,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不用跟你弟弟說阿蘞那件事?
”沈清在廚房拉住了紀邵軍,目光看著客廳,壓低聲音。
紀邵軍搖頭,聲音十分冷漠:“阿蘞說沒事就先不用管,任家什麽關系,是我們能攀上的嗎?
”
沈清看著紀邵軍這樣子,就知道他很介意任家。
“我管你。
”她冷哼一聲。
她以前還想著討好任家的一切,最近一段時間,好像也看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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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
晚飯的時候,隻有三個人。
任晚萱任謙與任家薇。
今天任晚萱校慶,家裡沒有一個人去,若是在以往,她必定是要生氣的,所以任家薇跟任謙都帶了禮物回來,特地陪任晚萱吃飯。
隻是今日任晚萱倒是乖巧,沒有生氣。
“仇老師跟你那位師兄是不是回來了?
”任謙忽然想起這件事,詢問任晚萱。
仇老師是任晚萱的書法老師。
在梁體上造詣很高,在書法界影響力很大,雖然是湘城人,但早就搬去了北城,很少回來。
當初請她當任晚萱的老師,任謙跟任家薇花了很大代價。
任晚萱點頭,“嗯,應該是晚上到湘城。
”
“問問仇老師哪天有空,我登門拜訪,”任謙嚴肅開口,“到時候我會通知陳爺。
”
這件事整個任家也不敢怠慢。
兩人說著,任謙還沒見到紀紹榮人,便看向任家薇,“紹榮人呢?
”
任家薇伸手抽了一張紙,慢條斯理地擦著手,“他去紀家吃晚飯了,今天不用等他。
”
去紀家吃飯?
任謙對紀紹榮去紀家吃飯沒什麽意見,他對紀家的人並不太關心。
他詫異的是今天這個點。
很不巧,白蘞一出事,紀紹榮就去紀家吃飯,這讓任謙不由不多想。
對面,任晚萱也擡頭看了一眼任謙。
吃完飯,任謙端著茶杯,想與任家薇說仇老師跟陳爺那件事。
外面忽然傳來傭人的聲音,“先生回來了。
”
是紀紹榮。
任謙腳步一頓,他看了外面一眼,忽然放下茶杯往樓上走去,“家薇,我有點累了,紹榮若是有事,讓他明天再來找我。
”
說完。
人就消失在樓梯口。
任家薇詫異的看著任謙的背影。
“怎麽了?
”紀紹榮一回來,就看到任家薇若有所思的樣子。
“不對,”任家薇摸著下巴,她若有所思,忽然坐直,“紀家是出什麽事了?
還是你最近惹到我爸了?
”
“紀家?
”紀紹榮一頓,他拍拍任家薇的手背,“沒事,我剛從哥那回來,我們準備給阿蘞買架古箏,哦對,你有認識教古箏的老師嗎……”
任家薇聽他這麽一說,才放松。
紀紹榮見她被轉移了目光,這才往樓上一眼,然後皺眉向紀邵軍發微信。
翌日。
任謙起的比以往要晚很多。
紀紹榮昨晚與任家薇在老宅住了一晚。
直到傭人告知任謙,陳港忽然來拜訪,任謙才下樓。
剛下樓,就看到等在大廳的陳港。
任謙想起白蘞那件事,當先開口,“你放心,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
“陳叔叔。
”任晚萱也拿著書包下來。
陳港隻勉強笑笑,他沒心思與任晚萱說笑,隻看向任謙,“任老,這件事隻有你能幫上忙了,你能幫我聯系白蘞嗎?
”
任晚萱低頭慢慢換鞋。
聽到陳港這麽說,她手一頓。
任謙心下一突,隱隱感覺到,事情好像與他想象的不太一樣,“你找白蘞做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