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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387.第373章 鎮國劍

大奉打更人 賣報小郎君 7977 2024-05-17 13:38

  第373章 鎮國劍

  “血丹!

  青色巨人望著城內天空,望著那一團巨大的血球,眼裡閃爍著貪戀之色。

  以數十萬人口的生命精華煉製的血丹,對於強化自身的武夫來說,是衝關的大補藥,即使無法衝關,也能讓實力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這枚血丹得到手,他就有把握在一甲子內晉升二品。
而如果血丹被鎮北王得到,對於蠻子來說,意味著邊境多了一位二品武夫。

  已經不是眼中釘肉中刺,而是緻命的威脅。

  山海關戰役後,蠻族的二品高手隕落,中高層強者也損失慘重。
北方妖族亦然,原本有兩位三品,而今隻剩一條燭九。

  北方妖族和蠻族聯盟,急需一位二品高手的誕生。

  “來的恰當好處,鎮北王,你這血丹是專門為我做的嫁衣吧。
”吉利知古大笑道。

  “你沒這命。
”鎮北王嗤之以鼻。

  兩人說話的同時,刀刃不停碰撞,每一次短兵相接,半空都宛如驚雷炸響,衝擊波連綿不絕,讓城牆上的士兵、城下的騎兵誤以為自身海嘯之中。

  稍有不慎就會死於三品強者交戰的餘波中。

  “破城!

  吉利知古咆哮一聲,兩丈高的青色身軀躍起,地面“轟”一聲,坍塌出直徑數十米的深坑。

  空中的青色巨人把堪比門闆的巨劍高舉過頭頂,“嗤”,巨劍激射出數十丈長的刀劍,霍然斬下。

  這道擎天劍罡宛如開天辟地,它斬落的瞬間,城牆上的士卒,城牆下的蠻族騎兵,雙腿戰戰兢兢,失去了戰鬥力,能站穩便已是豪傑。

  這是對力量的畏懼,最原始的畏懼。

  牆體發出“砰”一聲,碎石激射,迸開一道始於城頭,終於城下的裂縫。

  “給我破!

  吉利知古大吼一聲。

  劍罡氣息再強幾分。

  轟隆隆城牆再也支撐不住,出現小規模的坍塌。
不幸身在那一段的士卒,慘叫著墜落,被碎石埋葬。

  “殺進去,奪血丹!

  蠻族騎兵們士氣大振。

  城頭的士兵搬起準備好的檑木、巨石、箭矢,居高臨下的攻擊,阻擾蠻族衝擊裂口。

  另一邊,赤紅色巨蟒見到血丹在天空凝聚,瞬間發狂,獨眼射出一道道金光,衝擊城牆法陣,打的牆體不斷崩裂。
妖族大軍卻陷入了困境,它們不但要面對來自城牆的攻擊,還得面對死去同伴突然挺屍,痛擊隊友的操作。

  “真狠啊,為了這枚血丹,屠殺整座楚州城。
鎮北王比我狠多了,我不敢這麽乾,我北方妖族數量有限,舍不得。

  巨蟒口吐人言,發出嗡嗡的冷笑聲。
它似乎並不著急,保留著戰力,持續轟擊城牆法陣,與暗中的巫師糾纏。

  隨著時間的流逝,天空中,那團血球沒有繼續擴大,反而在濃縮,體積越來越小,血光卻愈發濃鬱。

  一股股強橫的元氣從中溢散。

  “咕嚕”楊硯吞了吞唾沫,仰著頭,隻覺得那是世間最誘人的東西。

  陳捕頭等一群習武之人同樣如此,眼巴巴的擡頭看著。

  反而是普通人的大理寺丞和兩位禦史,沒有任何異樣,但他們警惕的後退了幾步,因為楊硯等人此時的表情,就像寒風裡的餓狼,那垂涎欲滴的眼神,那透著猙獰和渴望的臉色

  楊硯心裡湧起無法自控的渴望,渴望得到血丹,渴望吞服他。

  他正要付諸行動,忽見幾道人影騰空而起,不顧一切的撲向血丹。

  他們身影剛一靠近,便迅速化作枯骨,精血被血丹吞噬。

  楊硯如夢初醒,渾身一顫,明白這不是他能謀奪的東西,貿然靠近,隻會招緻無法挽回的後果。

  “別看,低下頭。
”楊硯吼道。

  身影宛如雷霆,炸在使團一眾武者耳邊。

  陳捕頭等人霍然驚醒,低下頭,不敢再看。

  就在這時,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回蕩在楚州城每個角落,聲音帶著強烈的魅惑,讓人忍不住心生愛意,渴望去尋找它的源頭。

  不管是守城的士兵,還是攻城的蠻族,亦或者城中活著的江湖人士,但凡是男性,統統擡頭,看向天空。

  一道縹緲的人影從天界走入凡間,她美則美矣,魅惑卻更勝一籌。
風撫動她的秀發,撩起她的衣裙,飄飄欲仙。

  如同九天之上的仙子,一步步踏入凡間。

  世上竟有如此風華絕代的女子男人們心裡不約而同的浮現這個念頭。

  白衣飄飄的仙子踏空而來,聲音嬌媚軟濡,具備魅惑,如同情人在耳邊低語,卻傳遍所有人耳畔:“多謝鎮北王為本國主做的嫁衣。

  “搶的好,哈哈哈,鎮北王,你以為我要破城嗎,我隻是在逗你玩兒。

  吉利知古揮舞著巨劍,像打蒼蠅似的攻擊鎮北王,後者同樣不讓分毫,明明顯得非常渺小,卻爆發出可怕的怪力,正面硬剛,不輸青色巨人分毫。

  “真是個美人啊,如果能搶回部落當夫人就好了。
”吉利知古一邊與鎮北王激鬥,纏住他,一邊眯著眼望著城中美若天仙的女子,看著她坐收漁翁之利,嘿然道:

  “你一介武夫如何瞞過我等?
早知道你有幫手,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們邀請了萬妖國的國主,嘿,你這城牆可防不住九尾天狐。
奪走你的血丹,我,她,還有燭九平分血丹。

  “是嗎?

  鎮北王嗤笑道:“那你為什麽不想想,城中大陣是誰畫的?

  北城方向,雙目赤紅,受巫師操縱的大奉士卒、妖兵突然僵住,仿佛提線木偶失去主人。

  “想走?

  燭九見狀,額頭豎眼驟然射出一道烏光,這道烏光並沒有實質性的殺傷力,因此穿透了城牆法陣,打在城中某處虛空。

  那裡一道身影從隱匿狀態跌出,裹著黑袍戴著兜帽。

  他沒有遭受傷害,但被烏光一照,便渾身僵凝,如墜冰窖,思維和行動變的緩慢。

  這讓黑袍巫師沒能及時阻止白裙女子摘取勝利果實。

  雲海之上。

  白衣飄飄的人影站在雲端,俯瞰下方的楚州城,他面容模糊,身影仿佛於周遭雲霧合二為一。

  站在那裡不動,很容易被人忽略,他的存在感和容貌一樣,模糊,低調,似乎不在這個世界。

  “屠城之後,將魂魄封回軀殼之內,以秘法維持肉體生機,而後以整個楚州城為丹爐,以生靈精血和魂魄為料,大丹煉成之前,一切如常。
以巫神教秘術幹擾天機,以城中大陣維續氣數。
好一招瞞天過海之術,好一個靈慧境巫師。

  整個城就像一個丹爐,蘊含三十八萬人精血的“靈丹”煉了整整一個月,終於接近成功。

  術士是煉丹的行家,如這般曠世大丹,煉一個月並不奇怪。

  見到城中異象的瞬間,本就擅長謀算的術士,立刻明白前因後果。

  鎮北王和巫神教勾結,後者助其煉化精血,瞞天過海。

  鎮北王的目的很明確,吞噬精血,把修為推到三品大圓滿,而後奪去王妃靈蘊,晉級二品。
那麽,巫神教謀劃的是什麽?

  “是燭九啊”白衣術士恍然道。

  大奉與巫神教有歷史宿怨,但因為東北各國以人族為主,且東北物產豐富,既能狩獵,又能耕種。

  雖然因為人口增長問題,有一定的侵略野心,但總體還是偏向安居樂業。

  大奉亦是如此,所以等閑不會開戰,邊關摩擦不斷,大規模戰爭卻沒有。

  反觀與東北疆域接壤的北方妖族,具備極強的侵略性,以及嗜好吞食人族,經常入侵邊關,侵略城鎮。

  “助鎮北王晉升二品,而後結盟,雙方聯軍北上殺燭九。
不過現在它自己來了”

  白衣術士忽然皺眉:“不對,這陣法非巫神教所為。

  白裙女子伸出手,探向血丹,就要摘取勝利果實之際,異變突生。

  下方,一朵籠罩數十裡範圍的黑色蓮花浮現,繼而徐徐綻放。
蓮花流淌著黑色粘稠的液體,每一朵花瓣都象征著墮落和邪惡。

  白裙女子身子一僵,指尖沾染了一層墨色,並迅速蔓延,白嫩的藕臂染上漆黑醜陋的顏色,她雙眸不受控制的變紅。

  頃刻間從飄飄欲仙的謫仙子,變成了醜陋邪異的魔女。

  白裙女子身後,一條蓬松巨大的狐尾冒出,接著第二條,第三條,第四條每一條狐尾出現,漆黑就褪去一分,九尾具現後,她把所有的墮落都排除體內。

  九條狐尾宛如孔雀開屏,在她身後緩緩撫動。

  黑色蓮花中央,黑色黏稠的液體聚攏,形成一道人形,這道人影由漆黑粘液組成,雙眼透著陰邪之色,充斥著惡意和墮落。

  白裙女子眯著眼,盯著漆黑人形,詫異道:“你是地宗道首金蓮?

  漆黑人形淡淡道:“我是黑蓮。

  白裙女子嘖嘖道:“沒想到,你最終還是入魔了。

  黑蓮冷笑道:“種善因無善果,這世間黑暗永存,人性本惡。
我隻是順應天時,應運而生。

  白裙女子站在雲端,緩緩擺動九條狐尾,掩嘴輕笑:“天宗道首若是聽了你這番話,恐怕要先與你論道一番。

  黑蓮冷哼道:“我已攫取世間最大的惡,於魔道更進一步,遲早有一天會統一道門,唯我獨尊。

  白裙女子冷哼一聲:“區區一道分身,也敢口出狂言。

  狐狸尾巴一豎,撲擊而下,霎時間,宛如天塌了,整座楚州城微微顫抖,房舍搖晃。

  蓮花中央,黑色人形一邊擡起手,一邊反唇相譏:“一條狐狸尾巴,也敢如此猖狂。

  蓮瓣烏光噴湧,散發著腐蝕一切,墮落一切的力量,逆空而上,阻擊白裙女子。

  兩道力量在空中交擊,碰撞。

  衝擊波化作狂風,把附近的房舍推到,把磚塊和碎木卷上半空,把方圓十裡夷為平地。

  兩名頂尖高手的對決,製造出如同天災的景象。

  客棧裡。

  王妃坐在窗邊的梳妝台,愣愣出神。

  那小子清晨離開,如今已是黃昏,她剛才問過客棧裡的小二,這裡是賓州,位處楚州腹地。

  距離楚州城有三百多裡,王妃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判斷許七安大概要三四天才能抵達楚州城。

  這會兒還在路上,可她已經開始擔憂了。

  “淮王是三品,是大奉武夫眼裡的巔峰,許七安可千萬別逞強,他要是死了,我”

  王妃忽然愣了愣,呆坐半晌,對著鏡中的自己強調道:“我以後可就沒著落了,畢竟我隻是個弱女子,身上也沒銀子,他要死了,我怎麽辦?

  “對,就是這樣,我是擔心自己的未來。

  最後,她輕歎一聲:“要懲罰鎮北王啊,但也記得要回來。

  李妙真駕馭飛劍,降臨山谷。

  她本想隨機抓幾個蠻族騎兵,然後把消息透露出去,讓他們回部落稟報,簡單粗暴的完成情報洩露工作。

  可臨近邊關後,她驚愕的發現青顏部的騎兵,大舉南下,風風火火往楚州城方向而去。

  而她本人,險些被青顏部的首領發現,或許已經被發現,隻是對方懶得理會。

  出於謹慎態度,她繼續往北飛行,在相隔數十裡外的官道上,看見了那條赤紅色的巨蟒,它在山中爬動,就如同一條赤紅色的路。

  此情此景,李妙真下意識的做了一番推理,花了一刻鍾,她推理出一連串的問號,然後就火急火燎的趕回來,向許七安匯報見聞。

  洞窟裡,聽到動靜的申屠百裡、李瀚等人奔了出來,一臉警惕,見到李妙真後,如釋重負。

  李妙真目光掠過他們,望向洞窟:“許銀鑼呢?

  鄭布政使從洞窟裡走出來,道:“許銀鑼說他去楚州城查案,讓我等再次等待。

  “”

  李妙真張了張嘴,表情凝固在臉上。

  大概有個三秒,她眼圈陡然一紅,在眾人反應過來前,禦劍而去。

  臭男人臭男人臭男人她咬著銀牙,心底沒來由的湧起委屈和恐懼。
委屈是覺得他又騙了自己,雖然因為一個男人而委屈,這樣的心態明顯有問題,但她現在沒有心情深究。

  恐懼則是害怕再看到雲州時的一幕。

  那個渾身插滿羽箭,拄著刀,站在屍山上的身影,至今還清晰的烙印在天宗聖女心裡。

  查案便查案,不要衝動不要做傻事,她知道許七安的性格,害怕他一如雲州那般。

  當!

  一刀格開吉利知古的巨劍,鎮北王不再戀戰,禦空衝回城內,撲向那枚愈發凝實,散發誘人氣息的血丹。

  甫一接近血丹,北邊忽然打來一道金光,籠罩了鎮北王。

  他的重甲在金光中消融,他的皮膚通紅,呈現灼燒痕跡。
但這並不能阻止一位三品武夫前進的腳步。

  鎮北王張開手掌,做出抓攝動作,血丹朝他飛射而去。

  白裙女子探出手掌,扭曲的氣機凝聚出一隻巨大的手掌,從側面抓向血丹,試圖攔截。

  黑色人形雙手結印,打出一道汙穢邪惡的濁流,腐蝕半透明的巨掌,消融它的氣機。

  “呼”

  當是時,在鎮北王即將得到血丹的刹那,巨劍旋轉著飛來,目標不是鎮北王,而是成年人拳頭大的血丹。

  砰!

  血丹激射出去,嵌入地表,依舊散發靜默的血光,不曾損壞。

  比房舍還高的青色巨人緩步走來,伸手一招,將巨劍召回,握在掌中。

  北邊,赤紅巨蟒爬上城牆,沿著城牆的馬道快速遊走,凸起的女牆如紙糊般破碎,牆體在它的身軀下不斷崩裂,隨時都會坍塌。

  楚州城的護城法陣破了。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本就沒指望陣法能一直擋住三品強者。

  地宗道首、萬妖國新一代國主、大奉鎮北王、巫神教神秘高手、蠻族三品強者、妖族赤色巨蟒眾高手匯聚楚州城,可怕的氣息籠罩,讓城內存活著的江湖人士戰戰兢兢,雙膝跪地。

  “原來還有幫手啊。

  青色巨人吉利知古,銅鈴大眼掃過敵方陣容,冷哼道:“那巫師看起來不過三品,調兵遣將無人能及,捉對廝殺,還不夠我一隻手打。
至於這個地宗道首,仗著汙穢之力無所顧忌,但就像糞坑裡蛆,雖然討厭,卻也對我們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脅。

  燭九震蕩口氣,發出嘶啞的聲音:“巫師精血就是雞肋,但也聊勝於無。
東北巫神教與我妖族有仇,這個三品巫師就由我來解決了。

  “吉利知古,地宗手段詭譎,加之此人入魔,更加難纏,你去對方鎮北王,讓國主來對付地宗妖道。

  對於燭九囂張的口吻,神秘巫師嗤笑一聲,緩緩道:“今日宜煉丹,宜刀兵,宜斬燭九。

  鎮北王突然笑了,接著,燭九、吉利知古和白裙女子,就看見他張開沒有握兵器的左手,道:“劍!

  轟隆隆遠處城樓裡,一道金色流光呼嘯而來,落入鎮北王手中。

  這是一把造型古樸的青銅劍,劍脊烙印著古老的花紋,劍身裹著一層淡金色的,宛如薄膜的光。

  青銅被鎮北王握住的刹那,發出歡悅的鳴顫,似乎找到了主人。

  “鎮國劍!

  吉利知古驚叫一聲,眼裡閃過實質性的恐懼,以及仇恨。

  “嘶”

  城牆上的巨蟒高高昂起頭顱,卻不是做撲擊狀,而是猛的一縮,像是受了驚嚇。

  空中的九尾女子迅速拉升高度,精緻絕倫的俏臉無比嚴肅,凝視著鎮北王手裡的銅劍。

  鎮國劍不是在大奉京城嗎,它什麽時候秘密送到楚州的她精緻的眉毛緊皺,眼裡的忌憚極濃。

  鎮北王一手握刀,一手持劍,笑吟吟的掃視敵方高手,道:“我既決定晉升,又怎麽會不做萬全之策?

  “你們沒發現楚州城也就罷了,本王順勢晉升。
而如果楚州城的秘密被你們知曉,也無妨,鎮國劍在這裡等著你們。

  “而今王妃下落不明,缺了她的靈蘊,就隻能從你們中的一位來彌補了。

  裹黑袍戴兜帽的巫師笑容陰冷:“本尊今日算過一卦,大吉,不然又怎會讓本尊留在此處。

  話音落下,他擡起手,對準城牆上的巨蟒,悠然道:“死!

  噗噗噗

  無鱗巨蟒身軀不斷裂開,鮮血橫流,染紅了牆頭。

  到了高品巫師,咒殺術已不需要媒介,可以作為一個百試百靈的攻伐手段。
當然,如果有對方的血肉、毛發,咒殺術的威力會更勝一籌。

  無鱗巨蟒吃痛狂吼,血肉炸開的下一瞬間,立刻恢復原狀,構不成太大傷害,但疼痛難忍。

  牠在城牆迅速遊走,猛的一躍,躍過小半個城區,撲向巫師,過程中,額頭豎眼綻放金光。

  黑袍巫師無法躲避迅如閃電的金光,整個人籠罩在金光中,肢體出現消融的征兆。

  巫師不慌不亂,手捏法訣,於虛空中召來一道不夠真實的虛影,與之合二為一。
與此同時,他周身血氣大漲,肌肉撐裂黑袍,化作數丈高的巨人。

  九品血靈:最大程度激發自身潛力,增幅程度視個人修為而論;激發血氣,讓生命力不輸武夫,激發程度視個人修為而論。

  五品祝祭:能召喚天地間徘徊的英靈,或者先祖的英靈,化為己用。

  注:通常隻能召集武夫、妖族和自身體系的先祖英魂。

  無法召喚佛門強者的英靈;召喚儒家英靈會被英靈反打一波;不能召喚初代監正英靈,因為會被當代監正抹殺。

  召集道門前輩英靈可以,但會很危險,比如召來一位入魔的地宗道首英靈,或業火纏身的人宗道首英靈,從未成功召喚過天宗道首英靈。

  雙方高品強者展開激烈戰鬥,打的楚州城化作一片廢墟。

  誰都沒有去奪血丹,但誰都鎖定了血丹,無論是誰,強行拾取,會招來所有人的攻擊。

  城牆上,一刀劈開青顏部戰士的闕永修,對於鎮守十多年的楚州城化作廢墟,不怒反喜。

  毀掉它。

  楚州城是在蠻子和妖族手裡化作廢墟的,楚州百姓實在高品強者的戰鬥裡,屍骨無存。
所有痕跡都會在這場戰鬥中埋葬。

  這一切,與我闕永修何乾?

  而他,鎮守楚州城,與鎮北王一同奮勇殺敵,大功一件,名揚天下。

  多方高手大戰,餘波衝上城頭,士兵們稍有不慎,就會死於可怕的衝擊波中。

  楊硯率領使團,已經提前一步退到城牆下,試圖沿著城牆,從最近的城門口逃離出去。

  有了鎮國劍這一招奇兵,鎮北王佔盡上風,以碾壓之勢在吉利紮古身上留下道道傷痕。
時而還能援助巫師,以鎮國劍割裂巨蟒身軀。

  “當,噗”

  鎮北王與青色巨人擦身而過,吉利紮古手裡的巨劍折斷,胸腹出現一道深深的劍痕,隱約可見髒器。

  傷口並沒有愈合,淡金色的火焰靜靜燃燒,摧毀著生機。

  吉利紮古發出痛苦的嘶吼。

  “燭九,這回要栽了,這把鎮國劍當年殺了我父親,今日又要殺我。

  吉利知古連連後退,憤怒的咆哮。

  “喊什麽喊,當年老子麾下那麽多精英,不也被這兇器給斬了麽。

  燭九暴怒,龐大的身軀在城中肆虐,恐怖的怪力根本不是巫師能抗衡,但牠知道,這場戰爭的局面對己方極為不利,甚至可以說陷入絕境。

  “本尊不甘心,本尊還沒晉升二品呢,鎮北王這黃毛小兒,當年要不是有魏淵在背後給他撐腰,老子早吞他幾百次了。
”燭九不停咆哮。

  “魏淵?
”鎮北王冷笑道:

  “一個自廢武功的懦夫罷了,當年本王沒有起勢,與他共事而已。
本王需要靠他撐腰?
可笑。

  他突然改變目標,拋棄吉利知古,轉而針對燭九,似乎是因為燭九的話惹他不快了。

  這是一場請君入甕的獵殺,鎮北王不但要晉升二品,還要斬去蠻子高手,揚名天下。

  楚州城三十八萬百姓是他武道途中的墊腳石,是他登頂絕巔必要的犧牲,他們死得其所。

  “來的好!

  燭九突然擰回頭顱,豎眼爆射出烏光,將鎮北王籠罩。

  後者身軀驟然一僵,思維變的緩慢,手腳關節生澀。

  趁著這個機會,白裙女子九條狐尾迎風膨脹,宛如觸手,纏住鎮國劍,用力拉拽。

  吉利知古狂奔而出,過程中揚起拳頭,擰腰擺臂,一拳轟出。

  這一刹那,拳頭竟因速度過快,與空氣摩擦,表面燃起一層火焰。

  鎮北王腦袋挨了一拳,身體宛如炮彈飛出,撞穿房舍,撞入廢墟。

  而這時候,出拳的音波和擊中鎮北王腦袋的“砰”聲才“後知後覺”的響起。

  鎮國劍飛旋著釘入遠處坍塌的一處廢墟。

  “呼呼”

  吉利紮古劇烈喘息,借機修補身上燃燒淡金火焰的傷口。

  燭九和白裙女子也終於得到了珍貴的喘息時間。

  眼下的處境極為不利,繼續爭奪血丹的話,必然有人會隕落。
可若是就此退去,鎮北王吞食血丹後,必然會拎著鎮國劍殺上門,奪去吉利紮古或燭九的精血。

  他不會放過晉升二品的良機。

  進退兩難。

  鎮北王從廢墟中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冷笑一聲:“鎮國劍有靈,非死物,隻有我大奉皇室之人能使用。
爾等做困獸之鬥,不過是拖延死期罷了。

  說罷,他伸出右手,像是要展現給眾人看,喝道:“劍來!

  吉利知古、燭九和白裙女子,一陣頭皮發麻,強如他們,此刻也忍不住泛起無力感。

  這時一隻五指修長的手,握住劍柄,將它拔了出來。

  鎮北王看著空空蕩蕩的右手,愕然的扭頭,看向遠處。

  鎮北王冷峻的臉龐,出現了罕見的驚怒和錯愕,以及茫然他,第一次見到有除皇室之外的人,拔起鎮國劍。

  遭受重創的青色巨人先是渾身緊繃,如臨大敵,而後發現鎮國劍沒有回到鎮北王手裡,他疑惑的轉動脖子,帶著茫然的目光看了過去。

  巫師和巨蟒雙雙罷手,前者暴退數裡,目光始終在一個方向,在一個地方,鎮國劍所在的地方。

  後者昂起頭顱,調整蛇軀,金色豎眼忍不住眯了眯,似乎覺得一隻眼睛看不清楚。

  蓮花中央,黑色人形充滿惡意的盯著鎮國劍,以及握住它的人。

  唯獨白裙女子神色複雜,癡癡的望著那道身影,神色似喜似悲。

  握住鎮國劍的,是一個穿著青衣,外貌平平無奇的男人,他拔出鎮國劍,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

  他的雙眼緊盯著鎮北王,嘴角緩緩裂開一個似猙獰,似憤怒,似悲慟的笑容。

  “很好,這把劍,我也能用。

  PS:這一章寫的太累了,我真牛逼。
不是故意拖更,首先是字數多,六千字而不是四千字。
其次就是內容太難寫了,寫的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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