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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侯府假千金》第53章

穿成侯府假千金 化雪掌 5532 2024-05-21 13:57

  第54章

   令言沉默不語,那酒杯被她握在手裡幾乎要捏碎了。

   這樣的事情是絕對容忍不了的,但她現在卻沒有什麼立場去管了,趙侯爺隻怕也不會如何處理,她唯有一個辦法,就是把這件事告訴祖母。

   可祖母的身子現在並不是很好,若是再被刺激到,萬一出個什麼好歹就完了。

   「令望,你替我瞞著這事兒,我回頭找個機會跟祖母商議一番。

   趙令望淡漠地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說完起身走了,令言則是把酒杯包起來藏在袖子裡,去找趙老太太。

   這會兒趙老太太已經醒了,正在喝安神湯,見著令言來了,她擦擦嘴笑了:「可是他們又為難你了?

   令言搖頭,頭上的簪子跟著輕輕晃動:「祖母,沒有人為難我。

   趙老太太一眼看得出來她在隱瞞,笑得更是嘲諷:「我一喝下那酒,便知道酒裡有東西,敢在我的六十大壽上害我的人,自然是最親近的人,除了我自己個兒的家人,還有誰?

   令言擡頭,眼睛裡都是擔心:「祖母,不管這人是誰,他是懷有害您的心思!
您萬不可放縱了!
言兒如今已經不是趙家人,沒有法子管這件事,更不能日日守著祖母,還請祖母萬萬保護好自己!

   她說著說著,有些難過地想哭。

   趙老太太卻拍拍她的手:「你祖母一把年紀了,什麼不知道?
還有,你怎的不是趙家人了?
你的名字可還存在趙家的族譜上呢!
何況,你還叫著我祖母!
你永遠都是趙家的嫡長女,忠勇侯府的榮耀,你也有一份!

   她咳了兩聲,繼續說道:「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且安心回去待嫁,旁的事情就莫要再想了。

   令言趕緊把那酒杯拿給祖母,又拔下來頭上的簪子,這才瞧見那簪子用料珍貴,看著就光彩奪目,怪不得趙令和盯著不放。

   「祖母,這簪子是您的東西,言兒如今年輕,擔不起這樣的寶物,還是還給您吧。

   趙老太太一皺眉:「你不要?
那便出門之後隨意找個草叢扔了吧。

   見她這樣說,令言隻好再戴回去,趙老太太這才高興了。

   剛從老太太的屋子裡出來,就瞧見了等在外面的趙明寬,他滿面都是焦急:「言兒,我……都怪我不好,沒能保護你!

   令言輕輕一笑:「我都知道的,二哥哥,你好好看書,爭取下回取得好功名。

   趙明寬也知道千言萬語終究都沒有什麼意義了,他看著令言一步步朝侯府大門口去,隻覺得心裡空空的。

   陳旭傑的馬車在侯府門口等著,一見令言出來他就急得不行:「下回再不許你回來侯府了!
滿府上下看著尊貴,內裡都是些什麼玩意!
走,咱回家!
娘肯定都做好了吃的在等咱們呢。

   令言笑笑:「哥哥,勞煩你操心了。

   他們兄妹二人離開了侯府,趙老太太的屋子裡這會兒卻是一片肅穆。

   趙侯爺跪在地上:「母親,今日兒子也是一時糊塗,怕得罪了七皇子,所以才吧大夫都叫去了,畢竟三丫頭肚子裡懷的是七皇子的孩子,唉!
隻可惜,因為令言的緣故,孩子沒了!

   趙老太太靜靜地瞧著他:「還有呢?

   趙侯爺也覺得自己理虧,便說道:「還有,還有就是,兒子覺得母親身子似乎無恙,也算是安心了。

   趙老太太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在自己的壽宴上被人下了毒,利用了一番,大夫也被我的好兒子喊走了,如今身子還能無恙,當真是老天庇佑我啊!

   這話讓趙侯爺臉色一寒:「母親?
什麼下毒?
兒子並不知道此事!

   趙老太太把旁邊的茶碗猛地拂到了地上,她站起來指著趙侯爺說道:「你父親去得早!
我便獨自帶著你,與你二叔三叔爭這忠勇侯府的爵位,受盡委屈與責駡,好容易給你掙來了,可你呢?
讀書一般,仕途一般,在朝中不上不下地吊著!
早些年,中饋我來把著,家裡的日子尚且過得下去,可等到這一切交給了你跟你的媳婦,外頭不得行,家裡更是一團糟!
你這個家裡的頂樑柱,當得也是到盡了!

   她說到這,坐在椅子上喘氣,眼中閃著淚花。

   趙侯爺萬萬沒有想到趙老太太會動怒,他趕緊磕頭:「母親息怒,若是兒子有什麼不對,母親隻管責罰,可萬萬不能氣壞了身子啊!

   屋中點著幾盞油燈,光透過玻璃罩子,讓一室明亮如白晝,趙老太太坐在紅木椅子上頭,眼神哀淒:「你子嗣單薄,膝下隻有明坦與明寬兩個兒子,明坦倒還聰慧,奈何也太過正直不懂變通,也沒有個好父親可以給他引薦,遲遲不能升遷。
明寬性子爆,如今未能中舉,滿府上下竟然沒有一個能指望得上的。

   侯府如今外人瞧著是很不錯,可內裡早已破敗不堪,趙老太太年事已高,心中已經非常擔憂。

   她繼續說道:「可你父親把侯府留給我,若是敗在了我的手上,等我死之後如何跟他交代?

   趙侯爺惶然:「母親,兒子也想為侯府爭光,可如今官場混亂,兒子愚鈍,所行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皇上不信任我,我也沒有辦法呀!

   之所以不信任,還是沒有才幹可以為上頭做事,趙老太太吸氣:「所以,我才要竭盡全力,幫你想一個完全的法子,保住侯府的榮華富貴!

   趙侯爺趕緊問:「母親,您說的是?

   「自從你作死把令言趕出侯府,你可發現什麼不對勁了麼?
原本明寬雖不算很出頭的,可中個名次也是不難的,但他卻落選了。
先前你的確不太被皇上中意,可也做過幾件有功之事,家裡的鋪子都在盈利,可她這麼一走,陸吟朝高中狀元,陳家父子接連在皇上面前得臉,陳家甚至被賜了新的府邸,滿京城望去,沒有根基的人家,哪一個得過如此殊榮?

   趙侯爺聽著,滿頭的冷汗!
原來自己當真是把福星趕出去了!

   「母親,都怪兒子糊塗!
當初您就提醒過兒子,可兒子竟都給忘記了!
如今她已經回了陳府,可如何是好?

   趙老太太慢慢說道:「她雖然是回了侯府,可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她的名字還在趙家的族譜之上,若你能下得了臉去陳府表示一番,三不五時地把令言接回來小住,再給令言備一份嫁妝,這對咱們家還是有助益的。

   趙侯爺雖不是很想再去陳家攀扯,但一想到自家福運慢慢消散,心中就很害怕,不得不答應了下來。

   「那陸吟朝好歹也是咱們家遠親,若他與令言成親,令言又是趙家族譜上的女兒,他們往後若是能混出名頭來,也多少能幫扶一把侯府,你年紀也一把了,這點道理也是懂得,也不用我再教了吧?

   趙老太太說完,趙侯爺不住點頭:「母親,兒子都記下了!
過幾日便去陳府一趟!
隻是,母親方才所說下毒一事……」

   「這事你無需再操心,是誰下的毒我心裡有數,家裡的污穢我會想法子處理的。

   他從老太太的屋子裡走了,於嬤嬤這才進來:「老太太,侯爺會聽您的嗎?

   「聽與不聽,我該做的都做了,若是老爺肯定聽我的護著言兒,那侯府自然也會得許多好處。
那枚簪子並不是趙家的東西,我卻要按照自己的性子來安排了。
於嬤嬤,若是哪一天我走了,你記得告訴言兒,這簪子的秘密。

   於嬤嬤點點頭,吹了兩盞燈,伺候老太太睡下了。

   陸吟朝挑了一日前去陳家商議成親的日子,他雖然請了紅人,但有些事情還是親自前去跟陳啟中商談。

   陳啟中樂呵呵的,他是瞧著這未來女婿,越看越喜歡!

   「言兒的祖母以及幾個姐妹大約還要三五日就到京城了,成親的日子我找人算了,就定在一個月後吧,五月初一,是個好日子,你覺得如何?

   陸吟朝畢恭畢敬:「嶽父大人說的是。

   其實都還沒有成親,陸吟朝是不能這樣喊的,但他這樣喊了,陳啟中也願意聽,反正旁邊也沒有其他人。

   「好了,我還有事要忙,你去外頭找旭傑說說話。

   陳啟中也算是非常善解人意了,說是讓陸吟朝找陳旭傑說話,其實是讓他跟令言說說話。

   陸吟朝從陳啟中的書房裡走出來,正遇上來送茶的令言,她其實是知道陸吟朝來了,想借著送茶的機會見他一面,兩人自從那日在寺廟裡見了一回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表哥……」

   她面上微紅,今日穿的是一件翡翠撒花洋縐裙,頭髮梳得乾乾淨淨,隻戴了一朵珍珠製成的茉莉珠花,嫩白的耳垂上墜著兩朵水晶耳環,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清甜,瞧著讓人心情莫名就好了起來。

   陸吟朝想起來那日她在自己下巴上啜的一下,心裡如泉水微漾,笑了:「你爹爹房裡有剛煮好的茶。

   令言低頭看了看,說道:「那我便不送去了,你……你是要回去麼?

   這裡是陳府,身邊都有小廝,他們也不方便說些什麼,令言腦子快速轉了一圈,說道:「我哥哥新得了一把寶劍,你要不要去看看?

   「若是可以,自然想看的。

   令言立即就把陸吟朝帶去了陳旭傑的書房,陳旭傑的丫鬟卻說少爺剛出門,不在家。

   「哥哥不在家,他的書房我們也不好進去,不如你你在小花園裡坐一會,我給你新煮一壺茶吧。
家裡有新得的龍井,味道很好的。
」令言輕輕地說。

   她希望跟陸吟朝可以多待一會,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陸吟朝點頭:「好,那我在這等一會。

   令言高高興興地去煮了茶,又回房去拿了自己趕制出來的兩套春衣,陸吟朝看了一圈陳家的院子,這院子比先前陳家的住處大了很多,但院子佈局等都屬一般,不算是景緻十分好的地方,還有一個多月,等令言嫁給自己之後,便能讓她住上更好的房子了。

   他這輩子也沒有過屬於自己的那麼大的住處,但也並不是很在意住的地方,隻是一想到她,就覺得生活還是該優渥些比較好。

   他的女人,是不能受苦的。

   令言讓瑞琴把龍井端來便打發她去做旁的事情了,她手裡拿著兩套春衣,坐在那裡也有些不好意思,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

   陸吟朝忽然說道:「你頭髮上一個東西。

   「啊?
什麼東西?
」她下意識地去摸,什麼都沒有摸到。

   「我幫你吧。
」他伸手輕輕一彈。

   令言低下頭一笑,心裡又暖又甜,這是即將成為她夫婿的人,自然是與旁人有太多的不同。

   「表哥,這是我給你新做的兩套衣裳,你拿回去試試看能不能穿。
」她把手裡的東西遞過去。

   陸吟朝看著她的手,白白嫩嫩,柔軟小巧,這樣的手合該每日裡什麼都不做的,可她為自己做過的東西不知道有多少了。

   他穿著都很愛惜,甚至都捨不得穿。

   「往後……莫要做了,我的衣裳也夠穿了。
前幾日錢媽媽找了繡娘給我新做了幾套。
」陸吟朝淡淡說道。

   這話讓令言一難受,她縮回手:「哦,那……我拿去給我哥哥穿吧。

   誰知道陸吟朝去伸手抓住了包著衣裳的布包:「你哥哥沒有我高,你做給我的衣裳,他怎麼能穿?

   「可是你有新衣裳了呀,我改小一點便是。
」她明顯有些不高興了。

   陸吟朝忍不住想笑:「我是心疼你,不希望你太勞累,你若是執意想做衣裳,往後也隻許給我做。
你哥哥自會有他的娘子給他做。
你是我娘子,隻能給我做。

   令言聽到「娘子」兩個字,瞬間有些羞了:「誰是你娘子?
你想的太美了!

   陸吟朝也忍不住笑意滿滿:「至於是誰,那人心裡也清楚。

   他想到家裡的事情,又提到:「我已經讓錢媽媽安排著搬家了,家裡會提前買幾個小廝丫鬟,到時候都由你來安排,我在外行事,家中一應大小事務你若是想管便親自去管,若是不想管,交給管家便是,我會請一位得力的管家。

   這是在商議成親之後的事情了,令言扭過頭去看院子裡一棵柳樹,此時正是三月底,柳樹長出來好多嫩嫩的柳葉,鮮綠色的柳枝兒隨著風飄蕩看著十分養眼。

   「那是你家的事情,與我何幹?
」她雖然心裡是歡喜的,但嘴上卻是倔強的。

   陸吟朝慢慢喝了口茶,笑道:「自然是我家的事情,我還想著將來生幾個娃娃,分別住在哪幾個院子裡,書房如何安排,花園子裡種些什麼,都還沒想好,隻怕到時候要勞煩我娘子了。

   令言粉嫩的臉頰上都是紅暈:「你這人,親還沒成呢,怕是都打算好了如何娶孫媳婦呢!

   陸吟朝笑吟吟地看著她,她真是比每一個春季都令人期待。

   「言兒,我等得望眼欲穿,若是明日就是五月初一變好了。

   他聲音裡是等了許久的不耐,若非考慮到尊重陳啟中夫婦,加上要給令言足足的面子,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扛回家,生小豬。

   令言怕被丫鬟聽到他們兩人的談話,若是被人議論起來也不好,便站起來說:「你快回去吧,在這與我說什麼話?
我也要走了。

   她匆匆離開,在門口守著的瑞琴也趕緊跟上了,走著走著瑞琴笑道:「小姐,您頭上怎麼多了一支珠花?

   令言一怔,趕緊支支吾吾說道:「哪有?
你看錯了!
我出門的時候就戴了!

   她這才想到剛剛陸吟朝是騙她頭髮上有東西,說是幫她拿下頭髮上的東西,實際上卻是給她戴了一支新的珠花。

   這個男人,花裡胡哨懂得還怪多!

   令言回到睡房,藉口讓瑞琴去打水,對著鏡子看了好一會,心裡越想越甜,把那新珠花摘下來,仔細看了好一會,珠花上是兩顆碩大的夜明珠,怪不得瑞琴一眼就瞧見了。

   這珠花肯定是很貴,她小心地放到盒子裡,決定下次需要跟陸吟朝談一談了,人有錢了也要懂得勤儉持家,可不能胡亂地花!

   陸吟朝剛離開陳府,大門口就停了一輛馬車,車上下來一個男人,他穿著八答暈春錦長衣,右側胳膊上包著紗布,面上沒有一絲表情,被幾個人簇擁著進來了。

   看門的人一愣,立即說道:「給七皇子請安!

   七皇子根本未等通傳,直接大踏步進去了,看門的小廝隻有趕緊地跑到陳啟中的書房通傳。

   等陳啟中從書房出來,七皇子已經端坐在前廳的椅子上了。

   他抖抖自己的衣裳,看著陳啟中一臉疑惑地給自己行禮,擡手道:「免了,陳大人,今日本王來是報恩的。
貴府小姐救了本王,本王擡她回去做側妃如何?

   陳大人一愣:「殿下,小女已經許了人家,定過親了。

   七皇子皺眉:「本王並未聽說此事,說明她定的並非是什麼顯赫的人家,陳大人,若是你女兒嫁到我府上,我可保陳大人升官發財,如何?

   這種小地方來的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升官發財的誘惑,七皇子想到那日令言救他的樣子,倒是覺得那個女人挺有意思,不如娶回去當側妃得了。

   七皇子一臉閒散,像是在說什麼小事兒。

   誰知道,陳啟中一臉嚴肅,正氣盎然地拒絕了:「殿下!
下官不求升官發財,隻求為百姓謀福,為皇上分憂,您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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