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莫斯科國際芭蕾舞大賽正式拉開序幕。
比賽類別劃分的很細,按照年齡有:少年組、青年組;按照舞蹈人數有:獨舞、雙人舞、團體舞;按照性別有:男子獨舞、女子獨舞......就跟奧運會不同項目一樣。
Lina報名的是青年組的女子獨舞項目。
獨舞隻設一場比賽,也就是一局定勝負,如此一來,選手的比賽壓力就大了許多。
並不止Lina一個人帶了伴奏,她的競爭對手一共有34人,其中有一半的人都有自己的伴奏同伴,不過全都是鋼琴或者是鋼琴和一個管弦樂樂隊疊加的伴奏,鋼琴和芭蕾舞,是公認最好最官方的組合。
因為莫斯科鋼琴大賽是鼓勵選手自帶伴奏的,為此賽事方還專門設定了一個獎項“鋼琴伴奏獎”。
即使選手芭蕾舞表演沒獲獎,但他的鋼琴伴奏同伴或許可以獲獎。
Lina是這場大賽創辦七十年以來,唯一一個用評委完全不了解的中國樂器伴奏的參賽選手。
早在Lina向賽事方上報自己的參賽曲目和伴奏樂器時,對方便向她確認了三遍,“你確定用這個樂器?”
“是的,我非常確定。
”
就是因為她不走尋常路的伴奏,賽事方以及評委對她格外關注,正巧評委裡有一位中國籍的芭蕾舞舞蹈家趙文婷,經過她的科普,大家才了解到什麽是“Guzheng”。
趙文婷是旅俄華人,已經五十多歲了,她是第一位在莫斯科芭蕾舞大賽上獲得女子獨舞一等獎的中國人,創造了歷史傳奇。
從她之後,才陸陸續續有更多中國人參加這場比賽並獲獎。
如今她早已退休,但在業界依然有很高的聲望,是大師級人物,她經常在世界各國各大芭蕾舞賽事中擔任評委,十分有經驗。
自己參加或者看別人參加過如此多的比賽,她卻是第一次遇到有人用中國樂器、中國風曲目參賽的,更奇異的是這個人還不是中國人!
LinaAtkinson,
趙文婷把這個名字牢牢記在心裡。
她也注意到伴奏的名字:沈墨臻。
正如同各大體育錦標賽,芭蕾舞大賽全程也面向全世界直播。
張佩、Peter和、Luke作為拉拉隊,早早來到莫斯科大劇院,在觀眾席上坐好,他們都很期待Lina的表演。
劉嫚在後台,和苗小妹一起幫Lina和沈墨臻造型。
時隔近一個月,苗小妹又接了一份超遠距離的工作,從紐約連夜到莫斯科,連氣都來不及喘,第一時間為兩位主角化妝。
這次是Lina指名要苗小妹幫她化妝的,她說,“我自己,或者我認識的化妝師,都不會畫中國風格的妝容,我不想用一張敷衍的臉,去演繹《輾轉千回》。
”
Lina的造型與其他身著傳統樣式芭蕾舞裙的選手完全不同,她的演出服是鍾江南專門為她的表演設計的,芭蕾舞表演兩個要素,展現舞姿、秀身材。
繁雜的漢服肯定不適合。
於是肉色的裙擺,隻到膝蓋上方,不像普通漢服那麽複雜,簡潔輕便,鍾江南用了絲綢的布料,布料親膚,微微下垂,裙子,哪怕是最下沿的裙擺,也完美的貼合皮膚,勾勒出她曼妙纖細的身材,而且這條裙子沒有袖子,如此一來,Lina雙手高舉時,肩部就不會受到任何阻力。
苗小妹再給她梳了一個看似簡潔實則極複雜的發髻,金色的頭髮被一絲不苟的梳在一起,然後再插一根金釵。
發髻非常緊,扯得Lina的頭皮都有點變形了,就為了表演時不讓一根掉下來,如果跳著跳著,頭髮松了,那就是演出的重大失誤!
苗小妹承擔不了這個責任。
Lina的輪廓很深邃,苗小妹就盡量模糊她的輪廓,讓她的眼型更柔和,讓她的眉骨不要那麽凸出,讓她的鼻子更加小巧,一切都往東方人的特征靠。
雖然有別於真正的古裝造型,但不懂的外國人一看Lina的造型,首先想到的就是東方,是中國。
一個在同一化妝間的俄羅斯芭蕾舞小姐姐好奇的說,“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演出服,真好看!
”
沈墨臻的造型相對容易一些,她還是走自己一貫的中式古典美風格,配合Lina,她穿的是肉色漢服,準確的說更像是橡皮粉,她是琴師,不能搶走Lina的風頭,她的妝容和發飾很素雅,整體跟《戰北風》中的白衣琴師類似,都是走寡淡、性冷淡風。
沈墨臻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喜歡這個風格,她莫名有種代入感,自覺的端著高冷範兒,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在候場區,她們倆絕對是全場最亮的兩顆星,那些來自世界各地的芭蕾舞選手,都在研究她們的衣服和造型。
劉嫚和苗小妹在後台看表演。
34個選手,平均分為兩天兩場比賽,一場17人,Lina的運氣沒有李小茹那麽好,她被分配第一場,自己抽簽又抽到第7個。
她出場的的時間太早了,評委有壓分的可能。
Lina前面6個選手表演的都是傳統曲目,標準的學院派,劉嫚不懂芭蕾舞,她覺得每個人都跳得很美很好。
舞台上左邊擺了一架黑色鋼琴,如果帶了鋼琴伴奏,就直接坐上現場彈奏,如果帶的是樂隊,舞台上也有足夠的空間,容納整個交響樂團都沒有問題。
第6個選手就帶了一個小樂團, 鋼琴演奏主旋律,其他樂器配合,完美的演繹了名曲《天鵝湖》。
演出結束,台下掌聲熱烈。
等所有人謝幕後,舞台的燈光暗下來,但坐在前排的觀眾還是能發現工作人員在舞台右邊布置著什麽,木質琴桌、木椅、古箏,陌生的樂器出現在大家的視野裡。
大家議論紛紛,
舞台上的燈光慢慢亮了起來,不過亮度似乎不怎麽強,還帶著一絲昏暗。
一抹優美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舞台正中間,背對著觀眾,腳尖踮起,擺出了一個芭蕾舞的起手姿勢,她一隻手上似乎還拿著什麽東西。
台下頓時議論紛紛,
“她穿得是什麽裙子?”
“這麽長的裙子(並不長,相對超短芭蕾裙來說),這樣能跳芭蕾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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