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小將軍臉上的笑容垮的一下就落了下來,連白善都忍不住安慰他,“七八天而已,一下就過去了。
”
“怎麽可能一下就過去?
那麽長的時間。
”
“很長嗎?
”滿寶和白善都有些疑惑,道:“我們進西州城就五天了,但總覺得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
倆人感歎,“每一天都好忙呀。
”
因為養傷閑得都快要蛋疼的蒙小將軍說不出話來。
他乾脆問倆人,“你們明日要去做什麽?
”
昨天他上門買藥時可是聽他們說了,他們的藥已經做得差不多,不會再做成藥了。
最近藥鋪賣給他們的藥都要漲價了,就是蒙小將軍派人去買,因為是陌生的臉龐,加上量大,藥鋪也不是很想賣。
在西州,藥鋪的藥有許多沒有,加上大夫和藥鋪少,藥基本上不難賣,反正就不存在賣不出去的事兒。
雖說賣給誰都是賣,但像周滿他們這樣大量買藥卻不看病的人買藥藥鋪是很虧的,因為藥留在,別的病人來了總要看診才能開藥,這樣才能賺一筆診費。
藥鋪裡的藥再賣給周滿他們這樣的人,下次病人來看病他們卻沒藥開出去,那多虧呀?
滿寶也知道這一點兒,所以在藥鋪漲價後她就停手了。
需要的藥已經做好,接下來就是等著出門了,可聶參軍似乎還沒找到人和地方。
滿寶和白善就想了想道:“我們也出來賣東西吧。
”
他們可是帶來了不少貨物的,有從段刺史手上買的,也有從聶參軍他們手上買的。
不然聶參軍及其手下手中拿的怎麽都是金銀呢?
就是白善幾個換給他們的。
所以行李中的綢緞布匹和瓷器,以及一些會在西域很受歡迎的擺件都是他們的貨物。
幾人都決定賣出去後再分錢,其中以白二郎最為急切,因為他如今現銀最少,基本都是吃喝白善和周滿的。
要知道,以前他才是他們之中最有錢的一個,白善和周滿都小氣,他們出去除了平攤的時候,其他時候都是吃喝他的!
所以白二郎呦喝得最賣力,他拿著一匹顏色紅得有些發沉的綢緞,想盡辦法想誇它,“顏色特別的富貴,卻又不招搖,太太夫人們用它來做衣裳,奢華卻又低調,最好不過了。
”
其實就是顏色鮮亮的大紅色因為那群馬賊保養不當,所以顏色有些暗沉了。
白善和滿寶擠進人群之中,看了看那顏色,又想了想白二郎的推薦,別說,還真挺貼切的。
可惜沒人買。
好多人來此似乎就是來看個熱鬧,看的人多,買的人少。
就是買,也是買比較便宜的一些,主要是想和站在攤位後面的五個小美人說話。
都護府出來的小美人呢,之前住在他們王宮裡的,和她們說話不就相當於和王宮裡的人說話了嗎?
白二郎看到倆人,立即招手:“快來,快來,我們都賣了不少了,你們的貨還有許多呢。
”
白善看到混雜在一起的東西,問道:“這個怎麽分你的我的?
”當時不是按照出資情況來定的份額嗎?
白二郎噎了一下後道:“反正每個人都必須賣東西,我都已經賣出三匹布了,你們最少也得賣這麽多。
”
白善看了他一眼後道:“黎管事不是去找商家了嗎?
幹嘛那麽急?
”
白二郎一怔,問道:“不急嗎?
我們不是要急著出城去找東西嗎?
”
白善淡然的道:“不急,地方和人還沒找到呢,而且這也不是一次就能做成的事,到時候肯定要來回幾次西州,你沒見我們租院子都是直接租了一個月的嗎?
這次賣不出去,下次賣就是了。
”
不過能夠現在賣掉,自然還是現在賣掉比較好,他們帶著錢可以去做點兒別的事。
於是白善也挑著布匹吆喝起來,不過和白二郎的興奮不同,他顯得懶洋洋的,而且告訴圍觀的人,他們也接受以物易物,比如拿同價的寶石和香料來換。
圍觀的人沒人來以物易物,但這件事卻傳了出去,他們收攤回院子後就有人帶著東西找上門來,想要和他們換東西。
白善便將此事交給黎管事,他道:“仔細挑選,隻要是好的寶石和香料都可以要。
”
黎管事則有些憂心,“少爺,我們本來的寶石就不少,再換,回去後怕是一時不能脫手。
”
雖然寶石可貴,香料也是消耗品,但一下太多,勢必會被壓價的。
白善卻不在意,他道:“寶石就不說了,香料也是可以放上好幾年的,我們並不隻有京城一個地方,還有周四哥他們呢,他們回綿州的時候一路帶著東西要經過不少城鎮,都可以脫手。
”
“還有我們家這邊的路子,跟著運送糧食的隊伍走一圈就能賣出去不少了,”白善既然敢換,自然是想好了銷路,而且,他看了一眼一旁坐著喝茶的白二郎、殷或和劉煥,笑道:“還有他們呢。
”
各家手裡都是有路子的,不說殷或上頭有六個姐姐,劉煥一堆的親戚朋友,就是白二,他也一堆的借錢朋友,價格稍微低一點兒,多的是人買。
黎管事一聽就放心的去做了,不一會兒就拿了兩顆寶石回來給他們看。
白善對著陽光看了看後道:“成色一般。
”
他放進荷包裡交給黎管事,讓他記好帳,和白二郎道:“明天我們一起出去擺攤。
”
白二郎就興奮起來,“其實在西域這裡擺攤還是挺好玩的。
”
劉煥道:“明天呦喝的時候記得幫我挽回一下名聲。
”
滿寶就建議他,“你還不如直接一封信回去和你祖父說明情況呢,我們拿郭將軍沒辦法,但劉尚書一定可以。
”
“現在西域還能通信?
”
滿寶一噎,好像還真的不能,商路都斷絕了,除了軍中的傳令兵,其他渠道的傳信系統都崩潰了。
她隻能安慰他,“沒事兒,既然商路斷絕,那這邊的事兒暫時還傳不到京城去,等商路開了你再給你祖父寫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