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9章 借錢
莊先生聞言便又躺回了躺椅上,坐看兩個弟子懟他們的師姐。
白二郎想也不想便道:「不信!
」
白善懷疑的看著她,「你該不會是轉手又賣給別人了吧?
」
滿寶仰頭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們。
白二郎失望不已,「你真的把小馬駒轉賣給別人了?
不是,你圖什麼呀,費了半天功夫去挑馬,就為了牽出來賣給別人?
」
白善也覺得這太不像她了,「你該不會是騙人了吧,買馬的人不知道去車馬行挑馬?
」
滿寶憋氣道:「我是會騙人的人嗎?
」
白善和白二郎一起點頭,然後自己討論起來,「你遇見了個壞人,他得罪你了?
」
白善:「怕不止是個壞人,還得是個有點兒傻的壞人,不然誰會在大街上和你買馬?
就算不去馬場,也該去車馬行裡買呀。
」
就連莊先生都問,「你一轉手賺了多少錢?
」
滿寶就憂傷的嘆了一口氣,「你們怎麼就不相信我的人品呢?
」
白善問,「你就說你的馬沒牽回家是虧了還是賺了?
」
那當然是賺了,積分還是很值錢的,雖然不能直接換成這個世界的錢用,卻可以在商城裡買好東西,再在這個世界變現。
於是她道:「賺了的。
」
三人便一臉瞭然的模樣,也不再追問她的馬到底賣給誰了,而是問起她今天去車馬行的情況。
白善道:「我也想買一匹馬呢,這樣以後回羅江縣,隻要不是下雨和烈日我就騎馬,騎馬比坐車舒服。
」
白二郎也點頭,「我早就想買了,隻是你們都忙,也沒人陪我去選,才一直拖到現在的。
」
滿寶便道:「我今天看到一匹特別好的馬,要二十八金。
」
白善聽著咋舌,「這麼貴?
」
白二郎也覺得貴,「沒有便宜一些的嗎?
」
「有一匹二十二金的,不過我覺得比不上它漂亮,速度也沒它快。
」滿寶要是買馬,那肯定是買自己能負擔得起的最好的,正巧,白善給她的金子剛好可以買得起。
想到這裡,滿寶看向白善,「你還有錢?
」
白善道:「還有一些白銀,不過也不夠,但沒關係,我可以和祖母要。
」
滿寶道:「和長輩拿錢不好吧?
」
白善道:「這會兒不拿,買回來養馬的糧草也是要不少錢的,我現在沒賺錢,可沒有這麼多現錢負擔。
」
他道:「隻能等回家的時候拿小莊子的收益來抵了,不過現在新麥種不值錢了,小莊子的收益肯定沒有往年那麼多了。
」
之前遇刺給的賞金,周五郎隻能拿出六百兩,周家的那份剩下的就是滿寶出了。
白善見了,腦子一熱,他們家的這份便也自己掏了。
劉老夫人都收了周家的錢,自家親孫子給錢當然也不攔著,所以白善和滿寶都一下窮了。
滿寶還剩下一百多兩的白銀,而白善倒是剩得多點兒,但他昨天晚上不是把金子都給滿寶了嗎?
這樣一來,三人中,目前最有錢的就是白二郎了。
滿寶便看向白二郎。
白善若有所思,也看向白二郎。
白二郎被倆人一看,忍不住悄悄後退兩步,倆人的目光跟上去。
白二郎就戒備的看著倆人道:「你,你們想幹什麼?
」
滿寶輕咳一聲道:「馬要吃豆子,養馬的確很貴哈,白二,你現在有多少錢?
」
白善道:「我給你打欠條如何,待回了七裡村就還你。
」
白二郎轉身就跑回房間,「我錢也不多的……」
白善和滿寶拔腿就去追,將人堵在房間裡。
莊先生就躺在躺椅上聽著他們兩個在房間裡和白二郎「商量」借錢,他笑著搖了搖頭,閉上眼睛不管他們了。
向銘學收回了視線,低頭看著手中的書許久不語。
他自認讀過不少書,也跟過許多先生讀書,但莊先生說的這些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像莊先生這樣教授弟子更是第一次見。
白二郎將白善寫的欠條收好,這才從床底下把箱子拖出來數錢給他,他還問滿寶,「你真的不借嗎?
」
滿寶牙疼,「不借,我都快忙瘋了,哪有時間幫你潤筆。
」
白二郎不信,「你不是說現在病人開始變少了嗎?
」
滿寶就嘆氣,「濟世堂裡的病人是少了,但需要出診的病人變多了呀,而且我最近有好多東西要學,隻向銘學的手術我就要不斷的做試驗,哪有時間呀?
」
白二郎一邊數錢給白善,一邊問,「怎麼做試驗?
」
白善就道:「說了你也不懂,何必自找煩惱,趕緊數錢,過兩天休沐,我們找上封宗平一起去馬場買馬。
」
這下白二郎和滿寶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轉移了,皆眼睛一亮,「封宗平認識馬場的人?
」
「他總比我們熟,我聽同窗們說,馬場裡的馬比車馬行的要好。
」白善道:「馬這麼貴,我們一輩子也就買一匹吧,當然要買好的了。
」
滿寶和白二郎深以為然的點頭。
滿寶道:「你們要不要找一找相馬的書,學一學怎麼相馬。
」
白二郎:「為何你不學?
」
滿寶:「我沒空。
」
白善嘆氣,「算了,我來吧,這一二日也就算是找了書也學不到什麼,我明天問一問殷或,他家中有家將,他們懂馬。
」
三人隻要想到他們就要擁有人生中的第一匹馬時都興奮的睡不著覺了。
滿寶誰不知道便進系統裡盯著擬人模特看,看到它的手術效果果然不好,甚至還有惡化的趨勢,便嘆息一聲一鍵恢復了。
然後她開始按照新定出來的消除積水的治療方法給它處理積水。
積水消除需要一定的時間,滿寶隻能等待治療效果,如果順利,她過幾天就可以進行第二次手術。
以後她就可以直接略過第一步,不斷的開始第二次手術的試錯,一直到她能熟練的開展這個手術。
一下不能動手術,滿寶還覺得有些不習慣,她的目光就忍不住落在一旁女模特的身上,不知道可不可以把向銘學的數據導入進去,不過好像男女之間還是有分別的。
所以還是得買模特呀。
第1220章 扣下
滿寶又切壞了一個模特,但多少還是收穫了一點兒心得,將女擬人模特一鍵恢復後滿寶就出了系統,拉了被子躺在床上,心滿意足的呼出一口氣,睡了。
第二天滿寶去濟世堂坐堂,便把小芍叫到跟前和他談了兩刻鐘的心。
最後有新病人來了,滿寶才讓他站到一邊和她學習怎麼看病。
等病人都被治完了,滿寶便摸出一本書來看,小芍則溜了出去,陶大夫的葯童就拉住他道:「怎麼回事,早上我怎麼聽著周小大夫在訓你?
」
小芍嘆了一口氣道:「也不算是訓,就是讓我以後不要什麼事情都和白公子他們說,可我認真的想了想,昨天我也沒和白公子他們說什麼呀。
」
「那你到底說什麼了?
」
「也沒什麼,就是周小大夫買了一匹小馬。
」
葯童便笑道:「我知道了,那馬必定是送給兩位公子中的一個的,你提前告訴了人,壞了周小大夫的驚喜,她可不就要怪你?
」
「……」小芍道:「那怎麼可能是驚喜?
」
那麼小的一匹馬,眼睛還瞎了一隻,怎麼可能是驚喜?
一直到現在,小芍都不太能理解周小大夫為什麼要買那麼一匹馬。
陶大夫也看完病人了,掀開簾子出來便看到倆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便輕咳一聲道:「你們在這兒忙什麼呢?
」
倆人立即散了。
陶大夫搖了搖頭,轉身去找滿寶繼續探討病例去了。
收到消息的丁大夫也立即鑽了過來,昨天滿寶和陶大夫雖然都沒有確診柳娘懷孕,但柳娘有可能懷孕的利好消息還是在濟世堂內部傳開了,甚至隔壁耳通目明的保和醫館都隱隱收到了些消息。
所以今天大家一直很熱衷和滿寶探討相關病例。
等滿寶吃了午飯從濟世堂裡出來往二柳巷去,大夫們還有些意猶未盡。
傅文芸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目前是正常的坐月子,滿寶來不過是複診的。
這段時間滿寶給開的藥方賬單都是送到松子巷嶽家,嶽家竟然一點兒沒拖沓,濟世堂上門收賬都立時掏錢給了。
據說嶽大人的腦袋也好了,這兩天已經開始上衙門去了。
雖然嶽大人的病一直是太醫看著的,滿寶已經不再上門,但根據她第一次看診的情況來判斷,她覺得對方最好再多休息一段時間。
因為腦袋撞成那樣,就算後面頭不暈,人也不噁心了,但也要好好保養,以免落下後遺症。
但嶽大人很拚命,顯然想更早的回到工作崗位上,因此謝絕了傅家的關心。
滿寶給傅文芸看完病,紮完針,照例坐在床邊和她說話,「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在前面看見嶽大郎了,他今天還不上學嗎?
」
嶽大郎上次被傅文華第二次揍過以後,臉上的青腫許久才消,所以一直不肯去上學,但現在已經好了,人卻還沒銷假,這讓滿寶有點兒驚訝。
畢竟,他可是一個連媳婦生孩子的當天都堅持去上學的人啊。
傅文芸便笑了笑道:「他說我父親在這兒,他這個做女婿的說什麼也要服侍在側,所以請了假,之前每日都過來請安,從昨天開始便住在家裡不走了。
」
她示意滿寶去看搖籃裡的孩子,笑道:「我想著,孩子現在也可以抱出屋裡,讓他留在這兒看看孩子也好。
」
「傅二姐姐做完月子就回松子巷嗎?
」
傅文芸笑道:「我聽父親和母親的。
」
滿寶便用肩膀撞了一下她,覺得她不老實。
傅文芸便撲哧一聲笑出來,道:「待我父親述職完,我差不多就要回去了,兩家在此之前應該會坐下來談一談。
」
一旁的秋月樂滋滋的道:「滿小姐不知道,這幾天我們老爺太太有空,正巧那邊老爺也在家養傷,所以就談了一下這嫁妝的事,嶽家那邊就說,京城的這宅子本來就是小姐的嫁妝,隻是買房的時候小姐的錢不夠,所以家裡給添了些。
」
秋月提起這事便樂得眉眼彎彎,「老爺太太當時一聽,當即便讓人和嶽家的管事一起去衙門把這宅子一起過到了小姐的名下,還誇親家寬厚呢。
」
一點兒也沒提,既然是添給傅文芸的嫁妝,為什麼最後記在嶽家的名下。
而嶽家也沒提他們出的另一半的錢,兩親家都稀裡糊塗的忘了這兩件事,相處得其樂融融的。
滿寶便樂道:「果然還是傅大人和傅太太治得住他們。
」
傅文芸也笑了笑,然後道:「不過那宅子還是小了點兒,一家子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孩子又小,太過哭鬧,恐怕將來還有許多矛盾呢,所以我想還是應該租個好點的房子,這邊的宅子要麼租出去,要麼賣出去。
」
那宅子是比他們租的小,可從小生活在老周家的滿寶卻是習慣那種主宅條件的,所以她一開始有些不解。
但設身處地的一想,滿寶隱隱又有些明白了,也是,他們老周家和睦,所以不覺得小,可他們嶽家卻不一樣。
因此滿寶想了想道:「那你得有個單獨的院子才行啊。
」
傅文芸點頭,「我就是這麼想的,最近已經讓徐管家到處去找了,最後也在你們常青巷附近找一個大點兒的院子,那邊環境好,清凈,離他們上學上衙的地方也近。
」
滿寶:「就是貴。
」
傅文芸便笑道:「就是貴也貴不到哪裡去,我公公不僅有俸祿,家裡也有莊子和一些鋪子呢,隻是租房子住,節省一些還是過得很好的。
」
「但你有現成的房子在,你可怎麼說服他們呢?
」
傅文芸輕聲笑道:「想要說服我那婆婆不可能,但想要說服我公公卻還是不難的。
」
這一次劫難也讓傅文芸想通了,以前她有事隻能通過丈夫,或是和婆婆直接溝通。
可這兩個,一個做不了主,唯唯諾諾,一個又一味的節省,想從她身上得到好處。
但在嶽家,其實真正有話語權的卻是她公公,她和他們兩個苦口婆心半天,不及和嶽瑋說上一句合情合理的話。
「再過幾日我父親任職的公文應該就下來了,到那時我差不多也出了月子,我給你們下帖子,你請了莊先生和劉老夫人他們一起過來,我們好好的慶祝一番如何?
」
「恐怕不行了,」一道聲音在窗外響起,傅縣令的聲音在窗外幽幽地道:「我剛從吏部回來,吏部那邊扣下了我的述職報告,說我暫且不能回建州任長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