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滿寶還是從商城裡退了出來。
她還是想自己試一試,太子的這病她又不是不能治,而且這樣嚴重的弱精,她僅見過太子這一個病人。
病人難遇,實在不行再花積分買藥劑吧,一切以活命為住。
一直沉默的科科將一張報價單丟在滿寶的腦子裡,讓她被迫又看了一遍報價單。
買一瓶藥劑都夠它盯著太子多少天了,何必浪費那個積分呢?
這是它沒有說出來的話。
它現在說話謹慎了許多,但有它和滿寶的默契在,便是它不說話,滿寶也懂得它的意思。
滿寶掃了一眼報價單,覺得它說的有道理,於是精神一振,又信心滿滿起來。
她打開藥箱,從裡面取出自己的針,刷的一下抽出幾枚長針,正想問滿寶為何盯著太子發呆不語的太子妃看見,一下就把話給咽回去了,還悄悄把頭偏到了一邊兒。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就剛才那一下,周滿周身的氣質都變了,她能感覺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愉悅情緒,似乎還興奮得不行。
但太子妃覺得心肝有點兒發顫。
太子已經垂著頭睡過去,滿寶讓吳公公把人扶著在榻上躺好,等屋裡生了火盆暖和起來她便解了他的衣裳紮起針來。
滿寶心裡已經下定主意,回去以後就緊盯著太子,隻要他有起兵的苗頭,她立即買了藥劑給他喝下去,然後讓他和太子妃造娃娃。
到時候把脈不出來也不要緊,大不了再給科科一些積分讓它掃描,總之隻要確定太子妃懷孕了就告訴他們。
滿寶隻覺得柳暗花明,心情好得不行,給太子紮針的時候那是又快又猛,太子妃坐在一旁看著她刷刷的往太子身上紮針,臉上卻是一片蕩漾的笑容,她忍不住抖了抖。
滿寶紮了針,才撚了第一遍針時太子便忍不住打起呼嚕來,顯然是睡死過去了。
滿寶聽見了一呆,問道︰“殿下這是鼻子不好?
”
太子妃還沒來得及說話,滿寶便已經撚了幾根針又往他身上紮去,還扭頭對太子妃笑道︰“沒事,這個也能治。
”
太子妃看著那幾根新紮進去的針,默默地閉上了嘴巴。
太子打了一陣呼嚕,慢慢的不打了,但依舊沉睡。
滿寶一直坐在榻前守著他,等時間到了她才撚了一遍針後拔針。
太子依舊熟睡。
滿寶摸了摸他的脈後道︰“太子近來失眠又狂躁,這一睡恐怕時間會久一些,取了被子來給他蓋上讓他慢慢睡吧。
”
太子妃問,“周小大夫明日還進宮嗎?
”
滿寶想了想後道︰“進吧,我這兩日紮得勤一點兒,也好盯著他的病情。
”
同時也盯著宮裡的動態。
太子妃因為心底重新燃起了希望,對滿寶又多了兩分親近。
不過她思考了一下,還是沒送滿寶東西,到了人前時也沒有表現得很親密。
滿寶能夠感受得到,不過她什麼都沒說,收了針灸後道︰“娘娘,聽說殿下不許我們再在東宮裡練習紮針了,那我們能去別的宮殿裡紮嗎?
”
太子妃想著最近宮裡也不太平,便勸道︰“周小大夫才進京,不如這段時間就休息一下,等過幾月春暖花開了再說?
”
滿寶便點了點頭,她提了藥箱正要走,吳公公躬身進來小聲道︰“娘娘,皇後娘娘派了人來接周小大夫過去。
”
滿寶便看向太子妃。
太子妃也正看向滿寶,壓低了聲音道︰“周小大夫,娘娘的身子不好,太子的事還請您幫忙隱瞞一二。
”
滿寶點點頭,她也不太想告訴皇後。
皇後的身體比太子還不如呢,她一著急就會病重,她一病重,恐怕太子更得發瘋,所以還是別告訴她了。
滿寶跟著宮人去了皇後宮中。
滿寶不在的這段時間是蕭院正給皇後看診,她現在已經不用時時紮針了,甚至都不用常吃藥,隻是用幾道藥膳調理身體而已。
她的病不好根治,但不發病的時候看著還是不錯的。
她這次召見滿寶主要是想了解太子的病情。
太子現在左性得很,太醫院裡的太醫都信不過,隻肯用滿寶一個大夫,連蕭院正去了,雖能把脈,得到的消息卻不多。
但皇後聰慧,雖然這幾日太子避著她,但她還是看得出來太子的狀態不是很好。
不僅她知道,連皇帝都知道。
但父子倆這段時間一直吵架,皇帝便是有心關心也不願意主動服軟,所以隻能皇後來過問了。
滿寶不能說太子中毒的事,隻能道︰“殿下的壓力很大,所以近來失眠,脾氣不免暴躁幾分。
”
皇後一時愣住,“是因為失眠脾氣才這麼不好的?
”
滿寶點頭,“娘娘該知道的,睡不好,脾氣總會差許多,身體也會不好。
”
太醫們隻會說太子憂思過重,體內熱燥,可不會像周滿這樣點明了是因為失眠而脾氣暴躁,更不會說他是因為壓力過大才失眠的。
她解釋得這麼清楚,皇後一時不知該問什麼了。
滿寶低著頭,繼續自己在路上準備好的話,“太子這段時間隻要好好休息,臣再走得勤點兒給他紮針,過上一些時日應該就能恢復了。
”
皇後松了一口氣,點頭,笑著贊許道︰“那這段時日就有勞周小大夫來回奔波了。
”
她道︰“來人,去庫房裡將安東都護府上貢的那一匣子明珠取出來,連著那些布匹一並賞了周小大夫。
”
皇後對滿寶笑道︰“過年的時候你也不在,給你準備的賞賜便暫且壓下了,你今日便拿了去吧,那是我和陛下給你的賞賜。
”
滿寶連忙跪下謝恩,起身後和人退了出去。
等她走了,屏風後面才轉出來一人。
皇後看向皇帝,沒好氣的問︰“舍得出來了?
”
皇帝摸了摸鼻子,坐在了皇後身邊,蹙眉問道︰“這才哪兒到哪兒,怎麼就壓力大到失眠暴躁了?
”
皇後忍不住擰了他一把,憂愁道︰“今年已是他成親的第六年了,他還一個孩子都沒有,朝中那些人三天兩頭的打探著要換太子的事,他壓力能不大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