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守了她一夜
「好。
」時瑾拿出手機,當場清算,轉賬。
「……」
徐青舶目瞪口呆。
十秒鐘後,短信來了,徐青舶數了一下零,誠懇地對時瑾說:「以後有事叫我,隨傳隨到。
」
時瑾點頭,出了警局。
徐青舶走在後面,邊走邊想,不想當霸道總裁的富二代不是一個好醫生,果然,時醫生豪啊。
已經過了十二點了,警局裡值班的警員困頓得不行,一直打瞌睡。
「你好。
」
值班警員擦了擦眼睛,看了一眼:「有什麼事?
」
是個小姑娘,交通事故來做筆錄的,等了有半個小時了。
小姑娘問:「剛才出去的那位是我認識的人,我能不能問一下,他,」她小心斟酌,怯怯的樣子,「他犯了什麼事兒?
」
值班警員打量著小姑娘:「你問這個做什麼?
」
小姑娘有點害羞,不好意思地說:「我的一個朋友很喜歡他,我怕他是壞人會害了我朋友。
」
剛才那兩位,連楊局長都驚動了,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這麼一想,值班警員警惕了:「別人的隱私,你還是別過問了。
」
「哦,謝謝啊。
」
小姑娘有點失望,低著頭坐回座位去。
這時,審訊室的人站在門口喊了句:「陳易橋?
」
小姑娘應了一句:「我是陳易橋。
」
「過來做筆錄。
」
「哦。
」
翌日,早九點,莫冰的電話就打到姜九笙的手機了。
「喂。
」
姜九笙剛起,嗓音還是啞的。
莫冰一向效率高,單刀直入:「已經查清楚了,那個男人叫錢智鵬,精神有點問題,兩個月前剛搬到你那個公寓,隻是個工薪族,公寓是租的,警察已經進去查證過了,裡面到處都貼著你的照片和海報,連浴室裡都是,散打館小喬也去問過了,確實有這麼個人,看來他跟蹤你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
跟姜九笙預想的差不多,她問:「人現在在哪?
」
「本來在醫院,今早我去問過了,轉院了。
」莫冰思忖了一下,語態有點嚴肅,「有點蹊蹺,警方那邊隻說會依法處理,口風很緊,不過連受害的當事人都三緘其口,就有點說不過去,而且昨晚報警的兩個保安也都找不到人了,總感覺有第三方插手了。
」
而且這辦事速度,驚人!
姜九笙聽完,沒什麼特別反應:「那就別插手了,免得記者捕風捉影大做文章。
」半天,又輕描淡寫地補了一句,「那個私生飯以後應該不會出現了。
」
「你怎麼那麼肯定?
」莫冰立馬問,「昨晚是不是還發生什麼了?
」
姜九笙不答反問:「還能發生什麼?
」
誰知道,她家藝人可不是那種有事乖乖報備的,莫冰將信將疑:「聽醫院的人說,那個私生飯傷得不輕,你打的?
」
姜九笙有這個能耐,不過,不是她作風。
過了很久。
她認了:「嗯,我打的。
」
不知道為什麼,莫冰就是有點不信,可不是姜九笙打的,那是誰呢?
藝人翅膀硬了,有自己的秘密了。
「車牌0902那個呢?
」莫冰也是今天才知道,小區裡作妖那個除外,還有個一路尾隨的私生飯,「昨晚碰到了沒?
」
姜九笙換了話題:「你還好?
」
顯然不想多說。
莫冰也就不多問了:「嗯,林安之在,沒什麼事,下午就出院。
」莫冰翻了個身,張嘴,林安之給她餵了一口粥,她搖搖頭,林安之便端開了,伺候得很順手。
姜九笙好笑,莫冰這傢夥,又把三金影帝當保姆使喚。
「聲音怎麼了?
」莫冰問她。
姜九笙清了清嗓子:「剛醒。
」
「怎麼聽起來那麼累?
」
「沒睡好。
」
莫冰想了想:「用不用我幫你約常醫生?
」
姜九笙有一段時間失眠很厲害,常醫生是她的主治醫生,不過,她已經很久沒有去做過心理咨詢了。
姜九笙的態度是,隻要安眠藥,不要醫生,她性子使然,不大願意剖心剖肺。
她果然很乾脆的拒絕了:「不用。
」她頓了頓,很認真,「如果你不放心,多給我兩包煙就行了。
」
莫冰:「……」她直接把電話掛了。
姜九笙把手機扔到一邊,揉揉眉心,頭隱隱作痛,昨晚的安眠藥失效了,她整晚失眠,閉上眼,全是時瑾的臉,什麼都想不清楚,可怎麼都停不下來。
她抓過手機,找出時瑾的號碼,盯著看了半天,又把手機扔回去,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拿了煙盒,起身去陽台抽煙。
九點半,出門。
「啪嗒——」
她推開門,毫無預兆地,撞進一汪深邃的眼,像冬日最深的夜色。
「笙笙。
」
時瑾的嗓音很乾,沙啞得不像話,他還穿著昨日的衣服,站在她門前,額前的發軟趴趴地耷拉著。
姜九笙怔忪了好一會兒:「我以為你去研討會了。
」
他站得端端正正,低低地開口:「你不是讓我等你嗎?
」
「你等了多久?
」
「從昨晚十二點半到現在。
」
她家到時瑾家,就隔了兩米,他是怎麼想的,在她家門口站了九個小時。
「怎麼不按門鈴?
」她問。
時瑾還是那個姿勢,筆直地站在她面前,一動不動,回答說:「不想打擾你睡覺。
」
他啊,真是個奇怪的人,讓人半點都捉摸不透。
姜九笙盯著他,這才發現,他漆黑的眸裡有細細的紅血色,下巴有細碎的鬍渣,不明顯,添了幾分頹廢。
相識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見時瑾這般不修邊幅的樣子,狼狽,卻依舊讓人挪不開眼。
真奇怪,本以為有很多話要問,本以為有很多疑問想知道,可看到他,她腦子裡就空蕩蕩的,居然還在想,這麼拓落不羈的時瑾竟有一點性感。
突然,她又想抽煙了,心煩意亂。
「笙笙。
」
她擡頭:「嗯?
」
時瑾他說:「我跟那個私生飯不一樣。
」他鄭重其辭地說,「我不會傷害你。
」
他的眼睛,顏色很黑,沒有一絲雜質的那種,尤其是認真專注的時候,像仲夏夜的星,灼灼發光。
他這樣看人的時候,眼睛漂亮的能把人吸進去。
姜九笙恍惚了一下,點頭:「我知道。
」
她知道,他大概是怕她把他與昨晚那個私生飯一概而論,或者,怕她對昨晚那樣的暴力與血腥望而生畏。
她也以為她會,畢竟見過那麼多瘋狂得層出不窮的私生飯,可偏偏,偏偏就對時瑾不一樣。
她解釋了,毫無保留:「昨晚不是懷疑你,也不是怕你會傷害我,是莫冰她出了車禍,我趕著去現場,沒能聽完你的話,我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