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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馬是渣攻》第41章

我的竹馬是渣攻 三三娘 5749 2024-05-31 14:18

  雖然從必勝客到高二三班整個集體都默認了“重在參與”這一宗旨, 但葉開還是讓葉瑾幫忙跟圈內某個道具組借了服裝和道具, 誇張的緞面禮服, 紫紅絲絨鬥篷, 織錦緞小馬甲, 白泡袖襯衣、熠熠發光的孔雀綠珠寶, 白色長卷假發……葉瑾直接找的寧城劇院借的, 可以說是專業級的歌劇服裝,精緻華麗, 一拿到就把高中生們給唬住了。

  他們改了劇本, 一共三場, 第一場是在威尼斯狂歡節,也就是必勝客欽點的魔改戲,二十來個高中生穿著歐洲宮廷蓬蓬裙和短靴在舞台上群魔亂舞,主人公巴薩尼奧和鮑西婭便是在這場舞會相遇;第二場是安東尼奧和夏洛克借錢, 並簽下那個著名的“割一磅肉”協約, 巴薩尼奧得到了這筆錢, 向鮑西婭求婚成功;第三場,鮑西婭得知安東尼奧被算計,女扮男裝在法庭智鬥夏洛克。

  ——巴薩尼奧、安東尼奧和夏洛克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鮑西婭一定要讓葉開來演。

  晚自習最後一節課被畢勝撥出來給他們當彩排時間,有大段文縐縐的台詞要背誦,還要練習跳宮廷舞。
宮廷舞有嚴格規定的舞步、舉止、儀態和隊列,動作不難,難的是女士要體現出那種名門淑女的矜持與高貴, 男士則要表現出紳士般的風度與騎士般的瀟灑。

  《威尼斯商人》完成於十六世紀,那時候的歐洲宮廷內,帕凡已經開始過時,小步舞逐漸時興,端莊、活潑、優美,一對舞伴按照z字形或8字形進行舞步構圖,有序且好學。

  葉開請了葉家的禮儀老師在周末授課。
姓伊,名伊佟,深諳歐洲貴族的生活與社交規範和禮儀,整個人的氣質和行為舉止就像是一位行走著的唐頓莊園大小姐。
出過書,也給許多千金太太上課,在寧市上層圈子裡頗有交際,葉開的華爾茲也是她教的。

  學校沒場地,學生們都聚在了葉家的舞蹈房,那是當時為了葉瑾學芭蕾專門裝修的一層,整個五樓全部打通,所有牆壁全部鑲嵌落地鏡,可以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欣賞到自己仿佛半身不遂四肢殘廢的美景。

  陳又涵剛戀愛一周就抓不到男朋友,心甘情願大老遠跑思源路來堵人。
提著給葉開買的星冰樂跟賈阿姨上五樓,一推門就看到他一個男生在轉圈圈。

  巨大的落地鏡照出他瘦削的身影,他儀態端莊矜貴,形容卻很冷淡。
宮廷舞看不出男女,陳又涵隻稍微想了想為什麽葉開要和一個男的對舞,便聽到女老師的訓誡聲。

  “不對,不對。
”伊佟握著戒尺打拍子,見他倆跳得扭扭捏捏,當機立斷喊了停。

  葉開停下,黑發有點濕了,從鏡子裡看到斜倚著門的陳又涵,唰的一下扭過頭去:“你怎麽來了?

  這裡面不少都見過陳又涵不止一次了,學累了都坐在地上起哄:“蘭博基尼哥哥又來了啊!

  陳又涵把星冰樂遞給葉開:“路過,順便來看看。
”見這陣仗頗大,他想了想,有點猜到了:“校慶演出?

  葉開一凜:“你怎麽知道?

  “收到邀請函了。

  校慶邀請了很多知名校友返校參觀,陳又涵又是捐圖書館又是設立基金,請他本就正常,葉開卻不知道在別扭什麽:“……學渣回去幹什麽,給老師添堵嗎。

  摩卡星冰樂喝了兩口,二十五個學生竊竊私語一陣,齊聲道:“又涵哥哥,我們也要星——冰——樂!

  伊佟舉手,笑得有點羞澀:“陳少爺不介意的話,加我一杯。

  陳又涵掏出手機在APP上下單星專送,葉開把他拉到走廊上,問:“你認識伊老師?

  “誰?

  “禮儀老師。

  “伊佟啊,”陳又涵在填地址,心不在焉地回,“見過幾次。

  回完覺得不對勁,擡頭一看,葉開靜靜地盯著他,烏黑的眼珠子總讓他想起被水洗過的黑曜石。
他失笑:“你想什麽呢?

  “我都不知道你們認識。

  陳又涵不得已糾正措辭:“不認識,就是名字對得上人的那種。
她不是一直在圈子裡開課嗎。
”葉開這樣子著實讓他覺得可愛慘了,很想親親他,奈何周圍隨時有人進出,他隻能退而求其次,擡手在他臉側撫了撫。

  回了舞蹈室,伊佟已經組織學生繼續訓練。
但那種或風度翩翩或矜貴端莊的神態真是不好把握,轉了幾輪還是不開竅,尤其是男生,不是大馬猴就是呆頭鵝。
她拍手喊停,目光在二十六人中掃視一圈,最後停留在兩手插兜事不關己的陳又涵身上,微微笑,俏皮地衝他伸出手:“又涵哥哥,配合一下?

  陳又涵略微站直,神態有點紈絝:“不了吧,我不會跳舞。

  可學生們不放過他,一個接一個的起哄,都要看霸道總裁跳舞。
陳又涵才不當這西洋景,雖然一直保持著紳士風度,但拒絕得毫無轉圜餘地。
眼看伊佟逐漸尷尬,葉開說:“伊老師,我來。

  葉開當然是最佳人選,伊佟也明白,隻是和陳又涵偶遇幾次都始終沒找到機會更進一步,她實在是心有不甘。
陳又涵出現在這裡真是意外之喜,往常都是在某某貴婦主理的下午茶會上,或是酒店的自助晚宴上,陳又涵來去匆匆,都是給面子捧個場便消失不見。
這裡不同,在場的都是學生,又是宮廷舞教學現場,氣氛恰到好處,進可曖昧退也合分寸,還有不明就裡的高中生當助攻。

  千算萬算,算漏了陳又涵對自己沒興趣。

  葉開神色自若進退有度,舉手投足沒什麽特別的,但姿態端正卻又遊刃有餘,那風度看似松弛卻又矜貴,讓人移不開眼。
於然然恍惚間又回到了芝加哥那個宴會上,葉開是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錯身相交的瞬間,葉開與伊佟相對做彎腰屈膝禮,輕聲說:“伊老師,陳又涵有心上人。

  伊佟以為自己幻聽,看到葉開對他笑了笑,一如既往的弧度,但眼神卻很冷。

  一輪結束,眾人都鼓掌吹口哨,陳又涵懶懶地鼓掌,看葉開衝他走過來,抓起架子上的白毛巾擦汗。
陳又涵微俯身,用隻有他聽得到的聲音說:“小騙子,騙我不會跳舞是嗎?

  ……呃。

  “剛學的。
”葉開面不改色,繼續喝剩下的星冰樂。

  “用不用我跟你們伊老師聊一聊?

  葉開咬著吸管微微歪頭,笑得可無辜了:“又涵哥哥,晚上去你那裡。

  操。
陳又涵深呼吸,用手指指了指他,愣是半個字沒憋出來。

  最終是練了一下午,直到下午四點多才結束。
舞步、隊列和動作是依葫蘆畫瓢都學會了,但那股子神韻還得好好練練。
伊佟順利手工,葉開給安排了專車,送她出門的幾步路,伊佟問:“瑾姐姐喜歡陳少爺啊?
”她以為今天葉開是給葉瑾找場子。

  葉開神色淡淡的,保持著疏離的禮貌:“沒有,是我。

  伊佟一愣,覺得葉開是在諷刺她打聽了不該打聽的事情,臉有點紅,窘迫地一句話沒說便上了車。

  陳又涵看過葉開後便去了擊劍館。
像他們這種高壓人群必須得有個發洩口,真煩起來打個高爾夫都嫌墨跡,不是道德敗壞玩刺激,就是縱欲過度找快感,然而這倆現在都跟他無緣,除了打拳擊劍,他也是在沒別的招兒了。
葉瑾有時候會約他飆車賽車,但陳又涵還沒到嫌命長的地步,拒了幾次葉瑾也就作罷了。

  洗過澡出來剛巧接到葉開的電話。

  “又涵哥哥,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事?

  陳又涵坐在軟皮凳上擦頭髮,想了想:“有嗎?

  “你不要你男朋友了嗎?
”葉開背著書包在路邊等網約車。
黑色帕薩特緩緩停下,他上車,陳又涵從聽筒裡聽到司機和他確認了一下尾號和目的地。
他沒忍住勾了勾唇角:“怎麽不等我去接你?

  葉開從書包裡掏出一套托福官方真題集,單手打開筆帽,邊回道:“太想你了,就不浪費這四十五分鍾時間了吧。

  明明是很繾綣的情話,但他說得坦坦蕩蕩,甚至帶點清冷的味道。
陳又涵聽了,覺得心裡像是飄過了一片雲。

  從思源路到市中心有段路,葉開全神貫注刷完了一套卷子,擡眸時看到窗外暮色已降,公寓樓前的噴泉亮起了燈。
他下車,掏出業主卡刷進閘機。
保安瞧著他有點眼熟,但沒想起來,葉開對他笑了笑。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保安反應過來了,那個快遞!
二十八層,電梯門開,直接就是外玄關。
邊櫃上古董花瓶裡插著幾支奧斯汀月季,他握住門把手,貼上右手大拇指。
電子鎖開啟,女聲說:“歡迎回家。

  陳又涵在水吧給他調莫吉托,葉開輕聲扔下書包,走了幾步,從背後抱住他的腰。
窄腰寬背,腹部緊繃有力,完美手感。

  長匙在深杯裡攪動冰塊,蘇打水和朗姆酒逐漸混合,上升的氣泡,淡味的薄荷,冰塊的破碎聲,成為一種停留在這一刻的記憶。

  陳又涵問他:“吃晚飯了嗎?

  “吃過了才過來的。

  頓了頓:“家裡人沒問你什麽?

  葉開低聲說:“我說去同學家寫作業。

  陳又涵轉過身,手裡握著杯子,葉開仍摟著他,下巴墊在他肩上。

  “幾點送你回去?
”他似笑非笑。

  “我說要在同學家留宿。
”他說完才微擡眸看他,眼神比話裡的情緒多得多,但仔細對視,又好像什麽都沒有。

  真是瞎勾人。

  陳又涵輕歎一聲,寬大的手掌蓋住他的後腦:“你是不是故意來折磨我的?

  葉開從他手裡接過莫吉托,卻沒喝,順手放在了吧台上,擡起頭,黑曜石般的眼睛裡目光平靜而澄澈:“又涵哥哥,親親我。

  整個城市的燈光亮起,妝點著江河和平原,浩瀚得像一片正在發光的海。
陳又涵側過臉,低頭吻住了他。

  柔軟的舌尖在唇瓣掃過,激起一陣戰栗,是發麻的感覺。
葉開抱緊了他,糾纏著吻了一會兒,他停下來,兀自笑出了聲。
陳又涵與他前額相抵,鼻尖相觸,也忍不住笑。
笑過後捧著他的臉在唇邊啄了啄,很珍視的感覺,仿佛是愛到極緻了,滿得要溢出來,他根本不知道怎麽辦,隻好小心翼翼地親親他,像親一隻可愛袖珍的珍珠鳥。

  寬大的辦公桌上一左一右坐了兩個人。
一個對著二十七英寸的imac看文件,一個繼續刷托福真題,哈曼卡頓音響裡流淌出輕柔的輕音樂。
時針轉過十點,陳又涵去陽光房打了兩個較長的電話,進來時發現葉開換了套卷子,開始刷物理了。
這勁兒真不虧是三好學生,陳又涵鐵服,從背後抱住他開始搗亂,問:“文藝晚會你上去跳舞?

  葉開握著筆的手一僵。
媽的,差點忘了這事。
他淡漠地回:“我是B角候選,不一定上場。

  “演什麽?

  “威尼斯商人,話劇。
”他半扭過頭問陳又涵,“你真要去?

  “去啊,不去不行,隨便看會兒。

  葉開臉色便有點微妙:“隨便看會兒?
你很閑啊,高中生的文藝晚會也看。

  “你好像很有意見啊?
”陳又涵擰擰他耳垂,誰知葉開顫了一下,整個頸部都麻了,突兀地說:“你別亂動……”

  陳又涵饒有興緻地看著他輕顫的眼睫,沒放過他,反而貼著他耳廓道:“怎麽了?

  講話時嘴唇張合的觸覺都清晰地透過耳廓的神經傳導進更深入的地方。
可深入到哪裡,葉開也不清楚,隻知道右耳燙得可憐,潮得可憐。
他更明顯地顫栗,從耳側到後背都起了雞皮疙瘩,麻麻酥酥的,簡直要讓他落荒而逃。

  但陳又涵的懷抱又禁錮著他,他無處可去,也無話可說,半轉過臉,濕漉漉的眼神像黑夜裡開在枝頭的豔麗的花骨朵,潮濕的、莫可名狀的情緒從眼中倏然閃過,又隱沒進他透明無滓的目光中。
陳又涵扣住他的下巴,與他接吻。

  唇舌相抵,糾纏著,舌尖和舌根都覺得發麻。
空氣中偶爾響起一些聲音,像加濕器加水的嘀聲,像遙遠時新婚夫婦對坐纏綿,油燈爆出一星火花。

  “唔……”葉開無力招架,脖頸仰得酸了,陳又涵一隻手在頸後托著他,一手撫著他的臉側,手指不放過他,慢條斯理地輕揉,又用指腹若即若離地擦過,激起陣陣顫栗。

  他分明是個逗弄獵物的雄獅,鋒利的爪下是玩偶般無處可躲的幼鹿,它一口就能咬斷它的脖頸,它輕易便能將它開膛破肚,可他要玩他。

  桌面的卷子和習題冊都被掃落,葉開被輕易地抱起坐上書桌,眼眶濕濕的,微張著被親腫了的嘴唇定定地看著陳又涵,手圈著他沒放開。
陳又涵輕歎,擡手捂住他的眼睛,在他耳畔用低沉、壓抑、沙啞的嗓音說:“……幫你好不好?

  葉開抿著唇輕輕應了一聲,聽到拉鏈拉開的聲音。

  陳又涵什麽德行,這個時候甚至輕笑了一聲:“挺厲害啊,小朋友。

  葉開在他肩上捶了一下,張嘴隔著T恤咬下,手上有樣學樣。
陳又涵悶哼出聲:“對男朋友這麽狠啊?

  葉開眼尾緋紅,在他的動作下潰不成軍,連聲音都破碎。
到底青澀,緊繃的肌理在幾分鍾後松弛下來。
一看,他把陳又涵肩膀都咬出牙印了。

  ……可自己的任務還沒完成,失敗得很徹底。

  陳又涵悶笑出聲,額頭抵著葉開的肩膀,笑得都發抖。
葉開惱羞成怒,又打了他一下:“變態!

  “喂,你講不講道理。
”陳又涵扯過紙巾擦手,親昵地取笑他:“撩是你撩的,享受是你享受的,有我什麽事兒?
我都成工具人了。

  葉開眼睛裡都是水霧,歪頭看了陳又涵兩秒,又抱著他索吻。

  陳又涵手髒,隻能單手回抱他。
兩人吻得繾綣溫柔,又回到了那種隻有愛沒有欲的狀態,純潔得像兩個好學生在早戀。

  清理過後去洗澡睡覺。
葉開反射弧長得不得了,這才察覺出有點尷尬,縮在主臥床邊束手束腳,等等陳又涵掀開被子時,他緊張得差點跳下床,被對方眼疾手快一把攔腰箍住。

  “你跑什麽?
”陳又涵哭笑不得,“現在知道怕了?

  “我、我還沒準備好……”他顧左右而言他,看月光下的落地窗,看台燈下的喜馬拉雅化石,看被罩的灰色紋路,就是不看陳又涵。

  “你是地主家的傻兒子嗎?
”陳又涵懟了下他腦門兒,“要想上你早就上了。

  葉開一邊略略放下心一邊又覺得不對勁:“所以你不想上我?

  邏輯鬼才,撿到寶了。

  “我身體挺好的,禁欲九個月,很愛你,既很想上你,也完全能上你,真上的話,明天你可能都下不了床。
”他的語氣雲淡風輕,透著那麽股紈絝。

  葉開無話可說,翻了個身,與陳又涵面對面。
主燈關了,隻留下一盞氛圍床頭燈,很昏暗,籠罩在倆人上頭,有一股溫馨而繾綣的感覺。
他看著陳又涵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說:“不行,明天還要練舞。

  陳又涵笑了,單手握住他兩隻手掌,另一隻胳膊枕在葉開脖子下,將人順勢一摟,在額上親了親:“放心,我會等到你做好準備的那一天。

  葉開緊張的身體舒展開,自然地枕著陳又涵。
沒老實一會兒,手劃過腰側,被陳又涵一把抓住——“你故意的是吧?

  葉開笑得不行:“欣賞下我男朋友的腹肌不行嗎?

  “不。
行。
”陳又涵義正言辭地警告:“給我乖乖睡覺!

  擡臂一勾,將葉開攬進懷裡,強有力的臂膀禁錮著他。
他的胸膛滾燙,兩人第一次挨得這麽近,毫無阻礙,葉開臉紅心跳,想推拒,手卻軟綿綿的沒力氣。
昏黃的燈光下,他的耳朵又爬上了灼熱的溫度,眼神怔怔地看著陳又涵的眉眼,偏偏講話傻不拉幾的:“……又涵哥哥,老忍著傷身體。

  陳又涵徹底拿他沒轍,捂著他的嘴笑得無奈,嗓音低沉,啞聲道:“你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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