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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馬是渣攻》第51章

我的竹馬是渣攻 三三娘 4552 2024-05-31 14:18

  馬修·伯恩版的《天鵝湖》享譽世界, 這次巡演到寧城, 果然是轟動, 不過六點半而已, 大劇院周圍的交通乾道已經堵成了一片紅,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位天皇巨星開演唱會。

  陳又涵被堵在了離大劇院停車場不過一公裡的路口, 已經過去二十分鍾, 他降下車窗點煙,笑著說:“這好像是你第一次約我。

  葉開正在看大劇院官網上關於這部劇的圖文介紹, 聞言有點心虛, 企圖淡化這次約會的等級:“姐姐給我的票, 隻是順便。

  但他有打扮過。
看芭蕾舞劇本就不好太隨意,他穿一件帶絲光感的白襯衫,袖口挽到手肘,脖頸間反系了一塊牛油果綠的方巾, 松垂西褲和黑色帆布鞋, 很日系的casualbusiness風。
陳又涵幫他挑了一款棕色皮表帶的寶璣, 是他自己的表,葉開戴上後覺得很喜歡,在衣帽間半舉著手問:“送我好不好?

  他張口要,陳又涵怎麽可能說不好?
但不願給他自己用過的,摟著人哄:“給你買新的?
今年有紀念款,比這個貴。

  “我就要這個。
”葉開堅持。

  “這個用過了。

  葉開握著手腕低垂下目光:“你不懂,用過的才好。

  夏天天黑得晚,雖然太陽已經下了山, 但天還亮著,晚霞鋪在天邊,近處是火燒雲。
陳又涵見他手抵著下巴沉吟,人和腕間的表的確般配,漂亮而矜貴。
他突然有點舍不得了,不是表,是舍不得人。
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沒頭沒尾地說:“明年跑國外去了,不會一跑就被別人騙走不回來了吧。

  “你怕啊?

  “怕死了。
”陳又涵懶洋洋地說,“國外念書又辛苦又寂寞,到時候沒人管你,隨便喝個酒就被人撿回家生米煮成熟飯。

  葉開放下手機,反手握住他的手臂。
比他結實,可以看到青筋,很性感。
他似笑非笑:“生米煮成熟飯?
是能懷孕還是能被標記?

  車流終於緩緩往前移動,陳又涵撣了撣煙灰:“要能懷這會兒也該懷上了。

  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莫名招人,仿佛字眼裡有他們夜夜笙歌的春色畫面。
葉開臉有點燒,扔開他的手臂,小小聲地反唇相譏:“腎虧得出現幻覺了。

  “腎虧?
”陳又涵夾著煙回頭看他,帶著笑,不敢置信,“你在找死?

  葉開沒話應對,陳又涵叼著煙,衝他招招手。
人湊近了,他附耳,囂張而輕慢地說:“看完表演就回家造人,嗯?

  短短幾百米的路程撩得人心煩意亂,葉開再不和他說話,戴上iPods拒人於千裡之外。
但那股子拒絕分明是欲拒還迎,冷冰冰卻又灼熱地招著人,要不是條件不允許,陳又涵真想在車上就辦了他。

  快七點時終於進入了地下車庫。
找車位又繞了好幾圈,等停好車,兩人都是暈頭轉向,跟著指示牌好不容易找到直升梯,觀眾已經開始檢票分流進場。
表演在最大的劇場進行,金碧輝煌的水晶燈,紅絲絨軟包座椅,鎏金色扶手欄杆,上下兩層共三千個座位。
他們在VIP區,舞台正對面第一排,視野極佳。
找到座位坐下沒喘上兩口,廣播裡就傳來最後的開場報幕聲。

  燈光暗下,幕布拉開,月光下皎潔的湖面,一群光裸著上身赤著足的雄天鵝們神情驕傲翩翩起舞,脆弱而纖細的人類王子顧影自憐,在這裡邂逅了矯健美麗的頭鵝。

  舞台與座位距離極近,葉開幾乎可以將男演員們緊繃的身體線條、眼神機鋒甚至汗水都看得一清二楚。
頭鵝神秘、野性、高傲,對王子的若即若離,王子追逐著他,仿佛在追逐一個美麗病態的幻夢。
中場休息,陳又涵單手插兜跟葉開一起隨著人潮往外走,覺得看了個假的《天鵝湖》,戲謔地問:“我沒理解錯吧,王子和天鵝是一對?

  葉開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不自覺牽住了陳又涵的手。

  馬修·伯恩版天鵝湖全員男性,被稱為男版天鵝湖,王子和白天鵝、黑天鵝之間的愛欲糾纏驚世駭俗。

  周圍都是人,葉開和陳又涵並肩而行,倆人俱是身高腿長,一個漂亮冷冽,一個英俊倜儻,本就是焦點,這一牽手,更是讓擦身而過的人都忍不住回頭打量他們。
陳又涵被他在人潮中拉住手,心有一瞬間的停擺,偏過頭去問:“怎麽了?
”卻是沒放手,反而握得更緊了些。

  葉開搖搖頭:“你去抽煙?
幫我帶瓶水。

  兩人在甬道盡頭分開,一個去吸煙區,一個去洗手間。
再回座位時陳又涵已經在了,遞給他一瓶冰的無汽蘇打水。
葉開洗過了臉,額發有點被打濕,陳又涵順手幫他撥了撥。
燈光再度暗下,在光影混沌的瞬間,葉開不知為什麽,衝動地捧著水瓶湊過去在他嘴角親了親。
陳又涵怔愣,擡手碰了碰被他親過的地方,而後笑了笑。

  黑天鵝上場了。
他一身黑衣,漫不經心地低頭點煙。
舞會上衣香鬢影,他與所有人調情,眼神卻始終不離開王子,輕佻、放肆、直白,眾目睽睽之下,幾乎像是用眼神侵犯了他。
兩人若即若離地對上,一個癡迷追逐,一個妄圖禁錮,空氣中漫溢著荷爾蒙。
掌聲幾乎不曾停下,葉開跟著眾人鼓掌,心口卻發堵。
除了似誘似逃的性張力,這裡面分明還有絕望。

  他微妙的情緒根本沒有任何外露的表現,陳又涵卻忽然牽住了他的手,十指交扣。
葉開側過臉,看到陳又涵的側臉被舞台光勾勒出線條,眼神很專注。
察覺到葉開的視線,他微側過頭對他勾了勾唇角,在恢弘的音樂中說了一句話。

  聽不清,但葉開知道,是“我愛你。

  兩人握著手看完了表演。
悲劇落下,王子死了,天鵝隕落,一束華美的光籠罩著他們,仿佛在死亡中走向了寧靜。

  一個充滿著痛感的、黑暗的童話。

  輝煌的水晶吊燈亮起,所有人都站起身,把最熱情的尖叫和掌聲送給主創團隊。
葉開擡手抹了下臉,他神色冷淡,但手指都被打濕。
陳又涵攬住他肩,把他往自己懷裡摟了摟,半笑著哄著說:“這是誰家的小王子,嗯?
淚腺壞了是不是?

  葉開想,我隻是吃了共情強的虧。

  觀眾分兩邊散場。
流過眼淚的臉頰緊繃,兩人在影音區分開,一個去洗手間洗臉,一個百無聊賴地看展區。
葉開情緒有點不對勁,洗過臉後撐著洗手台靜了好一會兒,再擡眼時,從鏡子裡看到蒼白的自己,眼眶有點紅,看著有種易碎感。
他扯出兩張擦手巾擦乾手,走出門。

  男女洗手間左右相對,共用一片長廊休息區。
長椅上坐了很多人,他與人群逆向而行,冷不丁停住腳步。

  長廊轉彎處,紅色絲絨軟包牆,一束射燈斜照,葉瑾倚牆抱臂而立。
·

  “好看嗎?
”葉瑾笑了笑,似乎沒有注意到葉開完全僵硬住了的身軀。

  手腳仿佛被冰封,他好像被沒入了黑沉的海水之中,冰冷的窒息感沒頂而來,葉開眼前發黑,燈光的光明不見了,他的眼裡隻有陣陣黑色的重影。

  葉瑾走向他,高跟鞋一聲一聲像釘子釘在了他的心上。

  “怎麽了?
”葉瑾扶住他手臂。

  劇場冷颼颼的,兩人的手都很冷,葉開打了個哆嗦,一直僵硬住的目光轉動,他擡眸,對上葉瑾濃妝豔抹的臉:“姐姐。

  恐懼和驚惶瞬間奪去了他原本的音色。
簡單的兩個字,他乾澀、沙啞,粉飾著一戳即破的故作平靜。

  “什麽眼神啊,”葉瑾笑著掐了掐他胳膊:“我嚇到你了?

  葉開終於找到勇氣去好好觀察她的臉,仔仔細細,一絲一毫都不願意放過。
葉瑾神色自若,不是很熱情,但也不冷淡,是個姐姐原本的樣子。
也許是葉開眼裡的驚惶太過深刻,葉瑾握了握他的肩膀:“魂不守舍的,你同伴呢?

  “在大廳。
”葉開機械地回答。

  “哪個男同學?
”葉瑾撩了撩頭髮,看見他那條刻意搭配的漂亮絲巾,嘴角的笑有些僵硬。
視線往下,停留在手表上:“你新買的表?

  葉開擡起手腕,木然地順著她的話回答:“是陳又涵的。

  葉瑾笑了笑,牽住他的手自說自話:“本來呢,我是要和主創團隊一起吃飯的,不過看你好像不太對勁的樣子,怎麽,是表演太好讓你入戲了?

  她說完,感覺到葉開的手指在她手裡瑟縮了一下。

  兩人順著人潮走至大廳。
觀眾已經散了許多,陳又涵正在打電話。
葉瑾一眼就看到了他,不是很意外地說:“陳又涵也在?
真是挺巧的。

  “我約的他。
”葉開淡漠地回答,已經無力作出任何多餘的情緒。

  陳又涵掛斷電話,半轉過身,看到葉瑾牽著葉開的手。
他的眼神隻是千分之一秒的凝滯,便神色如常地寒暄:“這麽巧?
多謝你的票,表演不錯。

  葉瑾俏皮地一歪頭:“早知道是給你看,我就不送這麽好的票了,浪費了不是。

  “埋汰誰呢。
”陳又涵懶懶地跟她打機鋒,“你一個人?
”葉瑾眼神一瞥:“幫我個忙。
”在兩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她忽然放開葉開的手,在人來人往的大廳裡攬住了陳又涵的腰,踮腳在他臉頰親了一下。
陳又涵如遭雷擊,立刻便想推開她,但葉瑾很用力地攀著他的肩膀,附耳在他耳邊說:“演個戲嘛,緊張什麽。

  未等陳又涵再有反應,她便更緊地抱住他,很甜蜜地笑了一聲,看樣子是馬上就要與他當眾擁吻——

  “葉瑾!

  葉瑾頓住,半轉過臉看著葉開。
他語氣激烈,眼裡交雜著緊張、震驚和憤怒。
陳又涵當機立斷地推開,大概是怕她崴到腳,手還是紳士地在她腰後護了一下。

  葉瑾捋了把頭髮,發現陳又涵眼神很冷冰。
她笑:“你們緊張什麽?
剛才看到了一直糾纏我的前男友,借你用用而已。
”又轉向葉開,嗔怪地埋怨:“沒大沒小,叫我什麽呢?

  葉開臉色蒼白渾身冰涼,被戲耍的憤怒像潮水般退卻,他精疲力盡:“你們玩吧,我先走了。

  陳又涵追上去,錯身而過的瞬間葉瑾吹了聲口哨:“香水不錯。

  回去的路照常也堵了半個多小時。
交警在一旁指揮,警示燈紅藍閃爍,刹車燈在眼前連成一片刺眼的紅。
車廂裡很安靜,蘭博基尼被人搶道,猛踩刹車的瞬間狠狠拍了下方向盤。
喇叭聲刺耳響起,陳又涵咬著煙罵:“操!

  車子駛上繞城高速,過收費站,一路暢通進入市中心,最終在繁寧空墅地下停車場停下。
一路始終安靜,沒人說話,電台也沒開,葉開自始至終帶著ipods開著降噪。
車子停穩,他解開安全帶,摘下耳機,崩潰地、不顧一切地揪住陳又涵的領帶,瘋狂地吻了上去。

  陳又涵措手不及,嘴唇被葉開磕破,血腥味彌漫在兩人唇舌之間。
葉開兇狠地吻著他,舔弄他的嘴唇和上顎,吮著他的舌尖,癡迷地攀過中控,跪在了駕駛座上,跪在了陳又涵的懷裡。

  陳又涵掐著他的腰,不與他爭奪,放任他親吻自己、挑逗自己。
兇狠急迫的氣息漸漸平穩,葉開終於舍得放開他的唇,輕啄著,眼神漸漸聚焦:“又涵哥哥。
”他輕輕地叫他,四個字,從小到大都很甜,此刻卻發苦。

  陳又涵捧著他的臉,不斷捋著他的頭髮,將他漂亮的五官和光潔的臉龐都暴露出來,親著,半笑著低聲哄:“怎麽了?
這麽難受?
是個意外,不記了好不好?

  “不是說回來造人嗎?
”葉開圈著他的脖頸,眼眶有點紅,不管不顧地說:“現在。

  “現在?
這裡?

  繁寧空墅的業主有單獨的車位,但無論如何,周六晚上九點半,這裡是進出的高峰期。

  葉開點頭:“這裡,現在,給我。

  陳又涵安撫地順著他的背:“不行,回家了再做好不好?
很快的,這裡什麽都沒有——”

  葉開不聽,複又吻住他,不得章法,毫無技巧,隻是憑著愛意佔有。

  “就在這裡,你怕嗎?
”他已經瀕臨崩潰,眼神聚焦了又失焦,茫然地說:“又涵哥哥,我愛你。

  “你怎麽了?
發生什麽事?
”陳又涵終於察覺出他極度失常的不對勁,箍著他的下巴,迫使他的眼神看著自己:“看著我,小開,我——”

  葉開又吻住他,這回不知道是誰的嘴唇破了,血腥味更重地彌漫在口腔。
他不再聽陳又涵理智的拒絕,不管不顧地扯出他的襯衫,解開他的皮帶:“你怎麽這麽多廢話?
陳又涵,不是說造人嗎?
不是說要乾我嗎?
”他崩潰地低吼:“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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