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的人設又崩了》第304章 你給小孩子剪過指甲嗎
第304章 你給小孩子剪過指甲嗎
“對,我知道她是主謀,也知道是誰在配合她,還知道是誰指使的她,相比這些,甚至更加明白……她要殺的人,並不是他。
”他的聲音很輕,沒有任何被逼問時產生的波瀾,相反,倒有種請君入甕般的從容感。
盛和風微微蹙眉,一時有些動氣。
“你這是什麽意思?
誤殺就不是犯罪了?
殺錯了人就不是謀殺未遂了?
有同謀有主使她就可以逃脫所有罪責了?
盛先生,你的所謂法律,恕我難以接受。
”
盛者輕笑,走到她身邊來,微微彎腰,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和風,其實我並不怎麽了解你,所以竟然不知道,你還是個這麽……單純的人。
”他語氣輕松平常,仿佛在和陌生屬下討論著工作進度一般自然而然又公事公辦,“我以為,這麽多年來,你姑姑在你身上做的種種手腳已經讓你懂得了生活的真諦呢。
”
“生活的真諦?
”她冷笑,毫無畏懼地擡起頭來,直視著他的眼睛:“你所謂的真諦,難道是適時向強權低頭?
”
盛者無奈搖頭,目光中寫滿了埋怨:“看來,你真的是被容許給慣壞了。
”
她翻了個白眼,沒回答。
“你難道會不知道嗎?
對於我還有你姑姑這樣的人來說,想要逃脫牢獄之災簡直易如反掌。
隻要你足夠有錢、有權,就會有無數願意為你奔命的馬前卒。
撕破臉皮,隻能讓我們徹底金蟬脫殼,這也就是為什麽,我從一開始就不讓你拍那個電影的原因。
”他說到這裡,笑了笑,“不過後來,我也就不那麽在乎了,因為你所了解的,僅僅是你腦海中臆想出來的一個故事罷了。
”
盛和風眯起眼睛,雙手緊握,怒火中燒。
他低頭看了看表,“今天我心情好,多跟你說幾句。
不光是你姑姑的事情,以後,就算你是恨極了我,或者恨極了容許,也永遠不要妄想在所謂公正的平台上用公開的手段製裁我們,因為我們——生來便站在光明和黑暗之間。
越是往光明處拉扯,就越會扯出黑暗來。
“你可以想象,我們每個人都是一股能量,總有人是星光,總有人是太陽。
流星隕落是美景,令人心情愉悅,而太陽隕落,就是災難了。
那是光明和黑暗之間的許多人都不想看到的事情。
“所以,不要去和大部分人為敵,這就是我對你的忠告。
”他的目光冰涼,寫滿了不容拒絕:“對於盛睦,我已經給她準備了她最承受不了的懲罰,對她來說,這絕對比坐牢更痛苦百倍。
你大可不必擔心。
”
懲罰?
他所謂的懲罰是什麽?
她隻知道,盛睦要繼承他的所有遺產了。
“你所說的懲罰指的是,把整個集團都留給了她?
”她輕蔑一笑。
盛者搖頭失笑。
“我已經說過了,對我們來說,所謂的懲罰不是仲裁。
一場做給公眾看的鬧劇有什麽值得在乎的?
奪走他最心中最重要的東西,才是真正的懲罰。
”
“你知道盛睦最想要的是什麽?
”
他歎了口氣,擡起手來,似乎是想要再拍拍她的肩膀,可是到頭來,也隻是十指勾纏,淡淡的望著她。
“她最想要的是一個男人,可那個男人她注定得不到。
”
“所以呢?
”
“所以,她把目光轉向了我,她想,得不到那個男人,得到我的錢也是好的,反正她都已經把我的繼承人燒死了。
”
他怎麽能這麽輕松的提起這件事。
盛和風百思不得其解。
“她以為她抓住了我的命脈,我已經不得不把所有一切都留給她,去換取她保守我的秘密。
”盛者系上外套的扣子,“因為我已經有了新的繼承人,並且,有不得不選擇他作為我繼承人的理由。
”
他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盛和風皺眉,心中暗自疑慮,不知道他說得是不是容許。
正想開口詢問,就被敲門聲打斷了。
盛者看過去,正想開口,那人便大剌剌開門進來了。
“我說老頭兒,周莫可又來問了,我可懶得幫你打圓場了。
”容許懶洋洋站定在門口,目光中滿是譏誚,無意間掃向沙發上的人,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你來了怎麽不找我?
”
不是:你怎麽來了?
而是:你來了,為啥不告訴我?
盛和風抿唇一笑。
他對她伸出手,她便起身走向他,握上去。
容許順手理了理他的頭髮,無奈的問:“等不及我告訴你了,是吧?
”
盛和風被戳中心事,不自然的低下頭。
他捏捏她鼻尖,轉過頭,對盛者說:“下午的事兒都安排好了,我先走?
”
話雖是詢問,可是語氣卻沒有半點征求意見的感覺。
盛者挑眉看他,語氣譏諷:“這麽兒女情長,可乾不了什麽大事兒。
”
“有什麽事兒比老婆還重要嗎?
”他無所謂的笑,側頭問盛和風:“談完了嗎?
”
這話也一樣,雖是問句,可是他隻看著她的神色便知道,最重要的那個問題,他們一定還沒來得及談論。
盛和風看向他,有些猶豫。
“他下午有點事兒,必須現在出發,你想知道什麽,我都能告訴你,先回家行嗎?
”他說話的語氣帶著些誘哄,惹得來往職員頻頻側目。
他都這麽說了,她自然沒必要堅持,隻好點了點頭:“那我就再說一句。
”
說著,豎起食指比了個一,眼中滿是祈求。
容許可受不了這個,乾脆道:“帶司機了嗎?
下樓等你。
”
她如蒙大赦,趕緊點了點頭。
辦公室的門合上,盛和風嘴角的笑容還未來得及收起便對上了盛者的眼睛。
她知道盛者趕時間,便直接問道:“您給小孩子剪過指甲嗎?
”
盛者聳聳肩:“沒有。
”
她笑了笑,那笑容極溫柔。
“我也沒有。
不是因為我懶,而是因為我怕。
我怕我會不小心弄傷了他們,我害怕那種恐懼和後悔的感覺,所以,每一次我都會把這種壓力轉嫁給容許。
他比我心細,比我膽大,總是能做好所有事情。
但是即便這樣,也會有失手的時候。
有一天,他不小心剪到恩知的肉,恩知哭得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那樣自責。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