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讀心後,黑心蓮寵冠娛樂圈》76.第76章 夢境
“什麽?
下周六的訂婚宴?
!
”
飯桌上,當向知念咳嗽兩聲,朝大家公布了這件事情後,向池淞語氣高揚,搶先一步開口問:“這是你們誰的主意?
”
等看見向知念緩慢的舉起手,表示是自己的主意時,向池淞被她氣笑了,有種被瞞著最後一刻才知道真相的感覺,語氣不自覺嚴厲起來:“向知念!
你自己看離下周六還有幾天,你怎麽不周五的時候告訴我們呢?
!
”
這讓他們怎麽準備?
還是說其他人都知道了,隻有自己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啪。
這麽想著,他說完便將筷子重重拍在了桌上,目光掃到一旁唯唯諾諾的向晚檸,又想到自己妹妹不過就是參加了一檔綜藝,就被人騙走了,自己還是從助理口中知道這件事的,心中更為鬱悶,他氣得直接下桌:“不吃了,氣飽了。
”
向池淞很少會對她們生氣,他一直以來都習慣了做保護者的角色,為了給家人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他接手向氏集團後不斷往外擴大規模,讓它升值了好幾倍。
向池淞很忙,忙不完的會議和談判,忙不完的預案和報告,公司上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來判斷,但即使如此,向池淞也每頓飯都盡量在家裡吃。
為了能有更多的時間來陪伴家人,他瘋狂壓榨自己的時間,時常熬夜到四五點,咖啡一杯接著一杯。
等到伴隨著晨曦結束一天的戰鬥,才能抽空補一覺,還得定好時間陪他們吃早飯。
因此,當他從向知念口中得知如此緊迫的訂婚宴、又從助理口中得知向晚檸綜藝上的事情後,向池淞對自己沒能第一時間從她們口中得知這些事感到難過,一種被遺忘的失落感頓時湧上全身。
他默默回到房間裡點燃了煙,任由火星燒到自己的指尖,但他仍不覺燙般一動不動,想到她們小時候這樣依賴自己,向池淞有些疑惑:那為什麽長大後總是瞞著他呢?
他又皺著眉想: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嗎?
難道是因為自己控制欲太強了嗎?
難道是因為自己逼迫她們太緊了嗎?
——如果都不是,為什麽她們不願意跟自己說這些呢?
……
“怎麽辦,哥哥不會在生我們的氣吧?
”
“是誰在裡面生悶氣都不理我們的呀?
”
就在他一個人呆在房間思考時,房門忽然被人敲響,兩道扯著嗓子矯揉做作的聲音在門口交疊重合,落進了向池淞的耳朵裡,讓他不由失笑。
房門被她們拉開了一條縫,兩個小熊手偶出現在了他的眼簾,一隻小熊捂著眼睛說:“讓我看看哥哥在裡面做什麽,他在抽煙,他不要自己身體啦!
”
另一隻小熊捂著鼻子,甕聲甕氣的道:“哥哥之前答應過我們不抽煙的,他說話不算話哦!
”
向池淞見那兩隻小熊手偶扒在門縫上,仿佛看見了她們兩人在門口可憐兮兮的模樣,無奈的掐斷了煙,一邊讓她們進來,一邊忍不住嘟囔道:“你們比狗鼻子還靈,我這才剛點上呢。
”
兩人這才嘿嘿一笑,從門口鑽了進來,她們相互對視一眼,分別坐到了向池淞兩邊。
向晚檸舉起左手,模仿小熊可愛的聲音問:“那哥哥可以告訴我在難過什麽嗎?
我隻是小熊,我保證不會告訴其他人!
”
難過什麽?
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小熊的頭,似乎覺得這一舉動太過幼稚,又收了回來。
向池淞想到剛剛的思緒,隻覺他的舉動有幾分吃醋的意味,他不願承認、又實在難以啟齒,便隻哼了哼,倔強的說了“沒有”兩個字。
“真的嗎?
”小熊轉了一圈,蹭了蹭向池淞的臉頰:“好吧,哥哥是不會騙小熊的,不過小熊也有秘密要偷偷告訴哥哥。
”
向晚檸帶著小熊手偶,眉眼彎彎,眸中帶著淡淡的笑意,似是為了烘托氣氛,她刻意壓低了聲音:“其實小熊有喜歡的人啦,她想讓哥哥幫她把把關,哥哥願意嗎?
”
在她說完後,向晚檸聽見他悶悶的聲音,像是一聲濃重的歎息,似乎是深思熟慮良久,才終於決定將掩藏在自己心中的失落與不安放了出來,他努力克制,但話語中仍然帶著一股酸澀的氣息:“是嗎?
這還需要我把關嗎?
不是在綜藝裡很開心麽,既然都已經決定好了,還問我的意見做什麽?
”
向池淞接連的提問打斷了向晚檸原本的思緒,她忽然愣在原地,即使在進來之前內心有諸多猜測,但直到聽到他的話後,她才忽然明白原來對方在意的是這些事。
於是她收掉了小熊手偶,十分認真的望著向池淞,朝他解釋道:“當然了,因為哥哥很重要。
我的確在綜藝上和他互生情愫,之所以沒有告訴哥哥,是因為我想讓他後面上門拜訪,哥哥是因為這件事不開心了嗎?
”
向池淞其實很好哄,就比如現在他原本還傷感的情緒頓時一掃而空,整個人因那句“哥哥很重要”而雀躍起來。
但他又不太擅長表露心緒,有些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會因“妹妹談戀愛沒跟自己說”這種小事而不開心,於是抿了抿唇,隻能吐出一句:“我知道了。
”
但向晚檸沒有因他這句話而住口,而是想著他這麽忙應該沒有時間看她的綜藝直播,那她在綜藝上的表現應該是別人說給他聽的,好像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她又一次說道:“我沒有想要瞞著哥哥,隻是覺得哥哥一直都很忙,不知道要不要用這件事打擾你。
”
她話音剛落,就見到向池淞不讚同的目光,對上他的眼睛時,向晚檸能清楚看見他眼中的紅血絲,忍不住問:“……因為哥哥看上去很疲憊,你多久沒好好休息了呢?
”
向池淞沒有回答,他仿佛被人抓住了把柄,有些心虛的移開了目光,卻正好對上了向知念的視線。
後者接著向晚檸的話頭繼續說:“我也是臨時決定的訂婚宴,並沒有想瞞著哥哥,本來隻是為了試探於闕舟隨口一提的事情,隻是話已經說出了口,總不好收回。
”
向晚檸驚訝的盯著她,聽見向知念認真解釋:
“就如同哥哥不放心我一樣,我也同樣不放心放心晚檸,我固執的認為她這段匆匆展開的戀情興許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美好,又總是覺得她還太小,我這個當姐姐的總要替她多留心。
”
“我聽聞於氏集團將Miss公司針對破產的事,趁機見了他一面,我想如果於闕舟真的是那樣重利自私的人,那即使晚檸在不情願,我也要棒打鴛鴦。
”
向晚檸聽著,低聲笑了起來,屋內的氛圍在向知念一句句剖白中融洽起來。
向池淞也不再強撐著做出一副冷淡的表情,會因為她說出的話時而讚同點頭,時而眉頭緊鎖,然後問一句:“然後呢?
”
他們三人席地而坐,向知念先是在他房間的冰櫃裡拿出了三瓶冰鎮飲料,拋給了他們,自己拉開拉環猛灌一口後,才悠悠道:“然後?
然後我發現晚檸的眼光不錯,我好像有點杞人憂天了。
”
向池淞總覺得她這句話在暗指什麽,輕哼了一聲,但經過她們剛剛的勸慰後,他的心情也沒一開始的沉悶,反而摩挲著鋁罐表面,任由水蒸氣潤濕了手心,遲疑了一會才開口說:“你說得對,或許我也有些杞人憂天了。
我想那麽多做什麽呢?
總歸我還在這裡,無論你們做了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們兜底。
”
就像是一意孤行後走進了死胡同裡,又像是身處的地方掀起了一場大霧,向池淞在其中看不清眼前的路。
他在誤解了她們的心意,心灰意冷時得到了她們的解釋和勸慰,於是逐漸好轉。
道路的盡頭忽然柳暗花明,陽光將眼前的大霧驅散,讓向池淞終於能夠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理智的看待自己做出的幼稚舉動。
“不是這個原因。
”向知念說:“是因為哥哥是我們最最重要的人,哥哥不會被任何人取代。
”
“如果哥哥能按時休息的話……”向晚檸用冰鎮的可樂去貼他的臉,笑眯眯的接道:“那哥哥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
*
在他們走後,飯桌上隻剩下墨音、向庭燁,以及恨不得立馬吃完,出去找好友釣魚的向老爺子三人。
向庭燁見墨音臉上沒有半分焦急之色,忍不住好奇問:“池淞可沒生過這麽大的氣,你就不擔心?
”
“擔心什麽,你覺得你那兩個寶貝女兒會哄不好他?
”墨音嗤笑一聲,一眼就看透了向池淞的心思,嘖了一句:“無非是覺得兩個妹妹都不需要他了,他這個當哥哥的心裡難免失衡。
”
向老爺子便在這時開了口:“怎麽,池淞也想談戀愛了?
給他介紹幾個女孩見見唄!
”
這下便換成墨音和向庭燁兩人嗤笑了。
墨音說:“給他相親?
一年365天他能有364天呆在公司,之前有好幾個朋友在向我明裡暗裡打聽他的感情生活,問他有沒有女朋友……呵,算了吧。
”
向庭燁說:“我之前讓他去跟李氏集團的千金接觸接觸,他跟人家談了三天合同,硬是拉了投資,還一毛不拔,一點不退讓。
沒點情趣的東西,他還是跟向氏集團過去吧!
”
向老爺子:……
他歎息一聲,放下了碗,杵著拐杖往門口走:“我還是釣魚去吧。
”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天和他們談過心的原因,向晚檸在今夜忽然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的她從自己的床上醒來,卻發現房間布局和自己的房間有些許差異,而且她沒有實體,像一縷幽魂般能夠隨處飄蕩。
但向晚檸能夠確定這就是她的房間,因為她在桌上看見了自己的照片,照片中的她穿著校服,笑眼彎彎地朝鏡頭眨眼比耶。
她駐足欣賞了一陣,想拿起畫框觀賞一下,但自己的手卻驀然穿了過去,讓她不由心想:反正裡面的人也是我,憑什麽不讓我摸一摸?
“不過為什麽是黑白色?
”向晚檸疑惑喃喃:“走複古風?
”
她沒能疑惑多久,因為她聽見了房門被人推開的聲音。
向晚檸轉頭看向窗外,見此時月朗星稀,正是深夜,有些好奇的飄上前看著來到這裡的向知念,即使對方聽不見,也不耽誤她的自言自語。
“這麽晚了,姐姐來我房間幹什麽?
”
“姐姐能看見我嗎?
”向晚檸伸手晃了晃,見她看不見自己,眼珠一轉,倏地跳上了她的背,嘻嘻笑了半晌。
但她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有溫熱的液體滴落在她挽住向知念脖頸的手背上,一滴兩滴,穿透她的魂體滴落到了地面,明明沒有真正的落到她身上,卻讓她整個人仿佛被灼燒般收回了手。
向晚檸從她的背上跳下,就看見向知念正無聲的哭泣著,她眼裡暗沉無光,但濃重的恨意如火苗般從她眸底燃起,隨著她踏出的步伐,向晚檸看著她來到了桌邊。
下一秒,剛剛被自己摩挲過的相框就被向知念緩慢珍重的觸碰著,向晚檸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她聽見向知念以一種她從未聽過的口吻和語氣訴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帶著懷念和自責。
“一年了,國外竟然有這麽多勢力保他,竟然能讓他從國際監獄中逃離好幾次,真是廢物,不如放我們華國的監獄裡。
”
“我加入了華國的研究組,但我仍然感受到自己記憶力不斷消退,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隻能拚命的做更多研究……我隻是想站得更高點,等我重要到國際上都有我一席之地的時候,他們是否會看在我的份上,更加公審的判決奧爾科特家族的人?
”
“我不信他們,我不信!
可我沒有辦法。
原來一個人的力量如此渺小,但我不願意再讓家人一同和我涉險,可我又不甘心……該怎麽辦才好呢?
”
她抱起相框,伸手撫摸著照片裡的人,似乎這樣就能觸碰到自己真正想見的那個人。
向知念的淚水滴在上面,仿佛照片裡的人也如她一般哭泣著,留下蜿蜒而落的眼淚。
“晚檸,我一切都好。
我隻是……隻是有點想你了。
”
“你該回來看看我。
”她說:“可你一次也沒來看過我,為什麽?
是姐姐哪裡做得不對嗎?
”
失策了,明天一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