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麽事兒啊!
自個兒女婿就在這兒杵著,老丈人居然一個勁兒地誇別人拿來的東西?
這怎麽看都不是老丈人應該乾的事兒啊!
劉尚志護東西,當即就推了劉雪梅一把,“去去去,給老子上一邊兒涼快去,老子收點兒東西怎麽著了吧?
明軒這孩子孝順,哪兒像有的人一樣.”
他乜斜著小眼睛看孫至濤,從鼻腔裡冷冷地哼了一聲。
“你說你這孩子,都是自家人,來叔叔這兒你還客氣啥,拿這麽多東西過來,花不少錢呢吧得?
我聽人家說光這兩瓶茅台就得小一千塊錢呢,我也就聽人家這麽一說,今兒還是頭一回見著這包裝呢!
”
劉尚志的小家子氣擋也擋不住,“嘿嘿”笑著搓手,那副貪婪的嘴臉讓人看著就心裡犯膈應。
這可是茅台啊!
以前他隻在收音機裡聽見過的!
“沒花多少錢,叔叔喜歡就好。
而且我是開桑塔納來的,東西後備箱一扔就行,不費事兒。
”
鄭明軒謙和地笑著,看向劉丹的時候嘴角上揚得更厲害了。
“劉丹,我記得以前你不是最喜歡坐我的車出去兜風嗎?
你跟這個泥腿子掰了,跟我過,我以後天天帶你出去兜風!
”
有錢就是好,連意氣風發的模樣都更比旁人更酣暢淋漓。
“用不著!
我們家濤哥有手有腳,也能掙錢,將來我們家不光要買車,還要買最好的,奔馳和寶馬,我們才不要桑塔納呢!
”劉丹仰著下巴,對
將來的生活很有信心。
隻要腳踏實地地踏實肯乾,不怕沒有出路,更不怕賺不到錢。
漢子心念一動,側臉看劉丹一眼,心說這麽信任他,那他當然不能讓她丟面子。
好好賺錢,賺了錢養小媳婦!
給小媳婦買所有她想要的東西。
不管怎麽說,好歹不再口口聲聲不想嫁給他,這就是好兆頭。
“嘖嘖嘖,你看我信嗎?
就這泥腿子?
地裡刨食一輩子也買不起我這一輛車!
還奔馳寶馬呢你,你要是老老實實跟了我,等我有錢了就換了,也讓你開開眼界!
”
我呸!
劉丹連翻白眼都覺得白費勁了,怎麽會有鄭明軒這種自我良好感覺爆棚的狗東西,而且關鍵是她還眼瞎心盲地喜歡了他整整一年!
整整一年!
“你這人怎麽回事!
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跟你說了用不著!
怎的!
熱臉貼冷屁股舒坦還是怎麽著!
”
劉丹雙手叉腰,奶兇奶兇的,柳眉倒豎,一臉不耐煩,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鄭明軒自己是個什麽東西心裡沒點數啊?
!
好聲好氣還聽不懂怎滴!
孫至濤突然伸手揉了揉劉丹的發頂,那裡有一縷頭髮突然竄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就不像平時那麽乖了。
劉丹也愣了愣,接著配合他仰起頭,還微微踮起腳尖,才堪堪挨著他的手掌心。
那裡一如既往的滾燙灼熱,寬厚粗糙,帶給她深刻的安全感。
“你都跟我這麽久了,一雙破鞋而已,我就不信這鄉巴佬還要你!
”
鄭明軒被無視了個徹底,惱羞成怒,一時之間說的話也不經過腦子,惡毒極了。
破鞋!
劉尚志先是錯愕,然後就拎起來一隻拖鞋打算砸劉丹。
劉雪梅愣了愣,突然紅了眼圈,手捂著臉嗚嗚哭起來。
孫至濤瞳孔劇烈收縮了兩下,裡面翻湧著滔天的驚濤駭浪,數次翻轉之後又重歸寧靜。
至少表面看來是如此。
劉媛媛像是受到了什麽鼓勵,生怕剛才鄭明軒那一嗓子有人沒聽清楚,著急忙慌地做了傳聲筒,扯著嗓門做鄭明軒的傳聲筒。
“劉丹!
你怎麽這麽不要臉!
沒結婚呢還就跟明軒哥上床!
你可真是把咱們老劉家的臉丟光了!
咱爸咱媽出門都沒臉見人!
”
這一嗓子她可是卯足了勁兒,不怕別人聽不見。
果然,片刻沉靜過後,四鄰八家的窗戶就悄悄開了一條縫,有婦女的腦袋探出來,支愣著耳朵聽著劉家的動靜。
劉雪梅急了,狠狠瞪了劉媛媛一眼,“你小點兒聲!
家醜不可外揚,你能不能顧及點兒你姐的臉面!
”
不是親生的閨女就是這點不好,說什麽都不跟自己一條心,還變著法兒的想著敗壞她閨女的名聲!
“切!
她要真是要臉,有本事就別跟明軒哥乾那檔子事兒!
當了女表子還想立牌坊,天底下怎麽可能有這麽撿便宜的事!
”
劉媛媛好不容易逮到一個爆炸性新聞,當然恨不得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
至少在他們這片老胡同裡傳來,讓劉丹出門就被人被人戳脊梁骨,說她是千人枕萬人睡的女支女!
“還有你,明軒哥,你怎麽不早說我姐跟了你了,姑娘家的身子多金貴啊,人家都不是黃花大閨女了,孫家肯定不要她了,等他們家一退貨,明軒哥你就把她帶走,你倆以後好好過!
”
劉媛媛不遺餘力地攛掇鄭明軒,努力地想要把劉丹跟鄭明軒有一腿的事坐實。
見圍觀的鄰居太多,劉雪梅趕緊把門窗關嚴實,又氣又急,指著劉媛媛,哆嗦著泛白的嘴唇,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你給我少說兩句!
你姐怎麽樣有你姐夫,還有我和你爸,你小孩子家家的少插手大人的事!
”
其實劉媛媛隻比劉丹小一歲,現在也整整十五歲了,根本就不能算個無知的小孩兒了。
劉媛媛不情不願地撇了撇嘴,指著劉雪梅的鼻尖,衝劉尚志撒嬌,“爸你看我媽,連句話都不讓我說,而且劉丹自己不檢點,還不能讓人家說兩句了”
劉尚志沒吱聲,隻是老鼠一樣精明的小眼睛分明有精光一閃即逝。
“劉媛媛,你口口聲聲我跟鄭明軒做了不該做的,那你倒是告訴我,你哪隻眼睛看見了?
還是說,你根本就是胡說八道,就想敗壞我的名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