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也急著回去跟常如雲那個老娘們兒,劉丹就連夜跟著孫至濤回家了。
“這兩天你怎老那麽多瞌睡?
”漢子冷不丁問了這麽一句,倒是讓劉丹愣了愣。
“天兒冷,老覺得身上沒勁兒,就想著多睡睡覺。
”還好她是坐在後座,狗男人看不見她的表情。
“養冬膘呢!
”男人冷哼了一聲,到底也沒多問別的。
主要是現在心裡頭也犯膈應,尋思著怎麽把那臭娘們收拾利索了。
以前顧忌著常如雲好歹在長輩那步田地站著,平時能包容的也都盡可能多包容了,誰知道這次變本加厲,居然把主意打到他們夫妻倆頭上來了。
對付他倒是無所謂,就是當著他的面欺負上他媳婦兒,這是萬萬不能忍的。
要不要他這個男人有啥用處?
還不如早點兒交戶口本兒上閻王爺那喝茶去呢!
男人很有覺悟,難得的體貼了些,原本速度飛快,愣是把破自行車騎出了摩托的感覺,這時候顧念著劉丹夜裡發困,而且風又涼,乾脆就把速度緩了下來。
這一路上晃晃悠悠的,即使劉丹一旦告誡自己要保持清醒,還是沒忍住打了個盹兒。
腦袋沒處支撐,幾乎下意識的就往男人後背上靠了過去,靠的緊緊的,兩條手臂不自覺抱緊精瘦狹窄的腰身,一副依賴的模樣。
跟離不開親娘的小崽子似的。
讓人莫名心裡頭就發軟,總想著要給她更好的東西。
山路曲折,尤其是快進村的那條路,白天走起來尚且得提起來十分的小心,何況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即使男人膽大心細,也不得不顧及睡沉了的女人。
“劉丹,劉丹?
醒醒,回家再睡。
”他拍了拍小媳婦兒的臉頰,熱乎乎的,又柔軟的不像話。
劉丹嘴裡嘟囔了句什麽,男人沒聽清,然後就又見她重新睡了過去,小嘴微微張開一條縫,有小泡泡冒出來,鼓起腮幫子的樣子活像一條金魚。
“唉。
”
夜裡實在安靜得很,風這時候也靜悄悄的,於是漢子的歎息就格外明顯起來了。
帶著深深的無奈,又隱約能聽出來些縱容的意思。
孫至濤最後看了眼劉丹,扛在肩上,動作實在算不上溫柔,但是畢竟跟粗魯無關。
又往四處尋摸了兩眼,果斷選擇把自行車扔進一處隱蔽的所在,那地方是雜草叢,灌木長的有半人多高,輕易沒人會過去。
把自行車平放在地上,藏在灌木叢後面,見四處荒無人煙,就放心地背著媳婦兒回家了。
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看起來輕松的不得了,兩隻手環在身後,兜著劉丹的屁股,永遠堅實筆挺的脊背微微塌下來,朦朧的月光把背影拉的老長老長。
看起來有一種相濡以沫的溫馨。
走著走著女人的身子就有先往下滑落了,男人就停住腳步,使勁往上顛了顛,像背個小孩子,又像是扛著一口麻袋,或者是別的沒有生命的東西。
太瘦了,簡直就剩一把細骨頭了,一使勁兒就能捏碎一樣,就這小身闆兒,他一回能扛回家仨!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月光底下顯示出來的赫然是兩個人的身影,不光是男人的,男人肩上背著的小女人也隱約顯出來了一個模糊的輪廓。
並不如男人的明顯,但是已經比從前好多了。
仿佛在暗示著什麽,比如魂力的加強,又或者是劉丹歷經兩世的靈魂跟現在這具青澀的身體融合的更為徹底。
顯然是一副大好的前景,可惜男人一門心思往家趕,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至於劉丹,這時候正跟胖頭嬉笑著鬧著玩兒呢。
大概是感覺到了自己處境相當安全,劉丹這一覺睡得格外沉,孫至濤給她擦了臉洗了腳,安置在被窩裡的時候還是沒有一點兒要醒過來的意思。
男人拉著燈,側躺著身子,手支著頭,就這麽看著她,嘴唇不住地翕合著,看起來乖巧又嬌俏。
臉蛋紅的像熟透了的蘋果,呼吸均勻平穩,像話本子裡的睡美人。
怎看怎招人稀罕。
可惜就是一點兒不好,隻能看,不能吃。
漢子看了好半晌,最後還是深吸了口氣,套上褲衩,去院子裡衝冷水澡,把渾身的激昂雀躍壓了下去。
冬夜裡的風格外涼,刺骨的水從身上澆下去,才感覺到了些痛快,原本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欲望也算是冷靜冷靜。
還得自己解決,就算是娶了媳婦兒,祖傳手藝活兒還是丟不了。
男人一邊動作著,一邊覺著自己憋屈,坐在院子裡的台階上,擦火柴點了支煙,煙霧嫋嫋的升騰起來,漸漸模糊了他的視線。
再忍忍吧,過了年兒就算十七了,也就再有一年的功夫,他忍!
忍還不行嗎!
到時候開了葷,肯定得連本兒帶利息的把這死丫頭欠他的都討回來!
天天弄得她下不來床!
男人發了狠地想著,又狠狠的抽了口煙,煙草帶給感官的刺激越發強烈,整個人卻清醒的不得了。
風實在冷得很,一想著床上睡著個隻能看不能吃的死丫頭,孫至濤連回屋歇息的心思也沒了。
劉丹可不知道狗男人這時候心思百轉,相處的時間足夠久了,她對孫至濤簡直沒有一點警惕性可言,意識剛一渙散,就迫不及待地進了空間找胖頭。
胖頭還是那副老樣子,可能胖了一圈,但是不太明顯。
悠哉悠哉地躺在地上,翻出來圓滾滾的肚皮曬太陽,旁邊隨便動動手指就能扒拉出來鮮嫩可口的竹筍。
看見劉丹來了,激動得一蹦三尺高,連竹筍也顧不上吃了。
“怎樣了?
沒啥事吧?
”可惜他現在困在空間裡出不去,對於外界發生的事隻能有一個大概的感知,具體情況卻不太清楚,隻能等著劉丹回來再仔細盤問。
“沒啥事兒,就是一隻死蒼蠅,不咬人它膈應人,淨找事兒!
”劉丹癱坐在地上,胡亂擺了擺手,毫無形象可言,一副累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