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林朝陽的聲音,「我已經去過林家了。
趙雪吟也收下了那條手鏈。
聞言,晉老爺子闆著的臉上終於露出笑容,「好!
真是太好了!
林特助辛苦你跑一趟了。
」
雖然早就知道趙雪吟是什麼德行,但聽到林朝陽的話,晉老爺子還是非常高興。
趙雪吟收下手鏈,不但能證明他的計劃沒有問題,而且是非常可行的。
「應該的。
」林特助的聲音再次傳來,「晉老,接下來我要怎麼做?
」
晉老眯了眯眼睛,「接下來的事情不著急,慢慢來,等我給你發信息。
」
「好的。
」
說完這些話,晉老爺子便掛了電話。
福叔就站在旁邊,笑著道:「老爺,恭喜您。
」
晉老爺子擺擺手,「才剛剛開始呢。
如玉那孩子對我防備心太強,得讓他自己看到趙雪吟最真實的一面,他才會相信事實。
」
福叔點點頭,「您說的對。
」
須臾,晉老爺子看著落地窗外,深深地嘆了口氣,「造成現在這樣的後果,也有我的責任!
如果不是我當年識人不清,傷害到了如玉,他也不會記恨我到今天!
」
說起當年的事情,晉老爺子也是後悔莫及。
可惜。
這個世界上什麼葯都有,唯獨沒有後悔葯。
「因果循環,這都是我的報應!
」晉老爺子錘了下胸口,「報應!
都是報應!
」
天道好輪迴,報應不爽!
看到晉老爺子這樣,福叔也深深地嘆了口氣,「老爺,您別這麼想!
事情都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
」
當年的那些事情,真真假假,誰也說不清。
晉老爺子有錯。
司律也有錯。
晉老爺子臉上說不出個什麼神色,有後悔、有愧疚、「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它就能過去的。
」
福叔揚起微笑,「老爺,我相信少爺這一次一定會醒悟過來的。
」
「希望吧。
」晉老爺子感嘆一聲。
「一定會的。
」福叔的眼神非常堅定,語落,福叔接著道:「對了老爺,您前幾天訂的蓮霧到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
蓮霧是熱帶地區的水果,這個季節可沒有。
晉老爺子的蓮霧還是在國外訂的。
「去看看吧。
」晉老爺子點點頭。
......
另一邊。
司律剛到家。
就看到楊文昊站在門口等他。
「玉哥,你回來了!
」楊文昊接著道:「怎麼樣?
你們和淺酌的合作談的怎麼樣了?
」
提及淺酌,司律的眼底蒙上一層陰戾之色。
如果不是淺酌的話。
趙雪吟不會白白被葉灼欺負。
司律擡頭看向楊文昊,「你是不是知道?
」
「知道?
」楊文昊一臉納悶的道:「知道什麼?
」
「別裝。
」司律的神色有些冷,「你是不是跟葉灼串通好的?
」
這件事跟肯定跟楊文昊脫不了關係。
畢竟,從一開始,楊文昊就對趙雪吟充滿了敵意。
他那麼討厭趙雪吟,又怎麼會好心給趙雪吟介紹淺酌?
這分明是楊文昊跟葉灼串通好的。
他們倆沆瀣一氣,故意羞辱趙雪吟!
楊文昊一臉懵圈的看著司律,「玉哥,你在說什麼啊?
我怎麼聽不懂?
什麼叫我跟葉小姐串通好的?
我跟她串通什麼了?
我連葉小姐都不認識,要怎麼串通?
」
「別說了。
」司律的聲音很冷,「就當是我錯看你了,以後我沒有你這樣的朋友!
」
絕交?
司律這是要跟他絕交的意思?
可他什麼都沒做,司律為什麼要無緣無故的跟他絕交?
開玩笑。
司律肯定會是在跟他開玩笑。
「好了玉哥,別開玩笑了!
快跟我說說,你們今天到底見到淺酌沒?
淺酌長什麼樣?
是不是真的很漂亮啊?
」雖然跟淺酌合作過,可楊文昊卻從來都沒見過淺酌,隻聽瑞貝卡聊過淺酌。
就說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
聽到楊文昊這番話,司律眼底全是譏諷的神色。
裝。
還在裝。
其實楊文昊不就是想表達,葉灼不但很有才華,長得還漂亮嗎?
司律和楊文昊十幾年的朋友。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被自己的好朋友這麼算計。
怪他。
都怪他太輕易相信別人了。
如果不是他的話,趙雪吟不會受那麼大的委屈。
想到葉灼被趙雪吟羞辱的畫面,司律幾乎都無法呼吸了。
他情願被葉灼羞辱的人是他。
也不願讓趙雪吟受絲毫委屈。
司律擡頭看向楊文昊,一字一頓的道:「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裝傻充愣有意思?
楊文昊,我跟你十幾年的朋友,帶頭來,你就這樣算計我?
你可以不喜歡雪吟,可你為什麼要跟葉灼串通起來羞辱她?
」
對於司律說的話,楊文昊一個字都聽不懂,「玉哥,你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是!
我承認我不喜歡趙雪吟,可我什麼時候羞辱她了?
」
「你走吧。
」司律指著出口道:「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
楊文昊都要委屈死了,有口難言,司律不說明原因,他連解釋都沒法解釋,「我簡直比竇娥還冤!
玉哥,到底怎麼了,你就要跟我絕交?
」
「別裝了!
」司律接著道:「有意思嗎?
」
楊文昊受不了了,「晉如玉!
你有病是吧!
自從你認識趙雪吟那個綠茶之後,說話也變得茶裡茶氣的!
有什麼問題你明說不行嗎?
非得讓我猜來猜去!
說我羞辱趙雪吟,我為什麼要羞辱她?
我要是存心想羞辱她的話,還會給她介紹淺酌嗎?
」
「你說誰是綠茶?
」司律很平靜的問了句。
楊文昊直接道:「趙雪吟!
」
砰--
司律舉起拳頭,直接一拳揮過去。
楊文昊的腦袋被打得一偏,人也重重的摔在地上。
就在楊文昊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衣領被司律一把揪住,「楊文昊!
我警告你,以後不許再侮辱雪吟,要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
楊文昊沒想到司律會對他動手。
說不失望,那是假的。
他和司律十幾年友誼,沒想到最後會斷送在一個女人手裡。
「呸--」
楊文昊吐了口血水,「沒做過的事情我不會認!
我沒有羞辱過趙雪吟就是沒有羞辱過!
別說我不會羞辱她,葉小姐也同樣不屑於做這種事!
」
「蠢貨!
」司律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楊文昊就是個蠢貨。
天大的蠢貨。
他對葉灼一口一個葉小姐,殊不知,在葉灼眼底,他就是個棋子。
楊文昊現在被葉灼利用了,還一個勁的說葉灼好。
這不就是蠢貨嗎?
其實,在司律的記憶中,楊文昊一直都挺聰明的。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變成這副德行。
「到底誰才是蠢貨?
」楊文昊就這麼看著司律,眼底說不清楚是什麼神色,「真正的蠢貨是你!
錯把魚目當珍珠,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
後悔?
真正要後悔的人是楊文昊才對。
等他日後看清了葉灼的真面目,肯定會追悔莫及的。
可到時候,就算是楊文昊後悔也來不及了。
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他永遠都不會原諒楊文昊!
司律鬆開楊文昊,「滾吧!
我不想再看見你!
」
楊文昊從地上站起來,轉身往單元樓門口走去。
司律的聲音再次從空氣中傳來,「以後我沒有你這樣的朋友,你要是還要臉的話,就別再用朋友的名義來找我。
」
楊文昊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跟葉灼串通在一起侮辱趙雪吟。
他更不應該在侮辱了趙雪吟之後,還裝做一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的樣子。
司律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
聽到司律的聲音,楊文昊的腳步一頓。
他知道。
他和司律之間的友誼走到頭了。
楊文昊捏了捏手指,深吸一口氣。
腦海中浮現起以前的種種,心裡非常不好受。
司律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他一個人住。
三居室的屋子裡沒什麼煙火味。
換了拖鞋,司律來到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啤酒,單手打開易拉罐,另一隻手拿著手機,把楊文昊從微信裡刪掉。
既然已經決裂了,那就沒有再留著微信的必要了。
隻是挺對不起趙雪吟的。
剛剛他應該拉著楊文昊去給趙雪吟道歉的。
想到這裡,司律又喝了一大口啤酒。
......
順羲財團。
「我要見你們的葉會長。
」
趙父剛走進大廳,就見到前台的接待處那裡,站著一道高大的身影,穿著煙灰色的西裝,身姿筆直,趙父之所以會注意到他,是因為他說出來的話。
他說他要見葉會長?
葉會長是誰?
葉灼。
葉灼讓趙雪吟吃了那麼多啞巴虧,此時在男人嘴裡聽到葉灼的名字,趙父微微蹙眉,腳步下意識地慢了下來,朝那邊看過去。
心裡十分好奇,這個男人和葉灼是什麼關係?
難道他就是岑少卿?
前台小姐看向男人,禮貌地道:「這位先生,請問你有預約嗎?
」
「我是葉會長的舅舅,葉森。
」男人笑著道:「舅舅過來看外甥女,還要預約?
」
舅舅?
葉灼的舅舅?
趙父眯了眯眼睛。
難道葉琅樺還生了個兒子?
葉滿山那個老傢夥居然還有個外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葉琅樺還有個兒子?
葉滿山怎麼能有外孫呢!
一時間,趙父心裡非常難受。
人是種非常奇怪的動物,越是得不到什麼,就是越想得到。
趙父非常看重子嗣問題。
當初成立順羲財團的一共有三個人。
葉滿山、張一封、以及他。
這三個人中,張一封一輩子沒成家,也沒有子嗣。
剩下的他和葉滿山。
葉滿山有一個女兒。
就是葉琅樺。
十八歲的葉琅樺名滿京城,是眾人口中的盛世才女。
趙父一度認為,他這輩子都比不上的葉滿山了。
畢竟,葉滿山雖然沒有兒子,但他有一個好女兒。
好在,蒼天有眼。
二十歲的葉琅樺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從盛世才女變成一個瘋婆子。
為了慶祝這件事,當天晚上,趙父特地開了瓶香檳。
他這輩子,最討厭被人踩在腳底下。
哪怕是合作人也不行。
後來。
人到中年的趙父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女兒。
他女兒並沒有讓他失望,從小就是他的驕傲。
葉滿山的女兒是個瘋子,張一封沒有子嗣,這三個人中,趙父就是人生贏家。
因此,在最近今年10年,趙父雖然一直很遺憾趙雪吟不是個兒子,卻也優越感滿滿。
他雖然沒有兒子,但他有個優秀的女兒!
比葉滿山和張一封這兩個絕後的,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誰知。
葉琅樺會突然找到自己的親生女兒。
葉琅樺不但找到了親生女兒,還冒出一個各方面都比趙雪吟優秀的外孫女。
這讓他怎麼忍?
現在又冒出一個兒子!
葉琅樺怎麼會有兒子呢?
一個絕後的人,居然有了兒子。
這讓趙父心理非常不平衡,呼吸也跟著急促了起來。
這邊。
聽到葉森的話,前台小姐看了葉森一眼,依舊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想見葉會長,必須要提前預約。
」
順羲財團誰不知道葉琅樺是葉老的獨女。
葉琅樺也隻生了一個女兒。
那麼葉灼是哪裡來的舅舅。
很明顯。
眼前這個男人是冒充的!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語落,前台小姐接著道:「這位先生,您要是沒有預約的話,打個電話給葉會長也可以,隻要葉會長同意,我們立馬讓人帶您去葉會長辦公室。
」
葉森笑著道:「如果我能聯繫上你們葉會長,我還跟你廢這個話!
小姑娘,你放心,我指定不是騙子,要不你幫我聯繫下你們葉會長?
」
「小顧。
」趙父笑著上前。
「趙老!
」看到趙父,前台小姐立即很恭敬的開口。
趙父接著道:「小顧,我能證明這位先生就是葉會長的舅舅,你讓他上去吧。
」
「好的。
」小顧點點頭。
葉森看向趙父,很感激的道:的「老先生,謝謝您。
」
「不客氣,我和你外祖父年輕的時候可是很要好的合作夥伴。
」趙父擺擺手,接著道:「剛好我也要的上去,年輕人,要不你就跟我一起上去吧,我帶你去葉會長的辦公室。
」
外祖父?
這個老先生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不過葉森也沒有多想什麼,跟上趙父的腳步,「好的,麻煩您了。
」
趙父坐的是高層專屬電梯。
密封的電梯裡有些安靜。
就在葉森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趙父在這個時候開口,「你母親她最近身體怎麼樣?
時光荏苒,算起來,我們也有一二十年沒見了!
」
葉森愣了下。
他母親?
趙父指的是朱翠花?
可朱翠花就是個很普通的農村婦女而已。
她應該不認識順羲財團的人才對。
葉森接著道:「我媽叫朱翠花,您確定您認識她?
」
朱翠花?
趙父眯了眯眼睛,「你母親她不是葉琅樺嗎?
」
葉森一聽就明白過來了,「葉琅樺是我乾媽!
我生母就是個普通人!
」
乾媽?
趙父在這個時候反應過來。
原來葉森是葉舒養父母那邊的孩子,他跟葉琅樺並沒有血緣關係。
「原來是我誤會了!
」趙父笑著道:「那你乾媽最近身體怎麼樣?
」
葉森道:「她老人家身體很好,您不用掛念。
」
趙父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
語落,趙父接著道:「年輕人,你今天多大了?
」
葉森禮貌的道:「老先生,我叫葉森,森林的森。
您叫我小葉就成。
我今年三十二歲。
」
三十二?
聽到這個數字,趙父一愣。
他的阿夜要是還在的話,今年也三十二歲。
叮--
就在這時,電梯門開了。
「您請。
」葉森按住電梯門,讓趙父先出去。
趙父看了眼葉森,而後擡腳往外走去。
葉森跟著走出來。
趙父接著道:「葉會長的辦公室在這邊,你跟我過來。
」
「好的。
」葉森點點頭,跟上趙父的腳步。
拐了個彎。
趙父指著走廊盡頭的那扇紅木門道:「小葉,這就是葉會長的辦公室。
」
葉森道:「謝謝您帶我上來。
」
趙父笑著道:「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麼客氣。
」
「那我先進去了。
」
「嗯。
」趙父點點頭。
葉森轉身往裡面走去。
就在葉森轉身的瞬間,趙父臉上的笑容消失的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層陰狠的神色。
雖然葉森不是葉琅樺的親生兒子。
可他畢竟也姓葉。
隻要姓葉,那他就能把葉家傳承下來。
不像他。
除了趙雪吟之外,就沒有第二個繼承人。
甚至連個侄子都沒有。
葉森不但姓葉,還是葉琅樺的乾兒子。
說是乾兒子,其實跟親生兒子也沒差。
畢竟,葉森跟葉舒那麼多年的姐弟情分在。
更重要的是。
通過短暫的相處,他能看得出來,葉森也不是什麼小角色。
他是個很有商業頭來的人。
未來的葉家依舊是高門大戶。
而他們趙家。
就要斷送在他手上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為什麼?
為什麼好事都讓葉滿山一個人佔去了?
趙父的臉上全是不甘!
心裡更是五味陳雜,難受的幾乎無法呼吸。
要是他的阿夜還在就好了!
思及此,趙父臉上又全是痛苦的神色。
這種失去骨肉至親的痛,恐怕沒人能懂。
如果他的阿夜還在的話,那他用得著嫉妒葉滿山?
老天爺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趙父深吸一口氣。
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好半晌。
趙父才緩緩移動腳步,轉身離開。
另一邊。
葉森伸手敲響辦公室的門。
很快,門就開了。
開門的人是米萊,「請問你是?
」
「我是葉會長的舅舅,你們葉會長裡面嗎?
」葉森一邊說著,一邊往辦公室裡走去。
米萊直接伸手攔住了葉森,「不好意思,閑雜人等不能進我們葉會長辦公室。
」
葉森笑著道:「我都說了我是你們葉會長的舅舅。
」
舅舅?
葉灼有舅舅?
米萊上下打量了眼葉森。
雖然葉森穿戴整齊。
但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名牌。
腳上的鞋子甚至是淘寶爆款。
五十九塊九包郵的那種。
就這種人,能是葉灼的舅舅?
如果他真是葉灼的舅舅的話,那他就是葉老的外孫。
葉老能有這麼LOW的外孫?
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
居然還敢冒充皇親國戚!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估計就是來偷東西的。
「就你?
」米萊冷笑一聲,「還想當我們葉會長的舅舅?
你配嗎?
」
葉森微微蹙眉。
這個小丫頭,能力沒多少,脾氣倒是不小。
葉灼身邊怎麼會有這種員工?
葉森也不想跟一個小丫頭片子計較,接著道:「我真是你們葉會長的舅舅,快去把你們葉會長叫出來!
要不然你讓我進去也行!
」
米萊雙手抱胸,就這麼看著葉森,臉上全是嫌惡的神色,「我們葉會長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偷東西都偷到這裡來了!
還不快滾!
要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
「灼灼!
」葉森墊腳往裡面看了一眼。
「叫什麼叫!
真以為叫兩聲,我們葉會長就真的是你外甥女了!
」米萊按下胸前的通訊器,「安保組在嗎?
」
「在的。
」通訊器裡傳來聲音,「我是安保組組長,有事請說。
」
米萊接著道:「五十八層葉會長辦公室門口發現了小偷!
麻煩你們帶人上來一趟!
」
「好的。
」
「你說誰是小偷呢?
」葉森怒聲道:「你這小丫頭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都說了我是你們葉會長的舅舅!
小心我讓我大外甥女開除你!
」
「開除我?
」米萊看了眼葉森,眼底全是不屑,「就憑你?
」
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居然還有心情吹牛。
保安來的很快。
米萊指著葉森道:「朱組長,這就是那個小偷!
你們趕快把他帶到警局去!
」
「我不是小偷!
」
保安強製性的要把葉森帶走,無奈之下,葉森隻能跟保安們動起了手。
越來越多的保安來到五十八層,走廊裡亂成了一團。
就在這時,空氣中響起一道清淺的聲音,「怎麼回事?
」
看到葉灼,米萊立即站出來,指著一隻手把一個保安拎起來的葉森道:「葉會長,這個小偷冒充您舅舅!
」
葉灼微微回眸,「舅舅!
」
「大外甥女!
」葉森鬆開保安的領子,「你身邊的這些都是什麼人啊?
全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
米萊傻眼了。
臉色變得慘白。
他、他、他居然真的是葉灼的舅舅。
怎麼辦?
保安們也都傻眼了。
安保組組長趕緊站出來解釋,「葉會長,是米萊通知我們來您辦公室門口抓小偷的。
」
語落,安保組組長又朝身後的幾個保安道:「還不快給葉先生道歉!
」
幾個保安齊刷刷地朝葉森鞠躬,「葉先生對不起。
」
「算了算了,這確實不怪你們。
」葉森擺擺手,他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葉灼接著道:「你們先下去吧。
」
安保組組長帶著幾個保安下樓。
葉灼轉眸看向米萊,「跟艾麗交接下工作,明天不用來了。
」
米萊渾身冷汗涔涔,「葉會長,對不起!
剛剛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那樣!
求您不要開除我!
」
語落,米萊又轉身跟葉森道歉。
葉森不想搭理她。
這種人真留下來了。
也是一種禍患。
看到米萊這樣,艾麗立即走到米萊身邊,「跟我走吧。
」
米萊不甘心。
她又沒犯錯,葉灼憑什麼開除她?
根據公司規定,沒有預約的人,一律不能上五十八層!
葉森什麼都沒有,僅憑一張嘴,就自稱是葉灼的舅舅,她錯把葉森當成小偷也是人之常情。
就算她犯錯,葉灼可以記過。
開除她,不行!
這是不合理的。
米萊直接甩開艾麗的手,「葉會長想開除我是吧?
可以!
根據勞務合同第三頁第19條規定,無故解除員工,必須要賠付半年工資!
」
米萊現在的公司是兩萬五。
半年的工資就是十五萬。
這麼算的話,她也不虧。
想到那十五萬,米萊心裡好受了不少。
葉灼微微轉眸,「要算帳是吧?
那我們就來好好算一筆帳,艾麗。
」
艾麗點點頭,立即拿來一份資料,遞給米萊,「自己看吧。
」
米萊伸手接過資料。
這一看。
本已經好轉的臉色,此時又白了,眼底全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知道。
原來她在私底下做的那些小動作的葉灼都知道。
隻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這一刻,米萊感覺自己就像沒穿衣服一樣。
她一直以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非常乾淨。
沒想到,葉灼居然都知道。
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好。
米萊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哭喊著道:「對不起!
我錯了!
葉會長,我這就走!
求你放過我一次,不要追究我的責任!
求您了!
」
「滾!
」葉灼紅唇輕啟。
米萊兩爬帶滾的往外走去。
葉灼轉頭看向葉森,「舅舅,我們進去吧。
」
葉森點點頭,跟著葉灼一起進去。
直至到了辦公室,葉森才道:「大外甥女,那個米萊是怎麼回事?
」
明明前一秒還嚷嚷著讓葉灼賠錢。
沒想到後一秒,就灰溜溜的逃走了。
也不知葉灼給她看得到底是什麼東西。
葉森非常好奇。
葉灼給葉森倒了杯茶,「她是趙雪吟安插過來的眼線。
那份文件上,記的都是她的大過,一旦把那些事情記錄到她的個人檔案上去,以後她再想找一份像樣的工作就難了。
」
語調很淡,淡到在跟葉森討論明天早上吃什麼一樣。
「趙雪吟?
」葉森皺了皺眉,「就是那個趙家的女兒?
」
關於順羲財團的事情,葉森也知道一點。
「對。
」葉灼微微點頭,「就是她。
」
葉森眯了眯眼睛,「小丫頭可真是夠壞的!
居然在你身邊安插眼線!
她沒給你帶來什麼損失吧?
」
葉灼笑著道:「放心吧,沒有。
」
正因為沒帶來什麼損失,所以葉灼才一直沒有追究米萊的責任。
「沒有就好。
」
就在這時,葉森好像想起來什麼事,接著道:「剛剛帶我來找你的那個大叔不會就是趙雪吟的爹吧?
」
「長什麼樣?
」葉灼問道。
葉森道:「瘦瘦高高的,看起來大概七十歲左右,左臉上有一顆黑色的痣。
」
「沒錯,」葉灼接著道:「他就是趙振飛!
」
「天哪!
真是沒看出來!
」葉森驚訝的道:「看上去挺慈祥一老人,還挺喜歡笑的!
」
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人,在葉老走後,居然做出了私吞財團的事情。
「人不可貌相。
」葉灼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對了舅舅,您是怎麼來的?
怎麼也沒有提前通知我一聲?
」
葉森道:「我剛好來這邊辦點事,順道來看看你。
我給你打電話了,但你手機提示關機了!
」
「關機?
」葉灼微微挑眉,從兜裡拿出手機。
黑屏狀態!
果然是關機了。
肯定是小白白偷拿她手機打農藥了。
葉灼拿著手機去充電。
葉森在葉灼的辦公室轉了轉,「灼灼,你這兒風景不錯啊!
58樓對吧?
」
「對。
」葉灼接著道:「您要是喜歡的話,也可以把辦公室搬到五十八樓去。
」
「高出不勝寒,我還是算了吧。
」葉森走過來,「對了灼灼,我這幾天總是感覺頭暈犯困,你給我看看,這是怎麼了?
」
葉森一邊說著,一邊捋起衣袖,把手遞過去。
葉森的皮膚很白。
衣袖捋上去之後,立即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膚,手臂上那塊紅色的胎記也非常明顯。
葉灼一愣,「舅舅,您手臂這裡是怎麼回事?
」
「胎記。
」葉森語調淡淡。
「哦。
」葉灼微微頷首,伸手搭在葉森的脈上,須臾,她接著道:「您沒什麼問題,就是最近睡眠有些不足,多睡兒就行。
」
「那就好。
」葉森鬆了口氣。
......
另一邊。
趙父剛走進辦公室,就接到一個電話,「真的嗎?
」
「好,我馬上到!
」
掛完電話後,趙父什麼也顧不得了,立即往樓下跑去。
剛到樓下,就看到管家老張站在車前,「老爺!
」
趙父迫不及待的道:「人現在在哪裡?
」
「在醫院。
」
「馬上帶我去!
」
老張拉開車門,「那您快上車。
」
趙父坐進車內。
坐上車之後,趙父不停的催促司機,讓他開快點。
司機回頭道:「老爺,現在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
老張道:「老爺您別著急,馬上就到了。
」
不著急?
他能不著急嗎?
他已經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趙父接著道:「你們是在哪裡發現阿夜的?
」
老張道:「說來也巧,昨天晚上大財在高速公路上出了一點小事故,今天早上我去醫院看他,恰好在同病房看到了少爺!
我瞧著少爺的眉眼間跟您長得很像,就委婉的問了下他的身世,他說他是孤兒......」
聽到這話,趙父痛哭著出聲。
找到了!
終於找到了!
這麼多年,終於讓他找到兒子了。
看到趙父這樣,老張嘆了口氣,「老爺,您就別傷心了,咱們現在不是馬上就要見到少爺了嗎?
」
「你不懂!
我這是高興的!
高興的!
」趙父激動的錘著胸膛,「有兒子了!
我趙振飛終於有兒子了!
我趙家終於不是絕戶了!
開快點,老麻,你再開快點!
」
趙父恨不得馬上飛到醫院去。
「老麻,你怎麼停下了?
」
司機老麻道:「前面是紅燈。
」
「闖!
直接闖過去!
出了事我擔著!
」現在什麼都沒有他見兒子重要。
老麻隻好闖紅燈。
一路加速,終於在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
下了車,趙父的腿都是軟的。
他太激動了!
老張扶著趙父走進住院部。
隔著一道門,趙父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中年男子。
身形消瘦。
眉眼間確實有點他的影子。
趙父捂住嘴巴,「是他!
是阿夜!
」
「咱們進去看看吧!
」老張道。
「嗯。
」趙父點點頭。
來到病房裡,趙父一把抓住男子的手,痛哭流涕,「阿夜!
阿夜!
爸終於找到你了!
」
躺在床上的中年男子有些懵。
就在這時,趙父突然鬆開男子的手,連忙抓住他的另外一隻手,把衣袖捋上去。
沒有。
什麼都沒有。
趙父不敢置信的道:「沒有!
怎麼就沒有呢!
」
身為人父,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兒子手臂上的那塊紅色的胎記。
擔心被有心之人做文章,所以,趙父從未透露過,兒子手臂上有胎記。
就連管家老張也不知道。
老張奇怪的道:「老爺,您在找什麼?
」
「不是阿夜,他不是我的阿夜......」趙父順著床滑下來,眼底一片黯淡的神色。
老天爺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為什麼要一邊給他希望,又一邊讓他失望?
為什麼?
趙父絕望的哭著。
老張皺了皺眉,趙振飛是從哪裡看出來,病床上躺著的這個人,不是他兒子的?
......
趙雪吟這邊。
自從林朝陽來過趙家之後,就一直沒有別的動靜,這讓趙雪吟有些著急。
五爺這是什麼意思?
她總不能一直這麼等下去。
山不過來,她就過去。
林朝陽身為五爺的首席特助,他肯定知道五爺的心思。
趙雪吟眯了眯眼睛,打了個電話給林朝陽。
林朝陽在接到趙雪吟的電話之後,就立即通知了晉老爺子,「晉老,趙雪吟約我出去見面。
」
晉老爺子回頭看向林朝陽,「什麼時候?
」
林朝陽道:「就在剛剛。
」
晉老爺子笑著道:「趙雪吟終於坐不住了!
答應她,不過,時間地點,得由你來定!
」
林朝陽點點頭,「那我等您安排?
」
「嗯。
」
說完這件事,林朝陽便離開了晉家。
送完林朝陽,晉老爺子看向身旁的福叔,「你去幫我辦件事。
」
「您說。
」
晉老爺子附在福叔耳邊,低聲言語了一番。
聞言,福叔道:「您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件事辦好的。
」
「嗯,去吧。
」
三天後。
趙雪吟如約來到跟林朝陽約好的地方。
這是一家環境優美的茶館。
茶桌和茶桌之間有珠簾相隔。
趙雪吟來的時候,林朝陽還沒到。
等了十來分鐘左右,林朝陽才姍姍來遲。
「林特助。
」趙雪吟站起來打招呼。
林朝陽面帶歉意的道:「不好意思趙小姐,我遲到了十分鐘。
」
「沒關係,」趙雪吟柔聲道:「反正我也是剛到。
」
遲到十分鐘,肯定是五爺在考驗她。
這種時候,她當然不能為難林朝陽。
等著吧。
林朝陽現在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等她成了五夫人,有林朝陽好果子吃。
思及此,趙雪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林朝陽端子面前的杯子,「趙小姐,我先以茶代酒,自罰三杯。
」
「林特助,您太見外了!
」
司律一進茶館的門,就看到趙雪吟坐在那裡。
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臉上的笑容明艷動人。
司律剛想上去打招呼,就看到坐在她對面的林朝陽。
這是五爺的特助。
說不定他們是在談合作。
想了想,司律還是沒上前去打擾他們,而是挑了一個跟他們挨著的位置坐下。
他和趙雪吟的位置是背對著背的,但是座位間隔著一道珠簾,趙雪吟看不到他,可他卻能聽見他們的說話聲。
喝完三杯茶,林朝陽接著道:「趙小姐,您男朋友今天沒有陪您過來?
」
「男朋友?
」趙雪吟道:「我沒有男朋友,林特助,你是不是搞錯了?
」
林朝陽一愣,「難道貴財團的司律先生,不是您男朋友嗎?
」
聽到這裡,司律的心臟跳得飛快。
耳根子也有些微紅。
他很期待趙雪吟的回答。
聞言,趙雪吟瞬間恍然大悟。
怪不得五爺一連幾天都沒有動靜。
原來是鬧了誤會。
他誤以為司律是她男朋友。
趙雪吟笑著道:「林特助,你誤會了,司律並不是我男朋友。
我們甚至連普通的朋友都算不上,一直都是他在一廂情願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