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聽說周律沉來過,也聽說周律沉已經去瑞士。
5號的工資沒再有,大概那筆分手費昭彰著徹底結束。
春節一過,冷空氣又到訪。
離開暖氣,裹多少都覺得冷。
這幾天。
經理交給的任務。
沈婧真的談一家,崩一家,一杯杯白酒被強迫送到她嘴邊,還有借故醉意上頭試圖伸過來的鹹豬手。
看著服務員收走高度數的酒瓶,沈婧推開對方鹹豬肉的手,“對不起,我不喝。
”
大腹便便的中年企業家眼神一冷,盯看酒水灑在手背。
“沈小姐,你這點誠意還想找我合作?
”
沈婧抱起合同,拿外套,“張總,您也沒誠意不是嗎,合作為什麽不能先看看雙方的能力,而不是你們籠統一套的酒力和財力。
”
張總胖碩的身體貼在木椅,搖頭笑,“出來做金融不久吧,你挺天真。
”
沈婧轉身離開,“我不天真,我懂程家的意思。
”
程家和謝家因為那條視頻對她多不滿。
她算是得罪程家了。
這合同不談也罷,結局都是一樣。
夜裡特別的冷,老梁來接她忍不住問,“老先生說了,要是拿不下不勉強,等大小姐度蜜月回來,有時間了,再替您去找別的企業合作。
”
沈婧嗯。
老梁開著車,“四小姐其實很厲害的。
”
沈婧一下子轉喜為悲。
“是嗎,是厲害到讓程家厭惡嗎。
”
老梁被她逗笑了,小聲提醒,“隻是,您頻頻丟掉好幾個大企合作方,大房、二房那邊好似對你有意見了,您少去大房二房串門。
”
“我知道。
”
…
沈婧這段時間犯困特別厲害,看著日期裡的標紅,是延遲的第四天。
“不應該啊,難道最近作息不規律?
”
“更不應該,我事後都做措施的,這還不保險嗎。
”
不放心,去藥店買了一堆棒棒。
剛進衛生間,部門同事過來敲門。
“阿婧,你在裡面幹嘛,客戶來了,經理要你去接待一下,別怠慢了。
”
“知道了。
”
沈婧全揣包裡,回家再偷偷驗。
推開招待室的門,又是程錦川那位大爺,坐在辦公椅。
經理笑容滿面的上茶伺候。
等沈婧進門,經理如釋負重交代她,“好好招待程董,方案備好了吧。
”
沈婧皮笑肉不笑的,等經理關門離開。
她才慢吞吞走到程錦川跟前。
“不是不合作嗎,不是要毀了我所有的客戶嗎。
”
程錦川擡起雙腳,搭在辦公桌,“是你們公司邀請我來,參觀考察你們的工作態度,滿意再合作,不滿意…..”
說話還玩省略。
沈婧笑,“就什麽呀,天亮程董要讓沈氏破產嗎。
”
程錦川舌頭抵了抵下鄂,笑道,“你以為我辦不到嗎,我能讓京市業內圈不和你合作。
”
沈婧彎腰,誠懇滿滿地說,“那你隨意,你開心就好,要交往,我不乾,明兒,我上局裡舉報你好了,我真的很想知道,皇城腳下,程董怎麽一手遮天強搶民女法。
”
三分嬌軟,六分示弱,剩下一分,那叫叛逆。
話怎麽說,這朵嬌滴滴的玫瑰,是帶刺兒的。
程錦川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她,“有意思,我覺得更好玩了。
”
她說話總是柔柔的,“程董能不能自己玩,我們都是要吃飯的,公司裡還有員工等沈家營業發工資。
”
“你怎麽這麽不開竅啊。
”程錦川開始懷疑自我,“我不好看?
我沒有錢?
我事業不有成?
”
“還是你覺得…我那方面不行?
”
他臉陰沉得滴出水。
沈婧給他倒咖啡,客客氣氣說話,“你行,你厲害,你京市第一猛男。
”
程錦川沒著急接過咖啡,眼眸有意無意看向那雙白淨的長指,據說彈一首好琵琶,穿旗袍彈琵琶的她又該是何種風采呢。
“我是真的喜歡你。
”
“我心裡有人。
”沈婧重重放下咖啡,發出‘砰’地聲響。
有脾氣,程錦川笑著端起咖啡淺嘗,“那不重要,是個人都輕易變心。
”
這位霸總還挺執著。
不妨礙沈婧認同他最後一句話。
“你單身,我單身,不試試怎麽知道合適不合適,萬一你的命中注定是我呢,萬一你以後非我不嫁呢,對不對,我很潔身自好的,保證對你一心一意。
”
這個滿腦子談戀愛的霸總是怎麽把程氏集團撐起來的呢,是怎麽做到把程氏玩轉得風生水起。
想想,自己曾經一股腦栽周律沉身上。
沈婧眼角微微挑起笑,“你想怎麽試。
”
他說,“跟我約會談戀愛,一會就簽合同,跟你們沈氏合作三年,得罪你的張總,吳總,我讓他們給你道歉。
”
“您要不看看別家的姑娘,我剛失戀,還沒走出來。
”
程錦川收起長腿,“你打哪兒失戀?
”
她不願意解釋過去。
程錦川聽出她的迂回戰術和拒絕,面露不悅。
這位‘霸總’的耐心也就到這兒,越舔脾氣越暴躁。
“你這輩子就這樣吧,想幫你,你還裝清高,你他媽在滬市的時候被男人包養,當了好久的地下情婦吧,那男的呢,怎麽?
把你甩了?
”
沈婧冷笑,“你消息真靈通。
”
他扯領帶,一臉怒氣的離開。
確實挺不知好歹。
再次見到經理,經理臉上的笑容消失乾淨。
“砸了?
”
“砸了。
”沈婧點頭。
沈婧沒道原委,“能不能再給一次機會,我找另一家企業。
”
經理哼聲離開,“我好不容易把人請來,你給氣走了,你這….你這…”經理無話可說,“自己去問你爺爺。
”
底層小蝦米,接連被針對。
沈婧隻能在工位躺著當隻鹹魚,書攤開,蓋在臉上,不聞窗外事。
姓程來真的,程氏分公司早期和沈氏不起眼的小合作也斷了。
這狗東西。
經理來視察時,於心不忍,放張名片在桌上給她,“給你一個名片,這次再不成,你換去隔壁做文化傳媒的吧。
”
她‘啊?
’了一聲,拿開書本,睡姿懶洋洋。
“正經嗎。
”
邊說,掀開眼簾,看著眼前精英人士的表叔。
“正經的不是被你氣跑了?
”
經理還要忙,沒與她多聊。
沈婧掃掃桌面,拿起名片一看。
王大福。
這名字看著挺正兒八經。
沈婧提前下班,預約沒預約到人,是拆遷暴富的個體戶,最近愛搞投資開個天使投資公司,更發了,更愛投資了。
沈婧打電話,一口一個王總。
對方在酒店裡應酬,暫時沒空接見她。
“沈小姐,你能等就等等,王總暫時抽不開身。
”
“好的,我能等。
”
“那你等吧。
”
掛電話,這活兒比在茶樓累太多。
她從午時蹲到夜裡8點,都沒等到這位王總,一問酒店的前台。
“王總傍晚5點左右就和女朋友走了,從停車場側門出口離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