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側燈籠搖搖曳曳,橘色光芒裡。
兩人一前一後下台階。
沈婧站在車邊,珍珠色紐扣系的旗袍,月色慘淡,顯得她裸露的肌膚細膩清麗。
看著她,周律沉忽而想起有趣的事兒。
要叫她祖宗。
反正沒人知道。
“你一來,我飯都沒好好吃。
”她說。
周律沉聽也沒聽,手裡的車鑰匙丟她懷裡,“上車。
”
“你可以開導航。
”沈婧以為他不認識路。
“沒精神開車。
”他坐進副駕駛,不容分說。
這位大爺。
熬夜著涼。
被罰怪她頭上了呢。
行。
沈婧打開車門,親自給他當司機。
她有點賭氣,手提檔,面上帶了點慍怒,“二公子身體不是挺猛的嗎,這麽容易著涼。
”
周律沉掠她一眼,晦澀不明地笑著。
有多猛。
沈婧早把自己說的話忘記,沒發覺自己下意識說的內容,多輕易令身邊人誤會。
“你家沒人照顧你嗎,還跑出來,美豔女秘書呢,不是愛伺候你嗎。
”
周律沉沒搭腔,摸出煙盒,敲了一支含嘴裡,抿了片刻,沒點火,換成戒煙棒。
他叼著,戒煙棒甘草味兒的,蠻苦,封閉車廂,依舊散不掉車裡一股奶奶香香的女人味兒。
這令他熱到煩悶,一股熱流躥在腰腹。
沈婧這會像嘮叨的小姑娘。
“戒煙吧,以後你兒子肯定白白胖胖。
”
周律沉含糊抿戒煙棒,“你管我。
”
沈婧扶好方向盤,“你今晚吃我家的飯,說兩句不可以嗎。
”
周律沉靠到靠椅,漾笑,意味不明地說,“你刹車。
”
她太專心,根本聽不出周律沉話裡的另一層含義。
真的變道開到路邊,真刹車了。
“怎麽了….”
她轉身的瞬間,腰很快被男人掌心掐住,整個人砸他胸膛,力道大得驚人,恨不得揉斷她的腰肉。
他貼在她耳邊,徐徐道,“你繼續說啊。
”
“周律沉,啊——別掐,我不說了,真的不說了。
”
聽她在懷裡嬌嬌地喘氣,身體繃直都不敢動一動。
曖昧距離,沈婧身上奶乎乎地熱味兒更濃,他掌心繼續用力,就這樣,弄疼她好了。
四目相接。
他一雙眼睛模模糊糊地眯著,危險,深邃,撩人。
沈婧掙紮。
他沒有要松的意思。
“你混蛋。
”
瞧她盛滿怒意的美目,倒是比乖巧順從的沈婧更有幾分生動,周律沉挑了挑眉,“還動,你沒被我欺負過嗎。
”
她被控制在他手心,警告意味很濃,仿佛隻要她動一動,他就變本加厲。
他沉聲,“讓你上車你就上,以為我不敢弄你回家麽。
”
她氣的胸膛起起伏伏,“你舍得嗎,見不得別人欺負我,你還來欺負我?
”
周律沉的眼眸很晦澀,手指碾壓她的旗袍紐扣,剝開,讓她的美色暴露眼底。
低低啞啞的幾個字,“小嬌包。
”
溫熱的男性氣息包裹周身,沈婧臉頰漸漸燒到耳根,心裡再有怨,在周律沉身上,她的欲望總無聲息壓過理智,“你再亂叫,耳朵要軟了。
”
他眼睛淡淡移到她耳根,泛紅到滴血。
不過是過一個來月,對他的態度變,語氣變,什麽都變,她倒是沒變‘一碰身體就軟’這副勾人模樣。
“再問一次。
”旗袍盤扣已經被他緩慢解到第三顆,自他指尖脫落,敲在胸口,溫燙指腹有意無意掠過皮膚。
他看美人慌亂無措的表情,這副模樣啊,總能挑起他的興緻,“還願意跟我嗎。
”
沈婧瞬間擡手擋住美麗風景,“不分手你娶我嗎。
”
“一定要娶你才能談?
”他反問。
沈婧擡頭去看他,“就隻是床上睡嗎。
”
明明沒認識周律沉以前,這樣的話她單純到避諱,自從跟他後,被調教得什麽肉麻話信手拈來。
雖然睡他,滿足感上來說,她很賺。
到底不想再去冒險,去賭沒未來的路,她還有很多事要做,浪費不了時間和他縱情聲色。
周律沉抿了下唇,嗓音淡淡,“我能給你需要的一切。
”
‘需要’二字,沈婧聽得清楚。
她現在需要什麽,權,欲,地位,在這地相當綠燈通行證。
也隻能給這些。
周律沉垂眸,看進她眼睛。
她眸色倔強,回答得沒有絲毫猶豫,“我不要。
”
“真的不要?
”
這個問題,是周律沉今晚耐心問的第二回,也將是最後一次。
機會她不要,也不會再有。
她閉了閉眼,“真的,話出口不反悔。
”
車就停在溪河河邊,路燈幽暗。
周律沉擡手,關掉所有車燈,車廂一下子陷入黑暗。
明顯的,周律沉感覺到懷裡人嬌體顫了顫。
周律沉摁她更近,低頭,吻上她,在陰森夜色裡發了瘋般撕咬她的唇。
一聲悶哼,沈婧越掙紮,他越來勁。
扣住她壓在座椅,控制她胡亂拍打的手舉過頭頂。
沈婧張了張嘴呼吸,又被堵住。
他很兇,仿佛她越不樂意,他更要得到。
單憑路過轎車閃過幽弱的光線,沈婧睜大眼睛,看清男人冷漠的眉骨攢著一層煩悶感,沒再有所動作。
吻抵至她脆弱敏感的耳垂,周律沉才停止。
沈婧終於有得喘氣的機會,怒意盛起,兩手指甲狠狠掐男人腰腹硬實的肌肉發洩,“周律沉,你這段時間失憶嗎,你已經是前任了。
”
周律沉沒回話,冷漠將她推開,任由夜色黑暗肆虐周身光線,他取出煙盒,打火機一燃,安安靜靜的抽煙。
恢復往日高高在上的氣場,仿佛剛剛情動的男人不是他。
沈婧伸手,悄悄摸摸拿了一根煙,周律沉分明看見,吸了一口煙霧入肺,並沒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