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兒…”
還有她帶過來的貓咪,挺胖一隻。
一大一小,都在他身後。
陽台的風格外清涼,京城北入秋溫差大。
周律沉轉身,張開雙臂。
沈婧跳到周律沉腰間,散亂長發滑過他的手背,在周律沉懷裡,軟成一小團輕得像雲霧,一聲一聲念他的名字。
周律沉,周律沉…
那張臉清純如幼鹿。
周律沉很高,眼眸睥睨下來,牽唇,輕笑出聲。
他懷裡總有清淡的煙草味,沈婧仰起臉,“抽了多少支煙,不是說不準抽了嗎。
”
周律沉擡了擡薄薄的眼瞼,“不抽了。
”
沈婧不信他的話,當他偶爾的哄逗,調侃兩聲,“二公子還蠻聽話的啊。
”
橫在她臀部的手力道加重,周律沉笑意松弛,“你真的是…”故意停頓,話貼到她耳邊才說,“不懂我的意思。
”
沈婧還真不懂,擡起下巴,但周律沉的話或許意味深長。
她問,“什麽,我身上能有什麽給你?
”
周律沉沒給答案,婚後再進行,到時候她懷著他的骨肉穿婚紗指不定會委屈。
“要你隻能愛我。
”
兩個人回房間。
深夜。
潔白大床,白羽被褥還算整齊。
周律沉側抱著沈婧坐在床尾,低頸,含住她的唇。
吻得專注又用力。
燈色昏淡,臥室裡點著百合香。
衣裳不整的沈婧,手捉住男人硬實的手臂,閉著眼睛回應。
一吻下來。
即便松開,隻能說,他還算有幾分克制,沒進行下一步。
她肩膀柔軟得不行,周律沉拿了件薄毯捂住她單薄的酮體,摁在懷裡。
壓了她頭髮,她嬌嗔幾聲,非要周律沉順直。
周律沉掌心從絲緞的羽白薄毯下尋找她的發,一掌握住帶出來,“想什麽時候結婚,你定。
”
要入冬了。
沈婧喜歡雪天,大概是瘋了,非得下雪的時候結婚。
想想。
倒是聽說,香山的周老太太實在是站不起來了,輾轉找了很多醫生到滬市醫治,年紀大就那樣,坐在輪椅活動。
老人家目前坐在輪椅,原本定在冬天的婚禮,沈婧打算推遲。
“今年的冬天特別冷,穿禮服冷。
”
周律沉明明見到她眼眸黑潤晶瑩的樣子又一瞬黯淡下來,就這麽一次,她想怎樣就怎樣。
周律沉不由笑了聲。
沒打算等她的春暖花開,她肯定是想冬天穿婚紗。
“不在露天,凍不壞你。
”
沈婧搖了搖頭,“天氣熱的時候還行,涼爽,你明知道我怕冷。
”
她不是怕冷,她是擔心老太太身體狀況不好不合適,他了解她,但他能處理好,“定開春。
”
一語決策。
不等沈婧反駁,下巴被周律沉擡起,唇擦過她的唇瓣,繼續他的吻。
手摸到她腰,往下。
抱她換了個姿勢,齊齊倒在被褥,抽屜裡的盒子遞到沈婧手中。
-
周家早就知道這兩定了婚期。
那是她第一次見過滬市周家的其他幾房族輩,鬢發花白的老者也有,6歲孩童的也有,分支挺廣,大家族開枝散葉茂盛說的就是周家這類門第。
兩家都喜歡吃官府菜,在東城箭廠胡同的書院共進晚餐。
沈婧很少會來這邊吃飯,今日客人隻有兩家。
一頓飯也簡單,沒有太多彎彎繞繞,算雙方長輩見面。
沈婧沒有父親母親,由爺爺代她做主。
晚餐結束,紅旗車來接走周昭平,連夜的,老人家回滬市看前妻的身體健康。
周律沉同行。
沈婧搬回沈家老宅住,和爺爺在後院散步。
他說他備的嫁妝,“你大姐出一份,爺爺出一份,沈家的名義再給你一份,我們小四去的是周家,咱沈家可不能落下風。
”
“我有。
”
“你父親留的?
”
沈婧點頭,那也是她的底氣了,當然,那個有錢的周律沉說過就算是嫁妝那也是她自己的東西,她自己處理。
沈家的孩子終於都有著落了,老爺子朝樹下的石凳坐下,“我們給是我們的。
”
婚禮的事交給兩家族輩去辦了,沈婧不參與,陪爺爺坐在樹下聊好久,無非是瞎聊小時候。
人老了,也寬心了,這種寬心不是說嫁入權貴高台大戶,不是說一生衣食無憂,不是說跟著周家,沈家日後的生意得有多少人來低頭巴結。
沈老爺子不圖那些。
寬心的是周律沉那樣,分手時都沒落下她,處處護著她,等自己入火葬場化灰的時候,她不是一個人就行,估計,自己撐不到抱他倆的重孫了。
“我倒不是信他心裡有你能多長久,但我信他那種人會對你好到死,除非他倒下了護不動你了,但我想,他倒不下。
”
畢竟,周昭平的位置都不會有人動搖得了。
風都不吹了,誰還敢動。
周律沉去滬市兩天才返京,他又給她送了套別墅,就在東城。
婚禮的事有人操心,沈婧埋頭工作,偶爾和周律沉分離兩地,時不時遠洋電話。
她會半夜做夢驚醒,喊一句周律沉,卻發現是在自己家床上。
阿姨進來給她蓋被子。
她睡在床上喊周律沉三個字,別提有多尷尬。
尷尬的是阿姨,因為她不是二公子。
保姆阿姨熄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