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鳥籠趕到周律沉身邊。
“遛彎不帶他的鳥寶貝。
”
什麽鳥寶貝,周律沉順勢將她摟來身側,掌心搭她腰才走路。
他輕聲,“給小張。
”
小張回頭,接走瞿兒。
沈婧看著小張離開的方向,“你大哥怎麽孤家寡人,獨來獨往,休假時間,不是遛彎就是下棋。
”
周律沉解釋,“拋開工作,他並不會去交圈子裡的朋友。
”
世家子弟在歡場消遣度日,周向群已經拿到無數功績,在每一段的同齡人中,永遠是那位佼佼者。
話至此,沈婧沒再問。
周向群看起來不像沒有追求者,或許有,隻是姑娘們更深知,這種人不是常非手段根本駕馭不了。
午時,沈婧要離開。
那輛黑色轎車從西區蕩到東區,周律沉這才將她送回沈家。
車停在門口。
見她解開安全帶,下車之後頭也不回,周律沉一靠,漫不經意笑了聲,“我去紐約。
”
沈婧愣了一秒。
關好車門,回頭,她微微笑。
周公子追人的耐心的確不多,玩玩幾天,也就膩了。
也確實,他愛獨攬大權,沒那個理由分散權利給旁人,這是他方方面面的霸道作風,工作自然忙。
“嗯,一路順風。
”
周律沉手指握方向盤又松,似是無奈道,“我們婧婧,這是不打算送我。
”
站在路邊的沈婧攤肩,“怎麽辦,我今晚正好約了人去玩,過年呢。
”
周律沉偏頭去看她,她將發撩到耳後,精緻美甲的玉指慢悠悠輕擡,指甲透明亮色的,又純又乾淨,動作做起來,無意撩人。
如此年輕有活力的姑娘,周律沉口吻帶著輕笑,“趁我不在又去工體釣凱子啊。
”
“是,您有意見?
”
她以前和謝欽揚去,可沒興趣釣凱子,好看的可不少,但不是她的菜,再者,他們圈子裡的朋友,誰沒正牌女友。
就他周二公子喜歡借‘女伴’為由,以此隻付物質,從不對任何姑娘的感情負責,他有底線,對方愛玩不玩。
沈婧彎腰,手臂搭在車窗,聞著淡淡高級的車載香水,忽而,朝車裡的周律沉淺笑,“我單身,良性競爭啊二公子。
”
不疾不徐對視,周律沉眼神帶了點鄙薄,“誰啊,能爭得過我麽。
”
越說,男人唇角笑意,恍惚深了幾分。
愛砸錢如他,自負如他,身份很多時候在別人面前就是有主導權,沈婧腦袋一歪,“打算追幾天呢,周家養得出癡情種嗎。
”
上到他爺爺,和他大奶奶是舊世紀的媒妁為婚,到底,一個比一個更看重事業,和平離婚收場。
再到他父親…
再到他大哥。
再到他。
周家的男人,不出癡情種,無一例外。
忙事,不與她爭,周律沉啟動按鈕,發動汽車,淡淡發話,“等我回來,三天。
”
繼而,他笑著收回目光。
“慢走二公子,帶妹妹回來。
”沈婧隻朝朝車裡的周公子揮手。
他開車一向快,流暢線條的黑色車尾身很快消失在拐角。
轉身進門,沈家有遠房親戚來拜年,沒去客廳打擾爺爺。
上樓換衣服,開車出門溜達,在想,怎麽花掉今年收到的紅包。
周律沉消失的幾天,已經是年初五。
局勢卻在過年期間,變了。
周宋閔程四家鼎足變成三家鼎立。
無非,程家的子孫輩太招搖不務實,自此得關上門,低調做人。
道理太簡單,分蛋糕,人越少越好。
就像,周律沉掌管聯合的作風,任何決策得都在自己手裡才舒服,就連內部高管有姓周的,他都不信任,永遠的,隻會信自己。
晚餐時,沈老爺子淡淡悠悠地說,“你以為他們周家吃素的嗎,周家人何曾不都是謙卑有禮,深居簡出的,轉個身,能把人骨頭啃掉咯。
”
事情不了解徹底,沈婧不答話,程家要是沒有點黑歷史,惹了其他三家的底線,那也拉不下高位不是,誰無緣無故縱任不守規矩的。
這一次,不談熟與不熟,她站周家。
拿起手機,邁步上樓梯。
沈老爺子叫住她,“又談了?
”
沈婧回答,“沒和好。
”
沈老爺子又問,“姓周的是不是舍不得你。
”
天知道周律沉怎麽想呢,沈婧從容帶過,“我不知道,明天工作,我先睡了爺爺。
”
手機卻在這時候響,是周律沉,爺爺的話還蕩在腦海,她動作迷惘地將手機放到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