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所有人都沒想到孫翠花的動作會這麽麻利，一骨碌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常如雲也沒防備，被死死捂著嘴，隻能發出來嗚嗚咽咽的聲響。
“這位同志，麻煩你態度冷靜一點，這裡是公共場合！
”
馬上有人把孫翠花和常如雲分開，然後單獨把常如雲捆到一個地方，是審訊室裡靠裡的位置，正好讓外面的孫翠花夠不著。
“警察同志！
我有重要的信息要說！
”常如雲剛才險些沒被掐死，此時喘著粗氣，心有餘悸，孫翠花那個老娘們兒，她算是看出來了，那可真是實打實的想要弄死她！
既然這樣，那就更沒必要替這個老虔婆藏著掖著了！
就是以後吃牢飯吃槍子兒也有個做伴兒的！
“你說。
”在一邊負責看守的人點了點頭，坐在她對面，攤開筆記本，打算記錄有效信息。
“就這個孫翠花，她以前殺……”
“殺什麽了？
麻煩你跟我們說清楚！
”
一捕捉到重要信息，書記員的眼神亮了又亮。
“老天爺啊！
你怎就這麽不開眼呢！
我們家這是做了啥傷天害理的事兒了，你就這麽報應我們家啊！
攤上這麽個蛇蠍心腸的兒媳婦兒，我還不如乾脆死了算了！
”
這嗓門兒嘹亮的簡直驚天地泣鬼神，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是誰。
孫翠花又開始她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數，以前都是隻要使出來就沒人敢拿她怎麽樣了，這回倒是打錯了算盤，所有人冷眼旁觀，連個把她扶起來的人都沒有。
最後還是村長看不下去了，覺得這樣事兒實在是太丟人，孫翠花上了年紀不注意影響那是她一個人的事兒，可是他們靠山村好幾百號人，臉面可不能跟著她一起丟咯！
“咳咳，我說老二他媽，咱有話就好好說，甭鬧這死纏爛打的出了！
”
村長一發話，就有年輕後生跟扛一頭死豬一樣把孫翠花扛起來。
孫老二這回再也不能裝死人了，急急忙忙看向他媳婦兒，拚命朝著常如雲暗示著什麽。
常如雲錯開眼，就是不跟他對視，孫老二心就沉到谷底去，哇涼哇涼的。
“如雲！
別瞎說！
”孫老二語氣嚴厲，暗含警告的意思。
都是陳年舊事了，現在再翻出來有啥好處？
！
常如雲可不管那麽多，她隻知道既然孫翠花讓她不痛快，那她就也讓她嘗嘗把牢底坐穿的滋味。
劉丹拿手肘捅了捅一邊的小芳，暗示她趕緊站出來說句話。
“積極交代罪行能適當減刑，要是不屬於自首，那交代別的有價值的信息也可以適當申請減刑，你隻管把話說清楚，不管是誰，都沒有權利威脅你！
”
聽到這句保證，常如雲就徹底放下心來了，看也不看孫老二一眼，朝孫至濤那兒看了看，一咬後槽牙，索性把一切事都交代出來。
“孫翠花是個殺人犯，以前我親眼見她殺過人！
”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話說出來就像一顆深水炸彈突然爆炸，激蕩出來一層一層激烈的水花。
“真的假的？
以前就看這娘們兒尖酸摳門兒，居然還有膽子做出來殺人的事兒？
！
”
這不是瞎扯犢子嗎？
孫翠花怎看怎不像是那種膽大包天的人啊！
“我也不信，不過咱們先別吭氣，先聽聽常如雲怎說，這婆媳倆啊！
一個蛇蠍，一個蜈蚣，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
村長臉色鐵青，氣的拿拐杖不住杵著地，一下一下，重重的敲在地上，又像敲在每個人心尖上。
“警察同志，我們村都是老實人，要是調查清楚，確實有這麽一回事，那我們絕對不包庇，一切都按規矩來，靠山村可不養殺人犯！
”
“你先別著急，要是事情屬實，我們肯定會秉公處理。
”書記員一闆一眼，手速飛快，筆尖在紙面上發出來沙沙的響。
“那就好，那就好！
”村長正襟危坐，像個緊張的小學生，一會兒看看常如雲，一會兒又把目光看向孫翠花。
“我說，我都說出來，那我能減刑嗎？
”
常如雲耍了個小心眼，要是自己現在就竹筒倒豆子一樣，把所有事都說出來，到時候說減刑就是個空頭支票，那她上哪兒哭去？
！
“理論上是能減刑的，不過這也要取決於你提供的信息的含金量，你要是能給我們提供關鍵信息，那我們就能向上級申請了！
”
書記員緊盯著常如雲的眼，沒有把話說死，但是也給她留了一線希望，促使她趕緊交代。
“警察同志！
你們可千萬別聽這個女人瞎說！
她就是個神經病，逮著誰就愛說人家是個殺人犯！
”
孫翠花還不放棄掙紮，不遺餘力地抹黑起常如雲來。
“你閉嘴！
要想還在這裡旁聽，那就保持安靜！
”王玉明一個眼刀掃過去，孫翠花就把話咽了回去。
真怕被掃地出門，但是又忐忑不安，心裡吊著一塊大石頭，不上不下，真是恨毒了常如雲，有種強烈的衝動想要把她的嘴縫上。
“那我全都交代，孫翠花以前殺過人，是孫老大家的……”
劉丹一開始就敏銳的察覺到了狗男人的不對勁兒，死死的攬著他的腰，能感覺到他渾身緊繃，隨時都像要爆炸開來。
常如雲要說的，跟他有關系嗎？
“以前我大伯哥家有仨兒子，孫至濤是老二，他上頭還有個親哥。
那時候是夏天，他哥光扭著身子去水塘邊兒洗澡，正好碰見孫翠花在那兒洗衣服。
孫翠花讓他哥叫她奶，他哥死活都不叫，孫翠花就打死了他，看他不中用了，就摁水裡淹死了！
”
“你胡說！
敢編排老娘，看老娘不撕爛你的嘴！
”
孫翠花渾濁的三角眼瞳孔急劇收縮，很顯然是心虛的表現，這一瞬間的勃然大怒也更坐實了事實。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隻要我還活著，我就非得拆穿你的真面目！
警察同志！
那都是我親眼看見的！
她就是殺過人，還是自個兒的親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