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
就知道吃!
嘴裡隱約還留著一股子尿騷味兒,誰還有心思吃東西啊!
鄭明軒光是這麽想著,就覺得惡心得要死,更沒心思吃東西了。
這一下來得猛,劉媛媛頓時就愣住了,原本正掰下來好幾塊饅頭,往湯裡泡著吃呢,一口饅頭噎在喉嚨裡,不上不下地難受極了。
看她實在不舒坦,鄭校長心軟,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誰知道水是滾燙滾燙的,沒入嘴的時候還不顯,一入嘴隻覺得頓時起了一嘴燎泡。
“呸!
”
劉媛媛沒忍住,一口氣吐了出來,隻覺得喉嚨裡泛起來一股火燒火燎的疼。
鄭明軒看她這副模樣,更來氣了,擺擺手讓她趕緊滾。
眼不見心不煩,跟前一個膈應他的就夠了,再來一個,還時時刻刻都提醒他剛才廁所裡發生了啥,他不要面子的嗎?
!
劉媛媛巴不得趕緊出去,端了飯碗就跑了,一溜煙就沒影,臨走之前還知道抱著飯碗。
裡頭可是大片大片的肉塊,不吃白不吃!
“唉,你這孩子……跟你爸一個倔脾氣!
”鄭校長搖了搖頭,接下來的話沒往下說。
畢竟不是自己親生兒子,有些話不好說的太過,隻能點到即止。
鄭明軒不以為然,他現在心裡正煩著呢,這黑狗血也不知道要從哪弄來。
正想著這事兒的時候,他那幫兄弟們得了興來看他了。
“軒哥,怎整的這是?
!
哎呦!
都包成這樣了,這腿還能要嗎?
!
”
上來個賊頭賊腦的小夥,不會說話到了極點,居然這麽問了一句。
手還賤兮兮的,非要湊上去摸,好像確認手感是不是一如想象裡的柔軟。
“滾!
”
鄭明軒用力拍著床闆,心裡頭塞死了,簡直都想吃後悔藥了,居然交了這麽一群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玩意兒。
“怎的了?
軒哥,輕點兒輕點兒,別一不小心把手拍壞了,本來吧,這腿一時半會兒就走不了路了,萬一這手也壞了,躺在床上可不就徹底廢了嗎!
”
“就是,就是,到時候吃喝拉撒都得讓別人伺候,多不自在啊!
”
鄭明軒嘴角抽了又抽,還沒等發作,就聽下一個不長眼的又開口了。
“哪能啊?
!
躺床上一動不動,就有人把吃喝拉撒都送到跟前,多舒坦了,這要是我,我就稀罕這樣的日子!
”
話音剛落,一個搪瓷茶杯就衝那人招呼過去,正好砸在額角,有鮮豔的血流下來。
才後知後覺的捂住嘴,“我好像說錯話了,軒哥,你可千萬別生氣啊!
”
鄭明軒努力往下壓了壓火氣,他不生氣,不生氣。
鄭校長出去打水了,病房裡全是他們自己人。
“我交代下去一件事,你們幾個務必給我辦好了,盡快,三天之內。
”
鄭明軒不想跟他們廢話,直接了當地提出來要求。
“大哥您說,隻要是你吩咐下來的,我們幾個馬上就去辦!
”
“行了!
別耍嘴皮子,我還能不知道你們幾個的本事?
一個個也就嘴上說的厲害,哪回辦事兒給我辦利落了?
”
頓時沒人吭氣兒了,跟被掐了脖子的鵪鶉一樣。
還真沒有。
要不早就拿出來得瑟得瑟,顯擺顯擺了。
“去給我找一隻黑狗,全身上下全是黑毛,不能有一根雜色的。
”
“黑狗?
不是……好端端的,軒哥你要一隻狗幹嘛?
”
就算是為了剝了皮吃狗肉,對毛色也沒什麽要求啊。
“讓你們去你們就趕緊去,哪來那麽多廢話!
”
“是是是,我們一會回去就去辦,不過這唇色的黑狗可是不好找啊!
”
“可不怎的,鄉下養的都是土狗,城裡養的都是外國狗,純色的也就白色的……叫啥來著?
”
那人撓了撓頭,突然想不起名字來了。
“薩……薩什麽來著?
哦,對了,薩摩耶!
長的白胖白胖的,跟剃了毛的大肥豬一樣!
”
“別跟我提什麽薩摩耶耶摩薩的了,反正三天之內,我得看見一隻黑狗。
”
“要黑狗幹啥嘞?
”難不成肉吃起來比較香?
“抹脖子,放一碗血,有用!
”
“黑狗的血……黑狗血不是辟邪的嗎?
!
軒哥你要那東西幹嘛?
”
不能是鬼上身了吧?
“劉丹,我懷疑她鬼上身了。
”
一定是劉媛媛說的那樣,要不不可能,之前還好好的,對他死心塌地的一個女人,翻臉就不認人,任憑她男人把他往死裡打!
要麽是那個泥腿子給她灌了水洗了腦,要麽就是鬼上身了,不過鄭明軒對自己的魅力有一種迷之自信,根本不考慮前一個可能。
“不是吧?
!
鬼……鬼上身?
!
真的假的?
!
”
都給嚇破音了,扯著喉嚨喊。
“你小聲點兒!
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吧?
!
”鄭明軒斥責他,氣得恨不得直接掐著脖子扔出去算了。
“行行行,我不問了行吧軒哥,你就跟我說說,到底怎回事唄!
”
“劉媛媛,就劉丹她妹,跟我說劉丹可能鬼上身了,要不就以前的小綿羊一樣的脾氣,根本不可能一點就著,還膽敢跟咱們對著來!
”
最關鍵的是,居然敢不喜歡他了!
直接關乎男人尊嚴的事,鄭明軒當然不可能說清楚。
“就是,我也覺得她哪裡不對勁了,不過一直沒人說,我也就沒當回事兒。
”
“嗯,反正就是這回事,你們幾個現在走吧,趕緊去找黑狗,花多少錢都行,到時候直接記我帳上,記住,三天之內,我一定得看見黑狗!
”
“得嘞!
放心吧,軒哥!
”
鄭明軒吩咐下去,才覺得困意上湧,閉著眼睡起來。
那邊幾個人出了醫院就犯了難,先去狗肉館裡轉了轉,都是些老弱病殘,而且身上髒兮兮的狗。
看不出原本毛發的顏色,但是可以確定的是,絕對不是純黑的狗。
這麽找下去也不是個事,於是幾個人兵分幾路,按幾個不同的方向分開找。
有人去了鄉下,挨家挨戶的敲門,想要收購,結果都不盡如人意。
到了晚上也沒半點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