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就喜歡你身上這股不服輸的勁兒。
我有種直覺，我當年沒乾成的事兒，放到你身上肯定行。
”
柳嬸兒眼裡重新燃起來希望的光，那是對於自己的遺憾還能彌補過來的欣慰。
如果劉丹能找到那副牌，那她也算是得償所願，雖然年輕的時候沒能擺脫那一家子畜生的磋磨，不過能看見這本書裡的能量被開發利用，自己也就算是死而瞑目了。
“嗯嗯！
您放心，我一定會把這裡面的東西吃透，然後替您報仇！
”
拉到統一戰線的高度上，才能把對方徹底為己所用。
況且等自己完全吸收了異能，幫柳嬸兒達成心願，不過是順手的事兒，不差現在許給她一張空頭支票。
柳嬸兒眼皮子跳了跳，心跳擂鼓一樣，明顯漏了幾拍。
明明自知勢單力薄，所以連想都不敢想的事，現在卻被一個小姑娘鏗鏘有力地說出來。
內心的雀躍簡直無法表達，於是想要幫這姑娘一把的心思也越發強烈了。
幫她就是幫自己，當目標明確，你確定自己可以因此受益的時候，當然做任何事都更心甘情願了。
“行！
就衝你這句話，老婆子我就是豁出這條命，也得幫你。
”
柳嬸兒老淚縱橫，不過屋裡的燈光太昏暗了，劉丹沒注意，隻能從聲音裡判斷出來她情緒澎湃激昂得很。
“那就一言為定，等我學有所成，一定幫您報仇！
”
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在這個昏暗的小屋裡達成共識，外面的月亮格外亮堂，似乎能直接晃進人的心底。
劉丹回去補了覺，在起來的時候隻覺得幹什麽都不像前幾天那麽漫無目的了。
有目標才有前進的動力，為了能達到魯班經的入門狀態，尋找九色鹿頭骨製成的骨牌勢在必行。
吃完早飯劉丹就向漢子提出了要求。
“濤哥，待會咱們還進城吧？
”
漢子蹙了眉，明顯不情願，惡聲惡氣地，“又去幹啥？
”
家裡不缺吃不少穿的，這小女人怎總想著往外頭跑。
“我想著也不知道供銷社那邊兒頭幾天賣貨銷量怎樣，也不知道那倆售貨員給咱賣東西是不是盡心盡力，我就尋思著去瞅瞅，找人問問也成。
”
當然，這隻是其中一樁事，不過原本打算過幾天再去看看效果，現在提前了而已。
她顧及著王招翠在一邊，故意做出來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兒樣兒，以便引起婆婆的同情，和偏心。
果然不出所料。
“哎呦，我當啥事呢！
丹丹想去濤子你就帶著她去唄，順便瞅瞅城裡有啥好吃好喝的，也買回來點兒，咱家到底比不上城裡，東西也不齊活。
”
媳婦兒有這心思就是好事兒，原本剛嫁進來的時候，
她這心裡頭還跟個吊桶打水一樣，七上八下的，生怕這小兩口過不好。
老娘都開口了，孫至濤當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不過肚子裡憋著一股氣，就使到了劉丹身上，一路騎著自行車專門找顛簸的山路走。
還不提前跟劉丹打招呼，讓她一路撅著屁股，別提姿勢多別扭難熬了。
心裡悄悄把狗男人祖宗八輩都問候了個遍，她敢用自己的人格發誓，他絕對是故意的！
就算這樣，等到下來的時候，劉丹還是覺得半邊屁股已經麻木了，完全沒有知覺，腿也因為吊在半空時間太久，軟得跟煮熟的面條一樣，剛落地差點兒沒栽下來。
狗男人“好心”扶她一把，當然，如果劉丹沒看見他忍不住上揚的嘴角，那大概心裡的火氣還不會那麽大。
不動聲色地，劉丹踩了狗男人一腳，惡狠狠地，用腳掌均勻發力，使勁兒地來回碾壓。
差點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
孫至濤象征性地挑了挑眉，然後大步流星往前走，根本不顧及小媳婦兒的速度。
呸！
狗男人！
劉丹急忙上前小跑兩步，一把把他扯回來，壓低了聲音，“別過去，我先在這探探底兒再說。
”
群眾的目光才是雪亮的，到時候她隨便攔著幾個路人問問，對供銷社的態度心裡就大概有個數了。
漢子沉默著跟她躲到一邊的破房子裡，盯著來往的路人，看看都有誰是進了供銷社，出來的時候手裡都買了什麽。
風實在刮臉得厲害，鋒利的刀子一樣，刮得人眼都睜不開。
狗男人悄悄挪了挪方向，
背朝風口，把大部分冷風都擋了下來，換得懷裡的女人眉心終於舒緩些許。
“有人出來了。
”小女人念叨一句，然後眼就眨也不眨地盯著人家看。
這是個領著個小男孩的中年婦女，看起來像孩子的奶奶，打扮中規中矩，消費能力也處於中等水平。
是糖人兒的潛在消費群體。
劉丹的重點關注對象在小男孩身上，見他手裡空落落的，並沒有拿著什麽東西，眉毛當即就皺了起來。
再往背簍裡看了看，也沒見糖人兒的包裝紙。
什麽情況？
這會兒正是上午十點的光景，路上來往的人正多，進供銷社采購物品的也多。
不過帶孩子的統共就那幾個，劉丹大概數了數，隻有一半的孩子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隻糖人兒。
那就說明轉化率遠遠不夠，按照她的想法，至少有四分之三的孩子家長會給孩子買糖人兒。
前提是價格公道，本身也足夠有吸引力。
對了！
價格！
劉丹腦子裡亮光一閃而過，暗惱自己忘了把這一條說明白。
觀察了大概二三十個人，也到了飯點，人群就逐漸散開，都回家做飯吃去了。
劉丹這才扯著身邊的男人進了供銷社。
小華正在櫃台前面打瞌睡，見有人來了也不招待，還是劉丹走到她跟前，不輕不重地咳嗽了一聲，才把她驚醒。
“生意怎麽樣？
”
她問的當然不是供銷社的生意，公家統一壟斷經營，生意差不到哪兒去，再說那跟她也沒關系。
“還……還不錯……”
小華支支吾吾的，劉丹直覺這裡面有鬼。
“說明白，我又看見這幾天的銷售額。
”她削蔥一樣的指尖在桌面上點了點，發出來“噠噠”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