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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馬是渣攻》第91章

我的竹馬是渣攻 三三娘 4399 2024-05-31 14:18

  葉開和瞿仲禮在下午三點多回來, 蘭曼把自己鎖在工作間裡畫設計圖,他隻好徑自去找陳又涵。
陳又涵在三樓開視頻會議,葉開沒防備,一邊叫著“又涵哥哥”一邊猝不及防就入了鏡。
畫面那頭是陳為宇和顧岫, 兩人都看到了葉開一閃而過的身影, 陳為宇沒反應過來,“那不是……”顧岫咳了一聲, 連忙說:“兩位領導, 已經差不多半個小時了,要不來個coffeebreak吧。
”陳為宇如夢初醒, 陳又涵“嗯”了一聲, 擡腕看了眼表,“三點四十五繼續。

  掛了視頻, 葉開從背後抱住他:“為宇哥看到了,要緊嗎?

  “為宇哥?
”陳又涵微挑眉:“你跟他很熟嗎?

  葉開好笑道:“這種醋也吃, 他是你堂哥,不叫哥難道叫叔?

  說完想溜, 被陳又涵拽住胳膊拉到懷裡:“怎麽不叫為宇哥哥?

  葉開順勢在他腿上坐下, 笑著配合道:“跟他不熟。

  書桌上放著Mary準備的果盤, 昨天的葡萄陳又涵誇過一句,她今天就細心地盛了一整串。
葉開摘了幾顆,還沒來得及送進嘴裡就被陳又涵從掌心摳走,審問犯人似的問:“那你叫Lucas哥哥嗎?

  又來了又來了。

  葉開無語:“沒有,多見外啊, ”他眨眨眼睛,“我們一般都是honey、darling、sweetheart。

  陳又涵玩味地看著他,葉開被他看得脊背竄起一股酥麻, 心裡莫名發虛。
看夠了,陳又涵勾勾唇,大發善心給他塞了顆葡萄。
玫瑰的香氣,蜜桃的餘味,在陽光下晶瑩剔透。
甜蜜的汁水在口腔裡爆開,葉開細嚼慢咽,吃完這一顆才問:“外婆上午找你幹什麽了?

  陳又涵沒搭理他,繼續問:“你跟Lucas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沒完了是吧!

  葉開臉一黑:“沒興趣跟你追憶前男友。
”推著他的肩膀就要跑。
奈何陳又涵抱得緊,兩條胳膊從他背後圈得霸道有力,看樣子是不給臨陣脫逃的機會。

  “說啊。
”陳又涵玩世不恭地擡眸,輕輕誘哄。

  葉開隨口編道:“……去年暑假。

  “在溫哥華?

  “不然呢。

  “外婆喜歡他嗎?

  “……比你差點。

  這個回答估計挺讓陳又涵高興,葉開看到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換了個姿勢,右手撐著扶手支著腮,慢條斯理地問:“你不會已經見過他父母了吧?

  葉開想了想,編著合理合邏輯的謊言:“還沒來得及。

  “哦,”陳又涵挑眉,“沒來得及,就是有這個打算。

  這人吃起醋來怎麽還擡杠呢?
葉開調整措辭,嚴謹地說:“沒這個打算,沒到這種地步,可以了吧!

  陳又涵又笑意更擴大,隻是他總是半邊唇角笑,看著浸透了不懷好意。
葉開本能地感覺到危險,又想跑,又被攔腰截住。
這回陳又涵抱著他親了親,吮著他的唇瓣廝磨,過了會兒,嗓音染上一絲暗啞,眸色更深,凝視著葉開問:“他有沒有在外婆房子裡偷親你?

  被親得迷蒙的眼睛瞬間清醒:“……當然沒有!

  “那……”陳又涵貼近他耳側。

  年輕的喉結忍不住吞咽了一下,葉開在紊亂的心跳中聽到陳又涵問:“他有沒有在外婆的房子裡……乾你。

  明明是自己親出了反應,卻還在好整以暇地問這種問題。
葉開陡然生出一種荒唐的感覺,恥感撕裂著他,光天化日,他覺得身體深處泛起漣漪。

  他閉了閉眼,聽到陳又涵笑了一聲,回歸正經地問:“他有沒有送你禮物?

  “……當然又,”葉開心裡一松,嘴硬地找場子,“酒啊,畫啊,衣服鞋子手表,亂七八糟可多了。

  陳又涵玩味地一勾唇:“什麽手表?

  葉開完全被他牽著鼻子走,也沒想過自己憑什麽就要一五一十地交代,總之陳又涵怎麽問他就怎麽絞盡腦汁地去現編,心裡一慌,餘光在手腕上掃過,他來不及多想,硬著頭皮說:“沛納海……”

  “這塊青銅?

  葉開咬牙點頭。

  陳又涵“嘖”了一聲,“真摳。
”又紈絝地問:“你戴著前男友送的手表跟我做愛?

  ……媽的。

  徹底沒招兒了,破罐子破摔地說:“你有意見?
道德敗壞比較爽不行嗎?

  陳又涵低頭失笑:“行,我看你——”他擰了擰葉開挺翹的鼻尖:“是太敗壞了。

  葉開終於掙脫開他的懷抱跑掉,剛好時間到了,陳又涵要繼續會議。
陳飛一已經處在半退休的狀態,陳又涵將以常務董事的身份重返董事會,對整個GC進行實際上的管理和決議把控。
他從商業集團退得漂亮,既是急流勇退,也是功成身退,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終有回來的一天。
環伺的敵手沒有一天放下戒備,他的心腹也從沒有一天放下過對他重返GC的期待。
鮮花掌聲也好,質疑詰難和爛攤子也罷,白霧莽莽,靜水流深,他做好準備了。

  葉開也知道一定會有這一天。

  他握著門把平靜地看著陳又涵的背影,微微勾動唇角,隨即幫他輕輕帶上了門。

  下二樓,蘭曼正巧從工作間出來,一副腰酸腿疼的樣子,老花鏡也忘了摘。
葉開連忙迎上去幫她揉肩,乖巧又討好地問:“外婆,你跟又涵哥哥說什麽了?

  蘭曼睨他一眼:“你怕我欺負他?

  “當然不是!
”他在蘭曼和瞿仲禮跟前要會撒嬌得多,“外婆最溫柔最可愛最喜歡又涵哥哥了,怎麽可能會欺負他?

  蘭曼細蔥似的指尖點點他額頭:“你少來,今晚上不許再胡鬧,聽見沒有?

  葉開忙點頭,一連聲的“嗯”,挽住蘭曼的肩頭說:“外婆,又涵哥哥的媽媽很早就過世了,你給他換一款香好不好?
他會睡不著的。

  蘭曼一怔,在葉開的攙扶下下樓梯,問:“昨天怎麽不說?

  “怕你失望。

  蘭曼想了想,嗔怪地說:“見外!

  兩人在小偏廳坐下喝茶,剛好金黃的陽光西曬過來,把古典家具和地毯都塗抹得漂亮,地中海風鏤花垂紡紗簾被空調吹得晃動。
蘭曼隨手抄起本時尚雜志,一邊翻閱一邊問:“什麽時候回去?
你媽媽今天給我打電話,她還以為你在雲南。

  葉開想了想,聲音很平靜:“da後天吧。

  蘭曼擡頭看他,透過老花鏡的眼神蒼老卻仍澄澈:“不怕?

  葉開笑了起來:“怕什麽?
高三畢業那年就想做的事情,耽擱兩年已經很浪費了。

  蘭曼又低頭翻閱雜志,懶懶地看一眼模特的穿搭配色和配飾,很快地掃過那些精緻造作的文案和詞匯,從她嚴苛的目光和微撇的嘴角看,又是難以過關的一期。
半晌,她淡淡地說:“有什麽問題給外婆打電話。

  陳又涵過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會議,太陽臨近落山,外面沒那麽熱了,葉開坐不住,從倉庫裡拖出兩輛公路自行車,要跟陳又涵去環湖。
他倚著白籬笆調座椅高低,白色Polo衫是他從衣櫃裡翻出來的,不知道哪年剩在這兒,一穿上像個高中生。
頭上戴了頂黑色漁夫帽,帽簷不寬,沒多大會兒就曬得臉紅。
陳又涵才不傻,抱臂挨著門廊立柱看他折騰。

  過了會兒,葉開跑回來,接過Mary遞上的冰氣泡水猛喝了半杯。

  冰涼的液體順著脖頸曲線劃過滾動的喉結,沒入領口。
陳又涵多看了兩眼,才戲謔地說:“皮諾曹同志,忘了跟你說了,我——”他頓了頓,風度翩翩地一勾唇,遺憾道:“並不會騎車。

  葉開被嗆得不行,一邊咳嗽一邊盯著他,暫時都沒來得及察覺皮諾曹是什麽梗。

  “你不會騎車?
”他又問了一遍。

  陳又涵再次確認事實。

  葉開覺得匪夷所思:“你不是玩機車嗎?

  陳又涵冷酷地說:“兩回事。

  “我靠,”葉開震驚地看他一眼,隨即與Mary對視:“Mary,你見過不會騎車的人嗎?
”Mary搖頭,葉開又一陣風似的跑到小客廳,聲音大得陳又涵在門口這兒也聽得一清二楚:“外婆!
陳又涵不會騎車!
”不知道蘭曼應了聲什麽,他又忙著飛奔到二樓書房,咚咚咚的腳步感覺要把地闆震塌。
瞿仲禮書房窗戶開著,正對著花園這一側,隱約傳出葉開的聲音:“Jesuschrist!
外公你知道嗎!
又涵哥哥竟然不會騎自行車!

  陳又涵在Mary好笑又複雜的目光中撫住了額,過了會兒,蘭曼和瞿仲禮都到了門廳,他不得不站直身體,認真又無奈地再度承認道:“真的不會。

  葉開“嘖”了一聲,很得意地問:“外婆,我是不是五歲就會了?

  蘭曼點頭,陳又涵很給面子地鼓掌:“厲害,聰明,不愧是天才。

  蘭曼一指門外那條僻靜馬路:“就是在那裡學會的。

  陳又涵神經一凜,覺得大事不妙,果然下一秒葉開就心血來潮地說:“又涵哥哥,我教你騎自行車吧!

  蘭曼和瞿仲禮都說這個主意好,葉開趁熱打鐵,胡謅道:“一個人怎麽可以不會騎車呢!
不會騎車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陳又涵受不了地轉身離開,心想扯雞巴淡,介於長輩在場,他克制而冷峻地說:“維納斯還沒手呢,殘缺也是一種美。

  葉開急中生智,對著他的背影咬牙道:“我想要騎行婚禮!

  場面一下子非常安靜,陳又涵停住腳步半轉過身,難以置信地問:“你說什麽?

  葉開硬著頭皮說:“騎行婚禮,對,我們在前面領航,出席賓客都騎車跟在後面……”太扯了,他一邊說一邊尷尬,心裡想我他媽的在說什麽?

  瞿仲禮拍拍蘭曼的肩膀,蘭曼跟他對視一眼,兩人攙扶著忍著笑偷偷離開。

  陳又涵深吸一口氣,大步走向他,壓低聲音:“就這麽想看我出醜?
嗯?

  葉開垂眸躲過他的審問凝視。

  陳又涵無奈地笑了笑:“不用這麽費勁,”俯身在他耳邊低聲說:“激將法更好用。

  葉開又中計,懵懂地問:“怎麽激將?

  陳又涵在他耳邊輕笑一聲,用更低沉磁性的聲音貼著他敏感的耳廓慢慢地說完了一句話。
語氣是冷峻而高高在上的,葉開卻好像一下子著了火。

  黑色的瞳眸倏然睜大,他靜了半晌,輕輕說:“……好。

  既然打了賭,教就教得心猿意馬了,恨不得陳又涵這輩子都別學會,還故意使壞拖出了蘭曼的女士自行車。
白色的,複古造型,前面有一個藤筐,後面有座椅。
家裡花種得多,她有時候會裝滿一藤筐去街角擺攤,看心情要價,以物換物也行,最有趣的一次是有個小姑娘給她唱了首北美古典民謠,她就把一車的花都送了出去。

  這車跟陳又涵格格不入,腿都伸展不開。
他一坐上去葉開就笑得要扶住籬笆才能站穩。
打開相機,光線正美,陳又涵右手插兜,左手肘撐在手刹上,懶洋洋地看他折騰。
快門按下,畫面定格,葉開回看,戲謔的笑慢慢慢慢地凝住,溫柔從眼神裡漫溢而出。
黃昏靜謐的街道上響起一串鈴聲,他擡起頭,看到陳又涵漫不經心地撥動鈴鐺,“還教不教了?

  葉開如夢初醒,帶著砰砰的心跳跑過去圈住陳又涵的脖頸,吻住了他。

  二樓窗簾晃動,黑膠唱片聲中,蘭曼沐浴著黃昏安靜地搖曳交誼舞步,慢慢將頭靠在了瞿仲禮的肩頭。
、到最後,太陽還沒來得及落山,陳又涵就學會了這個“如果不會人生就將不夠完美”的雞肋技能。
晚上手被綁在床頭折騰得夠嗆,一遍遍地叫“老公”,都是賭輸了的後果。
頭昏腦脹中終於欲哭無淚地想起來,怎麽回事,他為什麽要跟陳又涵打一個注定會輸的賭?

  他最要緊的關頭陳又涵還好整以暇居高臨下,他媽的衣服都沒脫乾淨。
他早覺得陳又涵今天不對勁,直到他在他瀕臨崩潰的時候喘息著作弄著說:“寶寶,你跟Lucas根本就沒在一起,你說,要怎麽懲罰你?

  葉開瞳孔渙散,直接被他送到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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