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死了不是正好遂你願!
”
小媳婦兒氣鼓鼓的,被子一被掀開就趕緊背過身,鼻息“咻咻”地噴出來,默默表達著著自個兒的不情願。
狗男人才不管她那麽多,他隻知道捂死了他就沒媳婦兒了。
於是默不作聲地把被子往下拉,看她紅撲撲的臉龐露出來才停手。
“老子還沒跟你算帳呢,你倒是給老子甩開臉子了!
”
男人兇神惡煞的,看起來很不好說話。
屋裡沒開燈,隻有星星點點的亮光從窗戶裡透過來,還泛著瑩瑩的光芒。
劉丹裝作聽不見,眼睛閉得緊緊的,連眼睫毛都在微微發著顫。
雖然極力控制著呼吸,但是還是沒辦法保持身體起伏均勻。
孫至濤看她裝睡裝得一本正經,寡淡的唇抿了抿,突然起了玩心。
喜歡裝睡對吧,那他就讓她裝個夠!
剛才不是還拿頭髮絲兒挑逗他呢嗎?
!
於是視線下移,落在劉丹腦後散落的頭髮上。
猛地一用力,抓在手上,來回擺弄。
男人天生手勁大,又沒個輕重,很容易就把劉丹的髮根扯得生疼。
墜著頭皮,難受得要死要活。
生疼生疼的。
眼淚一下就湧了上來,偏偏她這時候在裝睡,還得裝成沒有任何感情的木偶人。
連感覺也沒有那種。
還沒反應?
孫至濤挑了挑眉,惡趣味地舔了舔唇角,眸光驀地邪魅下來。
然後手上悄悄使了更大的力氣,提溜著一撮兒頭髮,越來越靠近自己。
“嘶……你真當我是個死人沒知覺是吧?
!
”
劉丹受不了了,從床上一躍而起,直挺挺的,跟突然詐屍了一樣。
“呦,不是睡得挺香嗎,怎的,我一扯頭髮就裝不下去了?
”狗男人得意地笑,勾著嘴角,充滿了惡意。
氣得咬牙切齒,隻恨不得撕碎他的臉。
太可氣了,有這麽捉弄自個兒媳婦兒的嗎?
!
啊?
!
有嗎?
!
必須不能有吧?
!
小媳婦兒生氣了,腮幫子鼓得跟打了氣一樣,鼓囊囊的,漢子一個沒忍住,又拿手指上去戳了戳。
手感果然很不錯,隻聽“噗”的一聲輕響,臉就耷拉了下來。
伸著頭往外面看看,離天亮還有很久,反正也睡不著了,劉丹索性直接爬起來,盤腿坐好。
她剛嫁來的時候臉上並沒有多少肉,這段時間在孫家過得順風順水,臉頰上還帶了點兒Q彈Q彈的肉肉。
一拉下臉,嘴唇撅起來,就有點兒雙下巴了,看著一點都厲害不起來。
還莫名有些喜感。
漢子很配合她,也同款坐姿,小兩口大半夜就這麽面對面盤著腿坐。
還算他有那麽一丁丁點兒會疼媳婦兒,扯過來另一床被子搭在她身上,裹得跟隻胖乎乎的粽子一樣。
還是一顆肉粽,粉腮杏眼看起來很是可口。
“有啥想跟老子說的?
”主動權抓自己手裡,狗男人挑了挑眉,先下手為強。
“我問你,你今天是不是生氣了?
”
劉丹也不管其他,直接把話挑明了說,省得狗男人就知道生悶氣,她一頭顧著賺錢,另一頭還得顧著哄男人。
跟哄小孩兒一樣。
“嗯。
”狗男人低著頭,聲音悶悶的,明顯能聽出來不樂意。
劉丹眉心松了松,肯承認就好辦,還是一枚好孩子。
“我知道,我也生氣,特別特別生氣。
”
劉丹歎了口氣,臉耷拉下來,是抱怨又帶點懊惱的語氣。
聽在孫至濤耳朵裡,隻覺得受用極了,有一種有人跟自己感同身受的認同感。
“生氣還去,閑得慌?
”
果然,孫至濤就不能開口說話,一張嘴就能氣死個人。
劉丹噎了噎,“當然不是了,有這功夫躺床上睡懶覺多舒坦!
”
她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慵懶,像一隻懶洋洋的貓咪,有一縷不聽話的頭髮滑落下來,漢子用手指幫她撚了上去,掛在耳朵後面。
“那還去!
”男人斥責,寡淡的唇抿的緊緊的,實在不理解劉丹為什麽要上趕著給自己找不痛快。
“但是我不去不行啊,鄭明軒那人你也知道,跟他爸一個德行,都是沒事就亂咬人的瘋狗。
他是在劉家出的事兒,又是咱倆乾的,與其等著到時候他們上門來找咱們的事兒,還不如現在咱們自己老老實實上門去賠禮道歉呢。
”
劉丹想的很明白,鄭主任現在還能作威作福,那是因為他腦門上的那個頭銜,等再過兩年他退休了,那就連個屁也不是了。
好聽點叫一聲老領導,其實就是個沒權沒勢的退休老幹部,到時候看她劉丹還把不把他放在眼裡。
“道啥歉?
那個小白臉自己作死,還不許老子教教他怎做人了?
!
”
孫至濤並不是不懂這些,但是心裡頭就是別扭,鄭明軒就是他的手下敗將,收拾起來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兒。
讓他去給他道歉,他又沒錯,憑啥?
“話是這麽說,但是濤哥,咱們現在沒權沒勢,仰仗他們指不上,但是總不能得罪的太狠,讓他們給咱穿小鞋,我告訴你件事,那個鄭主任,就鄭明軒他爸,過一段時間稅務局就該換屆了,你猜他爸會是啥職務?
”
說到這兒,劉丹故意賣了個關子,衝孫至濤眨了眨眼,狡黠極了。
“啥?
”
漢子當然想知道,不過一向沉默寡言。
無趣。
劉丹撇了撇嘴,“人家現在都是正主任了,你說再一選舉,這屆局長換下來,那他還能是啥?
”
真是的,這可是動動腳趾頭都能想明白的事吧。
主任之下是副主任,主任之上就是副局長和局長了。
看副局長那碌碌無為,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的沒志氣樣兒,就知道這位一時半會兒是在副局長的位置上紮根了。
那副局長的位置不動,局長要榮退下來,底下就得有人補上這個空缺。
“據說鄭主任跟稅務局局長好得穿一條褲子,有啥好處都先想著他呢。
”
劉丹暗示,意思已經相當明顯了。
“那他爸要當局長了?
”
孫至濤吐出來一口濁氣,隻覺得一口氣憋在心裡不上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