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鄭明軒”說到這兒劉丹故意頓了頓,明顯感覺到漢子後背繃了繃才繼續說。
“我們倆沒有的事兒,都是劉媛媛顛倒黑白,我跟他也就認識了一年,我又不稀罕他,從來沒跟他單獨出去過.”
所以劉媛媛說的什麽小樹林兒,根本就沒有這回事。
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不管是一切都沒來得及發生的這一世,還是憋屈緻死的前世,她劉丹這時候都是清清白白的身子。
如假包換的黃花大閨女!
跟人苟且,還是鄭明軒那種人面獸心的玩意兒。
呸!
瞎了狗眼了!
“我沒驗貨。
”
男人沉默半晌,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句話,把劉丹氣得吐血,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這狗男人真是悶騷啊,不開口則已,一張嘴就能氣死個人。
劉媛媛跟鄭明軒口口聲聲她是破鞋,還沒等她跟孫至濤解釋清楚,人家就來一句沒驗過貨。
想怎滴,讓她晚上自個兒鑽漢子被窩裡荷槍實彈地來一發才算是驗貨了唄!
狗男人!
德行!
“那你想幹啥?
你說吧,這事兒是我的問題,不過我真的摸著良心跟你保證,我跟鄭明軒,清清白白的,他連我的手都沒摸過!
”
劉丹趴在孫至濤背上,聲音隱約模糊著聽不清楚,不過倒是很真誠。
至少聽起來不像是故意糊弄他。
孫至濤心裡稍稍舒坦了點,主動把後背往後靠了靠,好讓小媳婦貼得更緊些。
“老子姑且相信你,回家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漢子聲音惡狠狠的,帶著兇神惡煞的怒火,夾雜裹挾在一起,衝劉丹襲擊而來。
劉丹放下心來,放松了身體,把大半的重量都挪到孫至濤身上去。
回家啊,那是很遙遠的事兒了,她先補補眠,要殺要剮還得走一路呢。
“行,濤哥,反正我沒做過,隨便你怎麽樣都成。
”
經過供銷社的時候已經迷迷糊糊的,嘴裡還念叨著“白糖.黑糖鍋.”
她想要這些東西了,有了它們,劉丹似乎已經看見第一桶金長著翅膀叫囂著朝她呼嘯而來,甭提多興奮了。
孫至濤抿了抿唇,到底靠牆停下來,把自行車放好,自己進去買了糖。
各自十斤,還有一口鍋,都給劉丹倒騰著做糖人兒。
大概是路上太冷,一被孫至濤放進被窩裡捂好,劉丹反倒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揉著眼問孫至濤幾點了。
看外頭的天色,應該是正中午。
“醒了?
下來吃飯!
鍋裡熱著呢。
”孫至濤聲音冷冷的,身影背著光,又在編筐,劉丹看不清他的表情。
“哦,好。
”幹嘛又兇巴巴的,感覺兩個人的地位一點都不平等。
“暴君。
”她嘟囔著繞過他身邊,沒好氣地抱怨了這麽一句。
“哼。
”
孫至濤鼻孔裡冷冷哼出來一個單調的音節,沒什麽含義,不過嚇得劉丹突然腿軟了軟。
這人她還是不招惹的好,要不脾氣一上來,她怕他沒忍住揍自己一頓。
草草扒拉兩口飯,洗了鍋碗瓢盆,劉丹又開始捯飭她的家夥什。
這回她不光是描糖人兒,還做那種吹出來的,裡頭灌了一包空氣的。
吹糖人兒得用巧勁兒,力道一個掌握不好,吹不成型,看著就見人沒食欲,更甭提靠著外形吸引小孩兒了。
劉丹找了幾根中空的蘆葦過來,跟嚼巴嚼巴泡泡糖吹泡泡一樣,趁著糖稀溫熱綿軟的時候破一個小小的口子,然後插進去蘆管。
深吸一口氣,緩慢均勻地吐出來,糖人兒就鼓起來一塊,劉丹正好把它做成肚子,黏在豬頭上,做成肚大如籮的豬八戒。
剛開始捏的模型跟做出來的總是有很大差異,劉丹琢磨好幾次,小動物有些細微的地方,比如鼻子眼睛之類的,總是沒法表現出來。
做出來跟四不像一樣,連自己看著也不是多喜歡。
“唉。
”劉丹挫敗地歎了口氣,這半個下午她吃了不下是個糖人兒了。
也不是她想吃,實在是殘次品太難看,她就隻好勉為其難地出口轉內銷了。
漢子高大威猛的身形突然從身後冒出來,嚇了劉丹一跳。
“做好了?
”他隨手拿起來一個,在手上把玩,隨後眉峰跳了跳。
“這是啥玩意兒?
”四不像,瞅著跟老鼠一個樣兒,不過塊頭倒是不小。
“那個是老虎,不過沒做好,不太像。
”劉丹連眼睛都沒擡起來一下,就一門心思繼續去鑽研她的實心糖人兒了。
賣相不好,嘖,讓人頭疼。
那就隻能在原材料上下功夫了。
隻有猴子吹得還不錯,至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啥畜生,也願意掏錢去買。
劉丹把中空的猴肚子填滿了麥芽糖,這樣一口咬下去,能甜到人心坎裡。
“這個呢?
濤哥,你嘗嘗,我覺得好吃。
”
漢子接過來,三下五除二就嚼巴完了,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還行,這個叫啥?
”
“猴拉稀,一口咬下去,能把糖稀拉出來絲,比上回那種糖人甜多了。
”劉丹歪著腦袋,一臉期待地看著孫至濤的反應。
這種中空立起來的特別受小孩兒歡迎,她想著到時候搭配著賣,或者搞個買大送小的活動,肯定不愁賣。
就是成本有點高,大概是另外一種的三四倍。
還耗時耗力,特別考驗吹糖人兒的技術。
猴拉稀
孫至濤的嘴角微微抽了抽,突然覺得嘴裡的糖人兒一點甜味兒都沒有了。
還隱約泛著惡心。
“確定叫這個名字?
你想好了?
”孫至濤不放心地反問劉丹,心裡不太能接受這個名字。
“嗯,沒錯啊,多有意思了,肯定招人稀罕,到時候掙著搶著來買呢。
”
孫至濤一如既往地沉默了,算了,她願意就好。
“我還想著把西遊記裡面的人物都吹出來,到時候整成成套的,算便宜點兒,搭配著一塊兒賣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