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還挺美。
“你會做嗎?
”孫至濤微微揚了揚眉毛,看著小媳婦滿心滿眼細碎的星光,眉眼間忍不住帶出來點笑來,柔和了堅冷生硬的面部輪廓。
“現在不會,不過我能學,等我先自個兒捯飭捯飭,琢磨明白了再去城裡賣。
”劉丹對自己的手藝倒是很自信。
這東西給前世的她提供了第一桶金,就是靠著賣糖人兒,她才慢慢有了做生意的資本。
“那你學吧。
”男人一如既往地沉默,悶著頭去編筐,看都不看她一眼。
“濤哥,你每天都編筐嗎?
”劉丹試探著發問,她好像每天都看見孫至濤編筐。
“嗯,等趕集的時候拿去賣,補貼家用。
”孫至濤也沒擡頭看她,自顧自地編筐。
他十指翻飛,三兩下的功夫就把筐底做出來了,看起來密實得很,一看就是技術嫻熟,沒少做過這種事。
山上生了不少柳樹,柳條柔韌性很不錯,剝了外頭的一層綠皮,編成筐經久耐用。
這時候還沒普及手提袋,大部分人家都是挎著筐去趕集買東西。
“那正好,等趕集的時候咱們一起去,你編筐,我做糖人兒,去的路上裝上,不佔地方,回來兩樣都賣完就輕松了。
”
劉丹眼神亮晶晶的,明顯很期待。
她都想好了,等糖人兒生意做起來了,她就買個小推車,這東西可是流動攤位必不可少的配置。
現在就裝筐裡一起扛著走,回來帶上鍋鏟和竹簽就成。
“嗯,後天才有集,你要跟我去,天不亮就得起。
”他一個大老爺們不賴床,不過細皮嫩肉的小媳婦兒估摸著起不來。
“那我明天晚上早點睡,提前把東西準備好,咱們去得早,還能佔個好地方。
”劉丹摩拳擦掌,一臉躍躍欲試。
擺攤的小生意拚的就是誰起得早,誰就能佔個人流量大的地方,東西就賣出去的比別人快,收攤回家也早。
“頂多四點,我就起了。
”漢子眼神沉沉的,幽暗晦澀地看著她。
“到時候我也起,濤哥你記得叫我。
”劉丹耷拉著腦袋吹糖人兒,從孫至濤這個角度看過去,隻能瞧見她鼓囊囊的腮幫子。
跟偷吃了東西的松鼠似的,一雙眼都眯成一條縫了。
“嗯,我就叫你一聲,不起來我就自己走了。
”
倆人默契得很,各自乾各自的,明明連一個眼神交流都沒有,卻分明有默契流淌其中。
到了晚上熄了燈,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尷尬的氣氛就上來了。
孫至濤從一邊掀開被窩進來,劉丹立馬緊張地閉了眼,連眼睫毛都不住打顫。
小腿肚上也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涼颼颼的。
她一動不敢動,連大氣都不敢出。
突然想起來上午孫至濤說啥來著?
!
一忙起來把這檔子事忘到腦後去了,這時候才想起來。
孫至濤說他晚上驗貨!
驗貨!
貨!
冷空氣鑽進來,劉丹沒忍住打了個哆嗦,牙齒咬緊自己的舌尖,直到嘗到血的鹹腥味才松開。
他他他他他.他打算怎麽驗貨?
!
不等她想明白,男人壯碩挺拔的身子就勢不可擋地壓了上來,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兩個人就坦誠相見了。
劉丹沒敢動彈,一雙桃花眼透著些許驚恐的碎光,下意識就想要把孫至濤推開。
不過不知道想到什麽,她頹然地松開手,遲疑著,又堅定地用手環住孫至濤精瘦的腰身。
該來的遲早會來,如果這樣能讓孫至濤打消對她的懷疑,那就來唄。
就是上回頭一次有點心理陰影,她不害怕,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腳趾頭,一直不住地發抖。
“該驗貨了。
”孫至濤表情眼神都淡漠得厲害,炙熱的大掌覆上來,並不讓人有任何動情的觸動,反倒隱約感覺心裡怕怕的。
劉丹想抓被角,孫至濤一把攥緊她,她就眼看著被子離她越來越遠,最後落到地上去了。
“哎,你幹嘛把我被子扔地上!
”她一急,柳眉倒豎地瞪孫至濤,眼神小獸一樣兇狠,不滿極了。
地上多髒啊,穿著鞋踩來踩去的,全是灰!
漢子危險地勾了勾嘴角,這時候還有心思管被子?
膽兒肥了她!
“濤哥.”以前她也沒發現這人這麽不是個東西,狗男人,孫至濤不是人,他是真的狗!
小媳婦帶著哭腔,聲音帶著小勾子似的,影影綽綽地撩撥人。
孫至濤血氣上湧,立馬覺得有處地方叫囂著不滿,想要得到更多。
垂下眼眸,瞧見小媳婦媚眼如絲,一雙眼水汪汪的,頓時覺得自己這時候還不做點什麽,真真兒不算個爺們兒了!
“怎的!
不想跟老子好好過?
”這小女人真是故意要他的命,這時候了哭唧唧的叫誰看呢!
他煩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隻覺得腦殼一陣陣發緊。
“濤濤哥,我害怕.”怕你跟前世一樣,做個床上的殺人犯。
“怕啥怕,老子還能吃了你!
”漢子喘著粗氣,拚了老命地攥著拳頭,才勉強控制住自己沒動作。
真要把他惹毛了,他馬上往死裡整!
反正人都是他的了,可不就得聽他的話!
“咱媽說了,我還小.”劉丹難為情地咬了咬唇肉,這話叫她也抹不開臉,不過眼下也隻能拿王招翠出來當擋箭牌了。
沒辦法,狗男人這德行,她要不搬出王招翠,估計今兒是在劫難逃了!
可是箭到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她才後知後覺地害怕起來,就縮頭烏龜一樣隻想著躲起來。
“小啥小!
隔壁村王大壯的媳婦兒,十六都生倆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