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誰沒有真心,憑什麽你的值錢。
”周律沉俯身,貼在沈婧耳朵咬字,喘息溫熱,不上不下吊著她,“嗯?
”
周律沉覺得她多無趣不知分寸。
“確實不值錢,你的心裡,權勢,政.治,最重要,你都不在乎誰喜歡你,誰又不喜歡你。
”她躲開他的掌控,偏腰在男人掌心,動彈不得。
“有情能飲水飽麽。
”周律沉聲音啞啞的,一臉的寒意不耐。
她搖頭,“不能,情最廉價,任何人轉身後都可以很愛任何人。
”
她也不願意墮落下去。
“後悔跟我了?
”
男人粗啞的嗓音稀釋在空蕩的房間。
她眼睛澀了澀,回想中,低頭呢喃道,“不後悔,你對我很好。
”
他好,怎麽不好呢,何至於她如此沉迷其中。
身邊人常常說。
———我們滬市最尊貴的周二公子啊,特會寵那小姑娘,花錢讓漁民撈了一海的魚
———從京市,僅用4小時空運海棠花回滬城,四季花開的白海棠
———市裡那間最火爆,夜夜笙歌的酒吧被封了,怎麽封的知道嗎,那小姑娘在裡面出事過,人二公子半夜私人飛機趕回滬城
———他上回去茶樓包場,一天甩出24萬
即便24萬像普通的24塊。
她埋頭藏在沙發裡,差點抑製不住眼淚,偏不想讓他看見,“說這些話,我沒有醉酒,意識很清醒。
”
都不知道怎麽了,沈婧徹底哭出來。
周律沉將她翻面,看她像個淚人般,頭髮亂得一塌糊塗,他伸手抹走她的眼淚,指腹又濕又粘,“不跟就不跟,有必要哭嗎。
”
難得他溫柔舉動。
沈婧下意識攀住周律沉的脖子,貼在他強勢凸起的喉結,還真是等不到他的解釋了呢,所看即事實,看來,他就是要娶魏文昕。
眼淚一顆一顆掉落在胸口。
貴公子遊戲人間,並非輕易沉溺情愛。
成年人的感情,哪有小說和電影裡那麽美好和不肯錯過。
曖昧如同泡沫,一戳就破。
世態千千萬萬人心炎涼,加起來都比不過一個周律沉的心炎涼。
“真的不跟了,太累了,請你諒解,也祝你前程似錦。
”
那句話出來,就連牆上的英皇小擺鍾都沒了動靜了。
“行。
”周律沉揉了揉她的後腦杓,嗓音倦怠,“哭夠了好好休息,再胡鬧可不會讓你再出現在我面前,知道麽。
”
她哭腔薄薄碎碎的,“嗯,知道了。
”
轉身,周律沉瞬間無情冷漠,拿起地毯上的西褲和襯衣,走去衣帽間。
沈婧躺回沙發上,看著金彌奢光的穹頂天花闆。
明明前一秒,他還深情與她對視。
下一秒,說走就走。
看著他換好衣服,一身嶄新的黑襯衣,黑西褲,同套系的西服挽在彎臂,單手慢條斯理系紐扣,漠視冷淡的姿態,他身上的禁欲感更濃烈。
門開。
‘哏’地一聲,房間裡再無他的身影。
沈婧躺在沙發閉眼休息。
心無定所周律沉,不會為誰停留。
12月31日,滬城氣溫很冷。
周律沉把她留家裡,大概是雙方做到最狠的方式結束了。
一開始,是她心甘情願掉入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