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別墅。
車行駛在紐約大道,富人區夜景繁華。
沈婧試探性發短信給莊明,並沒回。
再次發送第二條:「大保鏢」
直至回到農場,杳無音訊。
冷漠如莊明,往日也會回冷冰冰給她三個字,什麽事。
可想。
他周律沉出門,坐的是行政車隊,及保鏢隨行,不該聯系不到啊。
以莊明的謹慎和寸步不離,應該安全的,她默默地想,默默祈禱。
這個時間點,國內的謝欽揚剛起床,邊打哈欠邊回話,“莊明那個人,是部隊退役回來的大隊長,月薪幾百萬級別,聯行給他的人沒那麽菜雞。
”
“他老子已經退居幕後,他要是出事,聯行得垮,沒那麽容易出事的。
”
自然,在此之前,謝欽揚也撥打過周律沉的號碼。
莫名其妙關機。
沈婧對著手機,反問,“你換過來想,他出事聯行就可以垮,萬一是權位政敵呢,觸及誰的利益,要他出事呢。
”
“我沒聽說過他有仇人。
”謝欽揚想了想,“你還不如去問周家人,周家最疼他,可舍不得他出事。
”
“跟周家人不熟。
”沈婧不聲不響帶過一句。
謝欽揚向來樂觀,“他命好,你不用擔心,死不到他頭上,莊明愛他跟什麽似的,以前啊,但凡靠近阿沉,莊明就死盯著任何人,怕哪個不長眼洩漏他家二公子的風流事。
”
鬱悶的心情松了松,沈婧笑出聲,“莊明薪資高。
”
謝欽揚起床刷牙洗臉,“你買票回來了嗎,到時候去接機。
”
“後天傍晚能到京都。
”
“行。
”
掛電話,沈婧回房間洗澡。
站在花灑下衝淋,蒸汽模糊過鏡子,看不清她的臉。
有點不死心,擦乾淨手,拿過手機,撥周律沉的號碼。
暫時無法接通。
關水龍頭,披浴袍出去。
打開電腦,瀏覽USA今日時報。
與往日沒什麽不同,南部還是那個南部。
連夜。
沈婧去車庫取車,並沒見識到長島莊園的宏觀。
長島頂級別墅的白色住宅區,非輕易放她靠近。
連靠近的資格都不給,看門的保安,腰間纏著武器。
不論沈婧怎麽解釋,拿出周律沉的照片,說認識。
“我前任,這是他,我認識,我進去找他。
”
保安當她是哪來的風流債罷了,一言不發,示意她趕緊離開。
公路邊,沈婧坐在車裡,手指敲著方向盤,調頭離開,“關我什麽事呢,又不是我的誰,誰都知道你的命值錢,輪到我關心?
”
深夜11點的曼哈頓下城。
車開到百老匯大道。
這個時候還有奧迪雙閃車隊從裡面出來,中央公園出來的,簡直聞所未聞。
沈婧繞道離開,回農場。
停在院裡,玩手機。
工作忙完,或許覺得輕松,她不想回房間睡覺。
沒收到莊明的回信,連布萊魯沒找到人,據說南部已有武裝車到達,還挺詭異的。
網上有議論,她可沒心思關注這個國家的事。
孫祁晏靜靜站在窗前,看著那輛小車開進農場開始,沒移過目光,隻是,一口一口抿了手邊的溫水。
無溫無瀾。
沈婧沒下車,打方向盤,就是五分鍾時間裡,她又調頭離開農場。
果斷果決。
孫祁晏連忙放下水杯,拿過沙發的外套跟出門,不過三兩分鍾,鄉下農場蜿蜒的公路已經沒有她的車尾燈。
孫祁晏邊開另一輛車邊撥打沈婧的號碼,她並沒接。
一股怒氣莫名上來,孫祁晏把手機扔到副駕駛,踩上油門,循著沈婧可能會走的路段,加速追趕。
她竟然要前往80號州際公路,去芝加哥。
孫祁晏極速超車,停在她面前。
沈婧怎會沒發現是孫祁晏跟在後面,刹車停下不動。
看著孫祁晏下車走過來,也是第一次看到會發火的孫祁晏。
“是不是瘋了,他有保鏢,有你什麽事啊,這樣開車能到芝加哥嗎!
”
沈婧手撐額頭,隻淡淡說一句,“大使館關門了。
”
孫祁晏打開車門,越過她拿走中控台的車鑰匙,“你也知道是深夜嗎,天亮我們再想辦法。
”
眼睜睜看孫祁晏拿走車鑰匙,沈婧沒阻攔,“周律沉好像出事了。
”
前言不搭後語,她狀態不對。
孫祁晏動作微僵,視線移到她身上,她很安靜,也不笑,像個木頭似的,與他對視。
“我們明天就回國了。
”孫祁晏繞開話題,語氣像以往般溫柔平緩,“先下車回家。
”
說著,孫祁晏把車門全打開。
混混沌沌的,沈婧順著孫祁晏說的,照做。
孫祁晏‘砰’地關上車門,“他就是死了,也跟你沒關系,你男朋友嗎,他是你的誰啊。
”
沈婧走在前面,“誰也不是。
”
孫祁晏道,“南部現在很亂,一位富豪也在那邊出了事,你去了有什麽用,周律沉有的是保鏢,他的國籍還在,出不了什麽事,周家,聯行,EMEAP,每一方都不可能眼睜睜看他出事。
”
總算慢慢地,將她安撫下來,接回農場。
孫祁晏有時候都去想,要是自己出事,她會這麽著急嗎。
已經淩晨。
索性都不睡。
看著她坐在陽台刷手機,始終心不在焉,孫祁晏煮了些粥,放她手邊。
打眼瞧她不開心,孫祁晏打趣道,“我們家阿婧的心思又被周律沉勾走了呢。
”
沈婧總算扯了下唇,皮動,肉不笑。
“別多想,先照顧好自己,他不一定樂意你為他冒險到南部,衝動的時候,先考慮自己行嗎。
”
“即便,你能到峰會,是因他,他是拿命換給你的嗎,不過是他隨手幫忙,過一過,就過去了,耐心等消息。
”
沈婧垂腦袋,“我知道。
”
孫祁晏坐在她旁邊,“我有幫你問過,他近日的行程都關乎紐約峰會,安防嚴,並沒有人能知道太多,他在聯行的親信都無法參與他的行程私事。
”
沈婧靠到搖椅,“這些私事,太麻煩你了,你早點睡,不用過於擔心我。
”
“麻煩什麽。
”孫祁晏笑了下,心口不一的狡辯,“你擔心周律沉,我才不去擔心你,看看你,多沒良心。
”
他即便言語輕松,沈婧倒沒說什麽,隻是笑著。
“孫老闆啊孫老闆,收拾東西回國吧,他不見就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