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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馬是渣攻》第11章

我的竹馬是渣攻 三三娘 3428 2024-05-31 14:18

  從葉家去機場車程近一個半小時,航班是上午十點,陳又涵一大早就去候著了。
瞿嘉看到陳又涵還很詫異,一問才知道是來送機的,她翻個白眼睡衣一裹,在葉開額上親了一口便從善如流地回去補美容覺去了。

  陳又涵為了這趟送機謝絕了所有的約會,破天荒地在十二點前上了床,調了三個鬧鈴,見到葉開的第一面還在打哈欠,連頭髮都打理,看著反而更顯年輕了些。
葉開還在洗漱,把他帶到三樓請他在小客廳坐著等,陳又涵沒那麽傻,兩手插兜就在他房間裡巡邏開了。

  他不常來葉開這兒,走馬觀花似的轉悠,甚至翻他的練習冊,乾乾淨淨的字跡,連草稿都很整潔。
轉著轉著繞進書房,歐式古典書架頂天立地鋪滿一整面牆,旁邊放著一架轉輪三階實木小階梯。
陳又涵當初公寓裝修時也花了十幾萬買書,把書插滿了整個書架,不過他純粹為了裝飾,大部分這輩子都不會翻開看一眼。
他閑得無聊,從書脊上一一掃過,目光一凝,停留在一個黑胡桃木豎方形相框上,裡面框著一面舊報紙。

  “看此日,桃花灼灼……”陳又涵默念,怔愣,反應了一會兒,忍不住低笑出聲。

  與之相對的是半面唱片影音架,放著葉開從世界各地淘來的黑膠唱片和藍光CD。
他掃了掃,外語樂隊和純音樂居多,實在想不通年三十那天怎麽會放出一首周慧敏。
單人沙發椅旁邊的邊幾上,藍色陶瓷花瓶裡插著十幾朵向日葵,開得正盛。
陳又涵心中一動,料想這是花市帶回來的那一束,不知為何,竟仿佛覺得和葉開有了某些心照不宣的秘密。

  葉開在臥室叫他,想必已經整理妥當,陳又涵轉出門,見葉開單肩背著一個雙肩包等他。
他走過去,從他肩上拎下書包,與他一起下了樓。

  賈阿姨命人準備了早餐,但葉開怕誤機,便決定去機場看時間再說。
陸叔幫葉開把兩個行李箱放進陳又涵卡宴的後備箱,陳又涵搭了把手,死沉死沉的,詫異道:“你搬家嗎?

  這裡面裝的都是親家和親女兒的拳拳愛意和孝心,葉開也沒轍,無奈地一攤手:“我隻是個平平無奇的搬運工罷了。

  陳又涵笑了,一揉他頭髮:“上車。

  早晨路況好,陳又涵看了眼導航,一個小時能到,便讓葉開手機值完機後睡一會兒。
葉開沒睡,點開本地電台,跟陳又涵有一搭沒一搭地閑扯。
期間問到春節度假什麽安排,陳又涵還惦記著跟葉瑾扯的那個謊,隨口複述了一遍。
葉開笑了笑,別說印度洋,就算去了南極洲他也不過是換了個地方紙醉金迷春宵一刻。
陳又涵簡直沒轍,本來就困,加上車裡不能抽煙,他憋得煩躁,懟葉開:“是是是,我糜爛我肮髒我濫交,你可以換個方向抨擊嗎?

  葉開見他真的動氣,反倒安靜了一下,道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這一下離別的氣氛蕩然無存,兩人都憋著勁兒不說話。
過了會兒,陳又涵見葉開半天沒動靜,以為真氣到了,想哄,扭頭一看,竟然睡著了。

  葉開的睡顏乖乖的,頭稍偏著枕在椅背靠墊上,嘴唇自然抿著,額發耷拉了兩縷下來,遮住了纖長的黑色眼睫。
他的呼吸也很清淺,晨曦從車窗一側投射而下,照在他微微挺翹的鼻尖上。

  陳又涵無聲地勾了勾唇角,伸出手去刮了下他鼻尖。
心念一動,又順勢握了握葉開的手。
比他低的體溫,帶點涼意,陳又涵卻被灼燒般,很快便收回了手。

  到了機場葉開都還是懵的,他沒想到自己竟然睡得這麽沉,情緒頓時有些沮喪。
陳又涵停了車,推著行李推車與他一起進入值機廳。
年初二跨國遠途航班冷了下來,人不是很多,葉開在自助托運櫃台辦理了托運,一看表,還剩兩小時,走向安檢區的腳步就慢了下來。

  陳又涵適時停下,手插褲兜隨意道:“時間還早,陪我去吃個早飯吧。

  選了家茶餐廳,點了蝦餃、倫教糕、艇仔粥、蒸排骨、叉燒包、流沙包和榴蓮蛋撻,甜的都歸葉開。
葉開一看這分量就飽了:“你真看得起我。

  陳又涵掰開一個流沙包喂到他嘴邊,低聲下氣:“多吃糖心情好,心情好就不生氣。

  葉開心神微顫。
他從未見過陳又涵這一面。

  勉為其難地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小口。

  “夠甜嗎?
”陳又涵手都快舉酸了。
葉開嚼兩下,搖頭。

  陳又涵一手托腮一手舉著,無賴道:“再嘗一口,再給他一個機會。

  於是低頭又咬了一口。
這次咬到了中間的餡兒,齁甜,甜過後齁得發苦,陳又涵收回剩下那半個,自己張嘴咬了一口,問:“夠甜了吧?

  葉開裝模作樣地猶豫,半晌,忍不住笑了。
他這一笑,陳又涵的心如釋重負,也跟著笑了起來。

  倆人在這種心照不宣的氛圍裡吃完了早餐,陳又涵拎著書包陪他走向安檢區,“到了溫哥華別忘了寫寒假作業。

  真尼瑪沒話找話。

  葉開接過書包,懶懶道:“知道了。
”獨自一人步入安檢區,擡起一隻手揚了揚,沒有回頭。

  隊伍人不多,但進行得挺慢。
手機嗡得震動,葉開摸出,顯示一條微信消息。
他打開,陳又涵的頭像上有個小紅點,對話框裡寫著“回頭”。

  葉開不自覺地扭頭找他,陳又涵還在原地,單手插褲兜很隨意地站著,伸出一隻手揮了揮,看口型是說的“拜拜”。
葉開笑了,笑過後無情地給他回了一條“無聊”。

  寧市去溫哥華沒有直達航班,在東京轉機後再飛行10個小時,落地時已經是第二天,朝陽初升,葉開透過舷窗觀賞了一場磅礴的日出,手機隨便拍了幾張,落地連網,他給家裡微信群和陳又涵都發了一遍。

  提取行李往出口走,外公摟著外婆,外婆高舉著一面“葉開寶貝”的kt闆。
葉開推著倆行李箱騰不出手,先被他們一人熊抱了一下。

  他對溫哥華很熟悉,基本相當於第二故鄉,在十幾年的度假中裡裡外外都野遍了,因此來陪老人家就真的隻是陪老人家,順帶像陳又涵說的好好寫寒假作業。

  倆老人單獨住在一個僻靜的富人區,請了幫傭和園丁。
外公白天要去公司,葉開悶了就由外婆開車帶他在鎮上遛彎兒,去近郊看雪山冰湖,每天除了作業便無事,早晚遛阿拉斯加,偶爾幫外婆在花園裡除草施肥。

  中國人都逗,人老外花圃裡玫瑰鬱金香虞美人一個賽一個地爭奇鬥豔,草坪光鮮靚麗,外婆園子裡櫻花樹挨著番薯,玫瑰花瓣落在大白菜田壟上,紫藤蘿花架下插著脆生生的大白蘿蔔,特樸素特經濟。

  戴好鬥笠穿好圍裙膠筒靴,葉開手握花鋤的樣子很像那麽回事,外婆高興地給他哢哢狂拍,照片發到群裡引起一波熱烈討論,結果話題還沒涼透,第二天發現挨過鋤頭的都死了,祖孫情頓時宣告破裂,連搶救都不帶搶救的。

  陳又涵笑得手機都拿不穩,一個視頻撥過去,葉開那邊豔陽高照,一張臉曬得發紅,戴著鬥笠的樣子像個小花農。
大冬天的,他擦了擦額頭的汗,一臉委屈:“我被外婆驅逐了。
”他全副武裝地打算再接再厲將功補過,結果得到了一個永世不得踏入花圃的晴天霹靂。

  陳又涵說:“給我看看你的傑作。

  屏幕調轉,拍出一地凋紅殘葉,陳又涵笑岔氣:“你還是放過他們吧,來世上一遭不容易,就讓你給禍害了。

  葉開臉一拉,不玩了,寫作業去!

  陳又涵叫住他:“幾號回來?

  去年過年早,過完年還有將近二十天才開學。
葉開打算在這兒待半個月,便算了算:“大概再過兩周吧。
”順道關心了下印度洋的風景:“荒野求生好玩嗎?

  “好玩,二十個比基尼美女在沙灘上排一排扭秧歌,就問你刺不刺激。
”陳又涵心不在焉地打趣。

  “低俗。
”葉開鄙視了下,被阿拉斯加一把撲倒狂舔。

  “佳佳!
別舔了!
”葉開被狗口水糊滿臉,握著手機不住撲騰掙紮。
佳佳意猶未盡地放開他,兩爪搭在肩上衝屏幕呼哧。
陳又涵家也養了頭阿拉斯加,輕車熟路地隔著網線逗它,問:“男的女的?

  “母的,小姑娘。

  “天啊葉開,”陳又涵浮誇道,“你被小姑娘性騷擾了。

  葉開擼了把狗頭,決定結束和陳又涵的無營養互嗆:“得了,別用你齷齪的兩性觀汙染我和佳佳的純潔友情,你還是和你的比基尼美女多人運動去吧。

  屏幕一閃,一人一狗都乾脆利落地消失了。
陳又涵扔掉手機,脫掉T恤去衝涼。
狗屁的印度洋,狗屁的白沙灘比基尼,他度過了他人生中最清心寡欲的三天,沒有予恬,沒有伍思久,沒有大胸嫩模,沒有任何人。

  葉開在書房裡老實了兩天,透過窗戶看外婆佝僂著身子把土翻新,埋入新的花苗,到底心虛,心想不動鋤頭我除除草總不錯吧。
蹭蹭蹭下樓去到工具房,套上膠面網背手套,提著花籃,花籃裡盛著花剪和小噴壺,走入冬日的陽光下。

  白色藩籬外,一個年輕人插兜站著。
他單手拎著一個奢牌休旅包搭在肩上,另一手指尖夾著煙。

  葉開在台階上站住,手松了,花籃掉在地上。

  “請問,”青年半舉起煙示意,“這裡是小花農的家嗎?

  他笑得太壞了,葉開覺得暈眩,心臟停滯了一瞬便瘋狂跳動起來,氣都喘不上,腳步淩亂地奔向柵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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